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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子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一、二、三”,她和主也一起数着节拍,持续地用力按压誉的心脏部位,一边在心里喊着:“爸爸,快活过来吧!”但是,誉的脸色眼见着变得苍白,体温也越来越低。终于,松永下令让大家停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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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房间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恭子,也对誉的死亡现场作出了陈述。她的证词和纯子的几乎一样。只有一点不同,就是恭子说夹子不是夹在乳头上,而是嘴唇上。“誉被迫咬住折叠起来的广告纸,然后他的上下嘴唇被各夹了一个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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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点差异,我想应该是纯子的记忆更为准确。因为,她是任务的执行者。恭子之所以作出不同的陈述,可以认为是她把这次与其他通电情形混淆了。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危害都极大。对乳头通电,会有诱发心室颤动的危险;对嘴唇通电,会使电流通过湿润的口腔直达大脑,从而产生危险。而且,不管是乳头还是嘴唇,两个人的证词都有完全一致之处——仅仅电击一次,就造成了誉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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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永在下令放弃心肺复苏抢救,并确认了誉的死亡之后,突然说了一句怪异的话。他说:“誉的金牙不见了。赶快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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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离奇的指示,纯子推测说:“松永的目的应该是不留下任何东西吧。他一定是想到,如果有人拿着誉的任何一部分去跟警察告发的话,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是,也存在另一种可能——松永是为了缓解绪方一家失去一家之主的不安,防止大家把那种悲伤和愤怒的情绪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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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静美他们确实也完全就像机器人一样地做出回应,开始了全面搜索,无论是家具,还是地毯下面都找了个遍,但一无所获。于是,松永板着脸说:“金牙应该就在他的体内。可能就是在人工呼吸的时候,金牙脱落了,掉进气管,堵塞了呼吸道。这就是死亡原因!”这个死因,显然是荒诞可笑的无稽之谈,任谁听了也都不会相信。但是,纯子因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而感到无比恐惧的时候,正是被这些话给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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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家一边围着被平放在被子上的誉,一边讨论如何处理尸体的问题。松永察觉到绪方家的人都想要举行一场正常的葬礼,让他入土为安。于是,松永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如果举行葬礼,就肯定会被警察发现。这样一来,我们就会被审问、被逮捕。”“如果被警察发现了,纯子的所有罪行也都会暴露无遗。”“如果有担任公务员的亲戚,就不得不辞职,从而给他们带去很大的麻烦和恶劣影响。”诸如此类都是葬礼会带来的“损失”。他又暗示性地说了一句:“像处理清志那样,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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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子在法庭上,讲述了自己当时的心境。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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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想:‘我不愿意那样!’归根结底是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我想为他举行一个正常的葬礼,即使最终因此被捕,我也心甘情愿。不过,我也预料到如果自己这么说,松永一定会怼我说:‘清志那时候,你都把尸体肢解了。这次轮到你爸爸,怎么就做不了!连恭子都能那么干,你为什么不能!’所以,我想自己是别无选择的,只能服从。确实,松永甚至都让比我还小的孩子做了那么恐怖的事。那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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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连纯子都没有作出回答,大家也就默不作声了,房间里一时间陷入沉寂。这个时候,静美说了话,仿佛是要打破这种沉重的沉默似的。她回答道:“就那么做吧!”松永点了点头,说:“具体的做法,纯子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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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子说明了肢解需要用到的工具,主也和理惠子便出去采买。购买工具的费用,采取向松永借款的形式,由静美写了借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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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当然不能让孩子们知道。他们被带到小仓北区的一个旅馆,由恭子负责照看。但是,小彩很快又被叫了回去。因为小彩目睹了誉的死亡现场,所以松永追问主也和理惠子“怎么跟小彩解释呢”。最后,松永让他们自己拿出了结论——“告诉小彩肢解的事,让她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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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永对小彩说:“小彩!你以前去神社的时候,向神社的神灵们祈求说‘让爷爷去死’,所以他现在真的就死掉了哟!就是因为小彩的错,你爷爷才死的!”在纯子的记忆中,那件事发生在他们还在久留米的时候,那时的他们过着平静的生活。有一次在外面吃饭,小彩的爷爷没有兑现让小彩吃中华冷面的承诺。小彩生了爷爷的气,就在神社许下那样的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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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永竟然利用了孩子的这种幼稚言行,在年仅十岁的小彩心中植入罪恶感,并拿它当借口,让小彩协助完成肢解操作。纯子说:“松永非常善于从每个家庭成员那里获取各种素材,然后把它们记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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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解的任务分配全部是由松永决定的,任务的内容则具体到每一个细小的环节。他们把誉的尸体搬进浴室,准备动手。这时,松永拿着一瓶清酒出现了。他让除小彩以外的四个人都喝了酒,然后自己又回到和室,不再出来了。放血、切割、炖煮、搅碎、装瓶,最后扔进了大海,或者从公共厕所的下水道冲走。他们五个人默默忙活了十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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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接到了寻找金牙的指示,所以都拼命地搜寻,甚至连脏器内部都一一检查。后来,居然在肺里找到了金牙,便向松永作了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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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的尸体肢解工作,在平成九年(一九九七)的年底结束了。平成十年(一九九八),监禁生活又照常拉开了帷幕。一直以来,通电都集中在誉的身上,可是他现在已经去世了。松永把下一个目标转移到静美的身上。通电的场所还是在厨房。除了对肢体和脸部的电击之外,最令纯子印象深刻的,是对阴部的电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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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子说:“在对阴部通电的时候,她仰卧在厨房的地面上,保持着膝盖弯曲的状态。有时候,妹妹也要在母亲的旁边,摆着相同的姿势躺在那里。松永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端插进妈妈或妹妹下体的电线,一边说着什么一边通电。恭子就像松永的助手一样,站在靠近妈妈或妹妹脑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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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连续半个月的密集虐待之后,静美开始发出类似于“啊”“呜”之类的奇怪声音。松永说“静美的脑子不正常了”。由于担心这种怪声会传到外面,他命令把静美从厨房移到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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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美毫无抵抗,起居都在浴室里。不过,她开始拒绝吃东西,也拒绝喝水。即便把水或食物放到她的嘴边,她也不张嘴,也不再对谈话作出任何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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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奇怪的声音依旧如故,松永也越来越烦躁。他开始拿出强硬的态度,说:“如果让外面的人听到这种声音,他们可能会打一一零报警。那样的话,就会给我和恭子带来麻烦,我不能把她留在这儿。”终于,在一月二十日那天,在松永的指示下,大家讨论起对静美的处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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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永对站在厨房里的纯子他们说道:“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情况就会越来越糟。一旦事态的发展无法控制的话,那要怎么办?实际上,是你们肢解了誉的尸体。如果有人报了警,倒霉的就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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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松永说话的时候,还是能听得到静美发出的“啊”“呜”的奇怪叫声。纯子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焦躁,心想:“的确是这样。如果外面的人听见了妈妈的怪声,说不定就会报警。所以,必须要避免给作为局外人的松永和恭子增添麻烦,必须让妈妈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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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子他们绞尽脑汁地想来想去,最后向松永提议说,或者租一间公寓,把静美带过去,或者干脆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等等。但是,松永却说:“如果把静美带出去,她要是说一些多余的话,那怎么办?如果被警察知道了,有麻烦的是你们啊!”“不管是租房还是送进精神病院,都是要花钱的。你们还欠着我几千万呢!你们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的钱?”就这样,松永拒绝了纯子他们的所有提议,扔下一句话:“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赶紧拿个主意出来!”然后就走进了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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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个人也越来越着急,虽然他们提出了方案,但似乎哪个都说服不了松永。在这期间里,松永时不时地探出头来,对低头致歉、求他再稍等片刻的纯子他们威胁道:“你们还有×分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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