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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62 “誉和静美在当天就赶了过来,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狠狠揍了纯子一顿。纯子被誉殴打之后,吐了血,并最终晕倒。怎么说呢,像是为了逃避挨打而演的一出戏。我只是在看着,并没有参与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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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64 换句话说,誉和静美才是施暴者,而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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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66 对于收取钱财的经过,他强调说,这件事是誉一家完全同意的,而且是非常顺利圆满地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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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68 “在汤布院和门司站那两件事之后,我彻底厌倦了纯子。我一再拜托誉一家,说:‘我已经没办法再照顾她了,请你们把她带回久留米吧。’但是,他们反复地拒绝说:‘虽然是很对不起您,但我们不能把她带回去。我答应了××先生(给理惠子和主也做媒的绪方家一方的人),我不会让纯子留在家里。’我告诉他们说,带着纯子一起逃跑是很费脑子的,也要花费很多钱。誉当即表示理解:‘我明白,我们会出钱的。’正因如此,我们才讨论了由我继续照顾纯子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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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70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由誉一家替纯子负担孩子们的生活费。还有,为了能让纯子逃亡到诉讼失效的那一天,他们要为我的智慧和技巧支付相应的费用。誉一家担心纯子是个‘不定时炸弹’,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依靠我,帮助她从警察的通缉中逃脱,也防止她鲁莽行事。为此,他们不得不给我提供金钱。誉从农协借了三千万日元,以现金形式交给我,作为‘逃亡护送技术费’。我从来没有勒索过他,是誉他们心甘情愿要我‘照顾好纯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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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72 他进一步地声称,誉一家之所以激烈抗议绪方的亲戚们,来到小仓居住,而不再返回久留米,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指示和诱导,全部是誉一家自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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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74 “在绪方家的亲属会议上,当被问及‘是否给了松永三千万日元’时,据说静美拼命为我辩护,说‘松永不是一个坏人’。但是,他的弟弟们为了财产不被夺走,以亲弟弟的名义给本家的田地设置了临时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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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76 “誉一家对于那些亲戚只想着保护自己财产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慨。他们提出了强烈抗议,但临时登记还是没能被撤销。我绝对没有煽动他们去抗议,是他们主动提出了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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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78 “平成九年(一九九七)十一月,是通缉犯搜查强化月。搜查人员拜访了绪方家,并询问了刚好在家的静美。因此,誉他们就不再返回久留米,开始住在M公寓里。他们对自己的亲戚很失望,说:‘想和他们断绝关系。不愿在老家生活了。’这种情绪似乎非常地强烈。他们各自都主动辞去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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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80 “我们每晚都喝酒,一起讨论如何筹钱等问题。我给了他们很多建议,所以誉一家对我非常钦佩,也越来越依赖我。于是,我们在十二月十五日起草了一份协议书,内容是:‘我们一家把大女儿纯子交给松永太,直到刑事案件的诉讼时效到期。为此,我保证全家团结一致,援助纯子和松永太的逃亡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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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82 “那个时候,誉和静美一直希望我能和纯子结婚。作为逃亡所需费用,已经收到的三千万是不够用的,需要追加三千万作为以后七八年的‘逃亡护送技术费’。但誉跟我说:‘如果你和纯子结婚,你们就是夫妻了,也就不用付护送费了。’也就是说,他们想要通过结婚来逃避支付更多的钱。我想:‘真是个小气鬼啊,就像漫画里的一休和尚,真让人佩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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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84 “但是,自从汤布院的事情发生以来,我就不相信纯子了。考虑到即使我们结了婚,我也无法保证纯子的行为,我起草了一份题为‘纯子行为连带保证书’的文件,请誉一家签字。他们立刻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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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86 需要补充的是,这份供述中出现的松永和绪方家之间的数份文件仍然存在,是在房屋搜查时被查收的,并被法院采纳作为证据。根据纯子的证词,誉是在被通电的情况下,被迫起草这些文件的。但是,松永声称这些文件都是在讨论并征求双方同意后起草的。事实上,这些文件中大多都有类似“在轻松的氛围中起草的”这样一句话。但是,特意那样强调的话,反而显得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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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88 关于绪方一家六口被杀害一事,让我们总结一下松永的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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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90 首先,当被问及是否承认他们相继死亡的事实时,松永承认了。但他同时坚称:“事实上,他们的死亡跟我没有关系。”他同样承认了尸体被肢解的事实,但他斩钉截铁地说:“在肢解誉的过程中,我虽然扮演了导演的角色,但在肢解其他五人的过程中,我根本就没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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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92 关于绪方一家六口的死亡,他给人们呈现了这样一个故事:“绪方家的人互不和睦,彼此憎恨,把对方当作障碍,最终演变为互相残杀。”据他所说,他们中的罪魁祸首是纯子和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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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94 据纯子本人说,在她逃跑未遂之后,便已然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她被排在了最后一位,不被允许自由发言。但是,松永声称,从那个时候开始,纯子对誉一家和松永就表现得非常傲慢,而这也为后来的一连串事件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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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96 “那个时候,纯子似乎对把她当成累赘的誉一家越来越不满。她有时候会傲慢地说:‘如果我和松永分手,最麻烦的应该是你们吧。我和松永在一起生活,是为了你们哦。’有时候还会故意找茬,或是拳打脚踢、施加暴力。就我所见,纯子从来没有叫过誉‘爸爸’,而是直呼其名‘誉’。誉一开始也说‘不许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但她依然如故,誉也只好放弃了。她也对静美直呼其名,看到一个没洗的碗,也会怒不可遏地说:‘你这家伙,不会给我好好洗吗!’理惠子迟到的时候,她也会生气地说:‘你这家伙,怎么迟到了!’我还看到纯子在公寓的和室里打主也的脸,还说:‘你是我的亲戚,让我打一下没事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让我大吃一惊。即使是对我,纯子也趾高气扬地说:‘正因为我从汤布院回来,你才能从我爸妈那里搞到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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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398 松永还说,在誉他们渐渐筹不到钱之后,纯子就越发蛮横无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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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00 关于誉死亡时的情景,纯子说的是,松永说小彩找不到橙子醋后的态度不好,因此他生了气,并把誉叫回来通电。但是,松永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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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02 “因为小彩睡觉尿床了,我很生气,就用手机打电话把誉一家叫了回来。理惠子在电话里坦率地向我道了歉,所以我的愤怒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平息了。而纯子则完全是因为另一件事而对誉一家不满的。誉要求从‘逃亡护送技术费’,也就是那三千万日元中支付公寓的押金和租金,纯子怒气冲冲地说:‘为什么非得我们付钱呢。’我觉得这个要求是可以接受的,便说:‘你们的事,还是你来说吧。我不管了。’当誉一家回来的时候,纯子像打开了闸门一样滔滔不绝地抱怨。誉则反唇相讥道:‘到处都借不到钱,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在厨房里,一边喝啤酒,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凌晨五点左右,我来到和室,看到纯子一边给誉的乳头通电,一边说:‘为什么必须由我们付钱!’紧接着,誉就向左前方倒下了。纯子还接着说:‘你居然睡着了!’并再一次给他通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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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04 “我厉声说道:‘快住手!’我开始担心已经昏倒了的誉,便让他仰面躺着,给他嘴对着嘴做人工呼吸。主也给他做了心脏按摩,纯子、静美和理惠子给他的手脚做了按摩。但是,誉最终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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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06 “孩子们因为在附近的旅馆里,所以没有人看到誉的死亡现场。但是,理惠子跟我说:‘我不能跟小彩隐瞒我父亲的死亡,也想让小彩看看遗体,让她做最后的告别。’所以我只把小彩一人从旅馆里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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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08 “之后,大家一起讨论了如何处理誉的尸体的问题。主也建议将尸体埋在山上,但我不同意,我说‘动物会把尸体啃得乱七八糟,那样他将无法往生成佛’。而且,‘就这样放着的话会生蛆,还是无法往生。现在已经是一刻也不能耽误了。如果想让誉成佛,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在这里肢解尸体。纯子和我知道怎么做,所以不要紧。’我把话一说完,大家都举双手赞成。于是,以主也为主,我们开始了肢解作业,一周左右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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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10 在这段口供中,松永说他在誉死亡之前把孩子们转移到了旅馆。换句话说,他可能是想说,“恭子也跟着搬走了,所以没有目击到死亡现场”。但是,这个供述其实很容易被推翻。恭子本人在法庭上作证说,“转移到旅馆,是在肢解作业开始之前”,并详细讲述了松永对纯子下达通电指示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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