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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74 松永说:“睡醒之后去洗手间时,我看到他在洗脸台那儿呕吐,吐得像瀑布一样激烈。因为滴到了地板上,我觉得很脏,就请主也到浴室里去。我问:‘要不要带你去医院?’他回答说:‘不用不用,已经不怎么疼了。’我给了他一些我自己的肠胃药,他吃完后,恶心的感觉似乎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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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76 “但后来,他又开始喊起头疼来。我有点来气,说‘差不多得了啊’‘肯定就是宿醉啦,头痛的话应该喝一些可以缓解宿醉的酒’,于是推荐他喝点啤酒。主也拒绝了,说‘已经喝不动了’。但是,他的头痛似乎很快止住了,在浴室里睡起觉来。小彩和他睡在一起,我指示她:‘你爸爸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就马上告诉我。’之后,我又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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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78 “下午三点左右,小彩说‘爸爸没有呼吸了’,纯子就去浴室看了看。她回来后,告诉我‘主也已经死了’,还说他的肚子胀得鼓鼓的。我吃了一惊,心想应该是饮食过量导致病情恶化,因而猝死的吧。我认为这是绪方家的事,不想掺和进去,所以就没有去看尸体。尸体的肢解,是由纯子和小彩完成的,我完全没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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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80 一个活得好好的人,竟然在大吃大喝后猝死。这也真是个离奇的故事。关于主也猝死的原因,松永作了这样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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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82 “他原本就超重,又大吃大喝,导致肝脏有毛病。平成九年(一九九七)七月,他被诊断出患有慢性肝炎,去了医院治疗。尽管医生警告他禁止饮酒,但他从来没有停过,几乎每天晚上都跟我们一起喝很多的酒。一个晚上,我们四个人大概喝了有五十瓶啤酒、两瓶葡萄酒和两瓶烧酒。主也正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才导致突然死于某种内脏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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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84 需要补充的是,主也的病历已被法院采纳为证据,证明其慢性肝炎等病情属实。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可以说他比之前作出了更为成功的辩解。但是,还远远不可能借此推翻纯子那令人胆寒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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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86 优贵、小彩的案件大概是最令松永头疼的了。纯子和恭子的证词之间虽然多少有些不同,但在“接受了松永下达的杀人指示”这一点上,二者是完全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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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88 但是,松永并没有气馁。正如搜查员所说的,“那家伙相信自己能挺过去”,松永表现出了这种“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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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90 首先,他从纯子的精神状态开始讲起,说她的精神越来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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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92 他说:“在主也死后,纯子每天晚上都大量地饮酒,忽而情绪低落,忽而又开怀大笑,而且对谁都会随意地发火,还说‘要不要去爸爸妈妈那里呢’,暗示自己会自杀,精神上一直处于不安定的状态。她因为担心优贵和小彩会留在这里,还说过要把他们都送到福利院去,也曾对我说过‘他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不用担心’之类的话。我觉得,两个孩子的去留问题是绪方家的事儿,因此我对纯子的话并不热心,只是说‘不要给我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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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94 据松永所说,不久之后,纯子突然告诉他,说自己杀了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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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96 他说:“平成十年(一九九八)五月十七日下午六点半左右,为了收拾肢解主也尸体之后的残局,纯子带着优贵和小彩从V公寓搬去了M公寓。但在大约两个小时后,纯子打电话给我说:‘优贵在和小彩泡澡的时候,在浴缸里淹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我吓了一跳,问她有没有做人工呼吸,她回答说:‘不行了,不行了,已经死了。’我让她把优贵的尸体放在洗澡间里,然后赶紧回来。过后,我问纯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坦白地说:‘之前我说谎了,是我和小彩把他勒死了。’我惊呆了,愤愤地说:‘你干了件多么可怕的事啊!’纯子哭了起来,说:‘我看优贵实在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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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498 松永说,他接下来是这样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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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00 “我心想,这要是被恭子知道了,那就麻烦了。誉是意外死亡,主也是病死的,静美和理惠子是被主也勒死的。所以,就算是恭子告诉了别人,那也不能算是纯子的罪。但是,这次的主犯毫无疑问是纯子,而且她是带着主观杀人意图的,要是被恭子知道了,告诉了别人,那可就麻烦了。我自己什么都没参与,倒不会有什么麻烦。但纯子是我孩子们的母亲,要是她进了监狱,孩子们就会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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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02 “纯子也不想被恭子抓住把柄,就求我给她出主意。我告诉她‘我可以给你出主意,但我不想让自己变成坏人,最终还是由你来决定’。我刚说完,她就表示听懂了我的意思,说‘我知道,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于是,我提出了‘设置模拟杀害现场’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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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04 “也就是说,像清志那次一样,让恭子误认为自己参与了杀人行动,让她感到内疚。我想,这样一来,恭子就不会把事情告诉任何人了,因此我策划了一场伪装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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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06 “这个计划是让小彩去勒优贵尸体的脖子,然后中途去把正在睡觉的恭子叫起来,说‘你也来帮忙’,命令她去摁住优贵的脚。之所以让小彩勒优贵的脖子,是因为我觉得即使恭子告诉别人,谁也不会相信明明有大人在场,怎么会让一个孩子来杀人呢。恭子睡醒之后有一个习惯,就是会发呆,大概会有个四十分钟吧。如果刚睡醒就叫她按腿的话,应该不会发现优贵已经死了的事实。就这样,伪装工作按照剧本的设计成功实施了,恭子对自己参与杀害优贵一事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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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08 松永在供词中巧妙地运用了纯子和恭子证词中的不同之处。对于勒住优贵脖子的执行人,纯子说是“我和小彩”,恭子说是“小彩一个人”,而他则根据两者的说法编了这样一个故事,甚至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说到底他给恭子下达指示只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已,让她按住尸体的腿并不等于就是下达杀人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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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10 关于杀害小彩一事,松永说是纯子突然告诉他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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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12 “优贵的尸体肢解差不多一周就结束了,现在只剩下小彩一人。六月七日下午六点半左右,纯子说‘我们过去打扫一下卫生’,就带着小彩去了M公寓。M公寓里只有恭子一人。大约两小时之后,纯子和恭子回来了。我没看到小彩,于是问她:‘小彩怎么了?’恭子低着头沉默不语,纯子也沉默了片刻,然后坦白道:‘本来没想杀小彩,可最后还是和恭子把她给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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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14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便吃惊地追问经过。纯子不停地找着借口,说什么:‘本来没想杀的。但我对小彩生了气,一怒之下勒了她的脖子,结果真就给勒死了。’至于说纯子具体是为什么生气,我忘了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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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16 “一开始,纯子是想用绳子勒住小彩的脖子来虐待她的,但她将绳子与小彩的下颌平齐,从脖子后面沿着下颌线向上拉,这样就把她给勒死了。我拿纯子作试验,向她展示了相同的勒人方式,严厉地说:‘这和上吊是一样的,人的颈动脉和呼吸道会被堵住。一不小心就会闹出人命的呀。’纯子听到后非常地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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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18 对于小彩的死因,纯子和恭子的证词完全不同。纯子说小彩是被电线勒死的,而恭子说小彩是被绑着躺在地上,然后被通电致死的。本料想松永会利用这些差异,编织出一个精致的故事情节,但不知为什么,松永最终编造的故事却很潦草,只是说“纯子在虐待小彩时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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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20 同样,他也谈到了被害人的利用价值,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他说:“优贵和小彩并不是累赘。我想和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保持密切的联系。因为他们是‘金蛋’,是非常珍贵的‘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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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522 “优贵是绪方家五十年来第一个出生的男孩,是重要的继承人。我想一定要好好珍惜。我听说他的奶奶很疼爱他,所以考虑在抚养他一段时间之后,就把他送回主也的父母家,然后就可以借着这几年的抚养费等各种名义,向他们要四百万到一千万左右的钱。而且,优贵对纯子的罪行一无所知,所以我不担心他会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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