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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05 五月十八日公开审判结束前,两名被告都作了最后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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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07 审判长宣布:“请绪方被告作最后陈述。”然后,身着粉色短袖衬衫和黑色连衣裙的纯子向法官深鞠一躬,笔直地站在证人席上,手中拿着由自己亲笔所写的文稿,用平静的声音朗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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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09 “在和松永一起生活的二十年里,我一直远离社会。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被逮捕、被拘押,我也没有特别不自然的感觉。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从松永的精神控制中挣脱出来。一开始,我一直顽固地缩在自己的壳里。但是,随着日复一日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从打招呼开始,再到反复交谈,我感到自己的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受此影响,我才能够改变,才能摆脱松永的魔咒。(逐一读出调查员、检察官和辩护律师的名字)如果没有和那些人相遇,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对此,我深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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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11 “二十年间丢失了的自我,在这三年里,又找了回来。我真的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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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13 “我并不知道全部的真相,也不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所想,甚至不能说了解他们所受的切实的痛苦与折磨。尽管如此,我觉得我有责任尽可能地去讲述每一位已故受害者的情况,并想在法庭上代表他们发言。即使我做不到为他们沉冤昭雪,也希望能给他们带来哪怕一点点的安慰。这也是我向死者赎罪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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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15 “如今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非正常的。现在的我简直不敢相信当时的自己。我不知道我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但毫无疑问这是我自己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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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17 “我有两个孩子。从今以后,他们的一生都要请广大的民众来抚养。我希望他们生活的社会更加美好。现在,我的这份期望,面向的是所有的孩子们。每当我听到有孩子被卷入的案件,都会备受煎熬,如坐针毡。我希望孩子们生存于其中的这个社会,至少对孩子们来说是安全的、美好的。我时常想起优贵和小彩。一想起他们,自己的深重罪孽和忏悔之情便会促使我发自内心地如此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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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19 “人生无法重来,但我一直在思考,是否能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弥补些什么。当然,这也不过是我的自我满足罢了。但是,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将努力去思考,这样的自己,在今后可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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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21 “回想起来,我给很多人带来了麻烦,伤害了很多人。World时代的事,也是我无法抹去的罪过。我真的很抱歉自己做过的事。另外,我要向服部恭子小姐、宫田贵子小姐,致以诚挚的歉意。我还要向你们的家人表达深深的歉意,我让你们承受了无法估量的、终生难忘的伤害。我要向那些逝去的人们表示歉意。我不认为可以用自己的一条生命去弥补自己的罪过,但还是请你们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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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23 “最后,我要向广大的民众表示诚挚的歉意,制造了这样骇人听闻的案件,给大家带来了诸多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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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25 纯子的陈述大约有十分钟。她颤抖着读完了那几张便笺上的内容。旁听席上鸦雀无声,有些人甚至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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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27 审判长宣布:“被告人松永,请你发表最后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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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29 身穿深蓝色运动服的松永从被告席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向证人席,冷不防地大声朗读起打印出来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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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31 他首先发泄了对审判推进方式的不满,列出了调查员的名字,并谴责了审讯方式,进而对检察机关的总结陈词进行了猛烈的批判。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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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33 “检察官对我的总结陈词,仅仅是把纯子的供词作为叙事材料,长篇累牍地记录下来而已。法庭上之所以出现所谓的‘纯子神话’,是因为她已经做好了被判死刑的准备,所以你们就认为纯子的话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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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35 “一位著名的作家甚至说‘纯子应该避免被判死刑’。那些凭借印象和直觉就无条件接受纯子供词的人,就像以前‘地心说’的信徒一样,认为‘纯子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都是不容批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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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37 “我一直期待着检察官是站在中立和公正的立场上进行审判,期待他们尽可能地披露收集到的证据,对纯子和被监禁女性的供述进行客观的分析。但事实证明,检察官和那些相信‘地心说’的人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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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39 “我认为这场审判,已经存在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犯罪的叙述是从这个印象中得出来的。在公众的头脑中,是不是已经根据先前的印象作出了判决呢。我希望法庭能够清楚地证明,这场审判是基于证据而作出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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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41 “今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将继续申诉。我们将整理相关文件,为二审做准备。刑事诉讼法规定‘对事实的认定应以证据为准绳’。在判决书中,请你们论证什么是可以被证据证实的,什么是不能被证据证实的,并请诚实回答松永律师团的结案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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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43 他的《意见陈述摘要》有十八页之多。松永在大声朗读的时候,耳垂和脖子都是通红的,一只手撑在证人席上,摇晃着身体,声音嘶哑……他的陈述长达四十分钟,远远超出了十分钟的规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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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45 松永虽然使用了很多法律术语,但他的讲话内容一如既往地空洞无物。旁听席中发出了好几声叹息,气氛无比的沉闷,仿佛被包裹在深深的虚无感之中。松永越是重复他那些空洞的诡辩,我就越是感到痛心,越是无法忍受,为什么仅仅因为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就有那么多的人成为牺牲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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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47 “本庭现在结束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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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14649 审判长的声音在法庭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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