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0016552e+09
1700016552 科西嘉岛的葬礼上,死者若是被杀害的,就由“挽歌女”对着遗骸唱她临时创作的复仇歌;若死者是个夭折的女孩子,就要对着她的棺椁唱号啕大哭的歌。在卡拉布里亚或西西里岛的山里,每逢跳舞的日子,年轻人都要用各种舞姿和手形表演小戏剧和恋爱的情景。想象一下,古代的希腊是在相同的气氛里,不过天色更加美丽。那些小小的城镇上的人相互间都很熟悉,也同样是这种手势丰富、想象也丰富、表情和情绪很快就流露出来的人,而且头脑还更加灵活,更具创造和聪颖的思维,更乐于去修饰生活中的一切行为和过程。那种我们只能在穷乡僻壤方能得见的片断尚存的音乐哑剧,在当时的社会得以发展并向着不同的方向生长,为整个文学创作提供材料。没有哪种情绪是这种连唱带舞的抒情诗表达不了的;没有哪种意味哪种情景它无法体现;没有哪种公共生活或私生活的场面它不能点缀。它是天然的语言,包含的广泛和应用的普遍就如同我们写作出来或印成的散文。但我们的散文是枯燥的字符,今日给纯粹的理智作为相互沟通的工具。与完全出自模仿、与肉体结合的语言相比,我们的散文只是一种代数、一种残渣。
1700016553
1700016554
1700016555
1700016556
1700016557 埃匹多拉斯剧场,砖石结构,约公元前350年,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
1700016558
1700016559 法语的音调是平的,没有音韵的控制,长短音节模糊难辨。你非得听过一种富于乐感的语言,例如嗓音优美的意大利人以那种拖长腔朗诵一节塔索的诗,方可领略由听觉直达内心的效果,这种效果会令我们全身的神经为之感动。那是从前的希腊语能到达的境地,现在只给我们留下一副骨头架了。但评注家和籍注家们令我们知道,声音与控制在古希腊语中所占的地位与观点和形象感同等重要。诗人发明一种音步等于创造出一种新的感受,一组长短音的配合必定产生出或急促、或舒缓、或活泼诙谐的效果。这不仅对思想发生影响,而且在动作上和音乐上也显出每种配合的特色和抑扬顿挫的变化。因此,这是个产生无比丰富的抒情诗的时代,也同样成就了无比丰富的乐舞,至今我们还能道出两百多种希腊舞的名目。雅典的青年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全部的教育就是舞蹈。阿里斯托芬说:“那个年代,居住在相近街区的青年人结伴到竖琴教师那里去上课,哪怕雪下得像稻谷粉一般厚,也照样光着脚整齐地走在街巷里。到了老师的住处,也绝不能翘起二郎腿坐着,他们要学唱‘扫荡城邦,神通广大的帕拉斯’颂歌,或者‘远方的呼声’。他们要扯高了调门,以父辈传给他们的但还参差不齐的和声放声高歌。”
1700016560
1700016561 曾有一个名叫希波克利泽斯的世家子弟到西锡安的霸主克里斯西尼斯宫中做客,把各项体操上的身手都表现过了,还想显示一下优良的教养。他要笛手来上一段与气氛相合的曲子,他便和着曲调跳起舞来,过了一会儿他见端来了一张桌子,又跃上桌台,跳起拉西蒂蒙舞和雅典舞。受过如此训练的青年都是“歌者兼舞者”,他们以高雅、美妙和诗意的东西自娱,而不像后来的人用才艺谋差事、挣钱财。人们在俱乐部的聚餐上,饭菜停当,喝过敬神酒,唱过赞颂阿波罗的贝昂颂歌,然后是正式节目:有哑剧表演,有和着齐特拉琴和笛声背诵的抒情诗,有在重唱前面的独唱,像后期纪念哈耳摩尼亚和阿里斯托伊通的歌,也有载歌载舞的双人表演,像后来在色诺芬的《宴会》中所描写的巴克斯与阿里亚纳的相会。
1700016562
1700016563 一个公民但凡能做了霸主,就想在他的权位上尽情享乐,扩大这一类的喜庆节目,使其终日常伴左右。萨摩斯的霸主波利克拉塔养着两位诗人,伊比科斯和阿纳克里翁,专门为他安排节目,编制乐曲和诗歌。表演这些诗歌节目的都是最俊美的青年,如吹笛子和唱爱奥尼亚诗歌的巴提尔,眼睛像少女一般好看的克里奥布鲁斯,在合唱队中奏班提斯竖琴的希玛罗斯,而长发飘逸的斯曼提埃斯还是到色雷斯寻到的。那是一些私人性的娱乐组织。当时的抒情诗人同时又是合唱与舞蹈教师,他们的家形同音乐学院,简直称得起“缪斯之家”(注:西奥斯的抒情诗人西莫尼德斯平日就住在排练厅内,靠近阿波罗神庙)。莱斯博斯岛上除了女诗人萨福的家以外,还有好几个这一类的音乐学校,都是由女子操办起来的。她们的学生来自邻近的岛屿和海岸,如米莱、科罗封、萨拉米斯岛、潘菲利阿等等。他们要花好几年时间学习音乐、朗诵和形体美的艺术(注:舞蹈);他们嘲笑粗人,笑“乡下姑娘不懂得怎样把衣衫撩到脚踝上”,合唱队长(注:在当时相当于领唱者)也由这些私人组织里选出,婚丧嫁娶中的合唱队和场面也由他们来训导。由此可见,各种仪式和娱乐渗透进他们全部的生活当中,把他们训练成我们今天所说的歌手、群众演员、模特儿和职业演员,但他们对这些称谓是从最高尚的角度去理解。
1700016564
1700016565 公众生活也促成同样的结果。在希腊,宗教和政治、和平或战争时期、缅怀死者和向胜利者致敬,都要用到舞蹈。爱奥尼亚族有个节庆叫做塔盖利阿,庆祝时由诗人米姆奈尔摩斯和他的情人纳诺吹着笛子走在游行队伍的前头,卡利诺斯、阿尔赛、塞奥格尼斯唱着诗歌发动群众和他们的党派。雅典人屡次战败,下令凡提议收复萨拉米斯岛者一律处死,梭伦却穿着传令官的服装,戴着赫耳墨斯(注:众神之信使)的帽子,在群众大会中突然出现,登上传令官的石基,慷慨激昂地背诵了一首悲歌,青年们听了马上出发“去解放那个可爱的岛屿,洗雪雅典的耻辱”。斯巴达人经常在野外的营帐里唱歌。晚饭过后,每人要依次起身,连比画带朗诵地来上一段哀歌,得奖者由队长奖赏一大块肉。场面确实很好看,那些高个子青年都是希腊人中体形最健美的,长长的头发整齐地拢在头顶上,穿着红色的紧身衣,戴着宽宽的雪亮的护心镜,以英雄般的气概唱道:
1700016566
1700016567 “让我们用豪情为乡土而战,为了死去的孩子而战,别再吝惜个人的生命。是与伙伴一起坚不可摧,还是做第一个怕死的逃跑者?战斗吧,年轻人!如果你自诩为男人,就不要再贪生,让勇敢和豪气在你的胸膛升腾!年老的人腿脚已不灵,对他们不能不顾,不能遗弃——假如老人倒在了队伍的前列,倒在年轻人的前面,假如他衰弱地倒下了,白发苍苍的头颅和灰白的胡须沾到了泥土,在尘埃中呼出一口英勇的粗气,用双手捂住了淌血的伤口,难道这不是你的耻辱!这些都该是年轻人的事情啊,因为你是精力旺盛的青年——人终有一死,活的时候要受人尊重,死的时候也要高贵地死,倒在队伍的前列!无力地倒在尘土上,让敌人的枪尖从背后刺穿,那是耻辱的死!让每个人都迈着坚定的步伐去迎接敌人,咬紧了牙关,站稳了脚跟,用宽阔的盾牌护紧了大腿、小腿、胸口和肩膀;让人人明白打仗是勇敢的行为,不要让盾牌离开出枪的范围;让我们与敌人再近一些吧,头盔顶着头盔,羽毛对着羽毛,胸口对着胸口,用你的长枪和利剑刺向敌人的身体,与你的同伴一同英勇杀敌!”
1700016568
1700016569 当时有许多这一类的歌配合军队生活的各种情景,特别是由笛子伴奏的二短一长格的冲锋的战歌。我们在大革命初期人心狂热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景象。迪莫里埃把帽子插在剑尖儿上,攀登耶马普城墙的时候,就唱着《开拔曲》,士兵跟着他一边唱一边冲上城去。透过这种杂乱喧嚣的叫声,我们不难想象一支正规的战歌,一支古代的进行曲是怎么一回事。在萨拉米斯战役胜利以后,雅典最英俊的青年——十五岁的索福克勒斯(注:古希腊悲剧诗人)脱去了衣衫,在战利品和威武的仪仗面前用舞蹈来表演贝昂颂歌,向阿波罗致敬。
1700016570
1700016571 敬神风俗提供给舞蹈的素材比战争和政治来得更多。希腊人认为,能博取神灵欢心的莫如通过各种姿态把美妙、丰润、发育十足的身体所具有的全部活力与健康展示出来。因而,他们最具崇敬意味的庆祝就是载歌载舞的游行和庄重的舞蹈。在神前表演舞蹈与合唱的人,有时是特别挑选的公民,有时像斯巴达那样包括整个城邦的民众。每个重要的城邦有诗人负责制作音乐和歌词、安排队形的转换、教授姿势、长时间地训练演员、规范服装。如今只有一个现成的例子令我们还能想见当初的那种仪式,在巴伐利亚的阿墨高镇(注:在德国)上,从中世纪起直到今天,全镇五六百名居民从小就接受训练,每十年庄严隆重地表演一次基督受难。在这一类的纪念中,阿尔克曼和斯特希科罗斯都身兼诗人、音乐指挥、舞蹈指挥,有时还兼做祭司。在由青年男女合唱队公开表演英雄或神话传说的时候,他俩也在这种大型作品中充当领唱。这些敬神的舞蹈中有一种叫做迪瑟拉布(注:酒神颂),后来即演变成希腊的悲剧。希腊悲剧原来不过是一个宗教的节庆,经过删改和完善,由大广场挪进剧院;内容是一连串的合唱,中间插入一个主要人物的叙事和歌唱,有如塞巴斯蒂安·巴赫用《福音书》的题材写的圣乐、海顿作的《耶稣七言》、西斯廷教堂中唱的弥撒祭;歌唱的人分成几组,担任各个不同的部分。
1700016572
1700016573 这些诗歌中最流行、最适合我们理解那古代风俗的,就是向四大运动会上的获胜者致意的清唱曲。像这类的作品,整个希腊,包括西西里和各个岛屿在内,都请品达(注:希腊诗人)制作。他或亲自到场,或托他的朋友斯丁法尔的爱奈代表,教合唱队舞蹈和音乐,唱他作的歌词。节会先从游行和祭神开始,尔后优胜的运动员的友人、家属、城里的要人举行聚餐会。有时清唱曲在游行时唱,队伍还停下来念一段抒情诗中段的短诗;有时宴会过后,在一间摆着铠甲、标枪和刀剑的大厅上演唱。演员都是运动员平日里的伙伴,凭着我们见识过的意大利人在假面喜剧中的南方人那股子机灵劲儿,来扮演不同的角色。但当时希腊人演的不是喜剧,他们的演出是严肃的,甚至可以说不是在演出。他们的情趣是人类所能体会的最崇高、最深刻的情趣,令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美和高尚,令他们超凡脱俗。通过追忆英雄、祈祷神灵、纪念祖先、赞美祖国,他们已经升到了奥林匹斯山的高度和光明之中。因为运动员的胜利就是公众的胜利,所以诗人在作品中把本邦和本邦的守护神同胜利联在一起。周围有了这些高大的形象,又在活动中提升了自己,因而他们能到达那种神妙的境界,即所谓的狂热,换个说法也就是神明附体。事实上,他们确实有了神,因为当他们调动起一切精力,以无比的欢乐扮演众神的时候,他们必定感到自己的力量和庄严的精神超越了一切极限。这时候,神就与他们合而为一了。
1700016574
1700016575 我们今天不会再去领悟品达的诗了,因为他太特别、太本上、太玄奥、断句太多,太适合6世纪的希腊运动员的口气。他的作品能留存下来的只是一些零散片断,有音调、手势、歌咏、乐器的声音、场面、舞蹈、游行,而那些与前面这些同等重要的附属物都已荡然无存。希腊人的全新的头脑从没读过什么书,没有抽象的概念,全凭形象来思考,所有的单词都唤起色彩鲜明的形体。现在让我们去设想他们那样的思维,去想象当初的练身场、运动场、神庙、风景、亮光闪闪的海岸、荷马时代一大群活生生的又神通的人,也许后来更加神通,这对我们确是极其困难的。但我们偶尔还能从那余音缭绕中听到昔日的腔调,能在闪电般的瞬间依稀见到一个头戴桂冠、气宇不凡的青年从合唱队中走出来,朗诵一段耶逊的文章或者海格立斯的誓言。他那快速的手势、伸长的手臂、肌肉丰隆的胸部,令我们由衷敬佩。我们还能在这里或那里见到零星的、有诗意的东西,就像庞贝刚出土的绘画一样光彩照人。
1700016576
1700016577
1700016578
1700016579
1700016580 帕特农神庙的楣梁雕塑,公元前5世纪中叶,雅典卫城
1700016581
1700016582 有时合唱队长上前几步,“像一个无比慷慨的大人端着一个大酒杯,杯子里斟满了葡萄露,像把自己的家产赠送女婿那样说道:‘我献上这杯琼浆,这是缪斯的礼物,是我心灵的甘露,献给比赛场上的获胜者,献给奥林匹克和皮托竞技会(注:古希腊人为纪念阿波罗战胜巨蟒皮托而举行的竞技大会)上的胜利者。’”
1700016583
1700016584 有时合唱停下来,成员分成几组,声音由低至高地唱一支雄浑起伏的颂歌:“从大地、从咆哮的海洋传来的彼厄利提斯(注:马其顿王的女儿,常被作为文艺之神的代名词)的声音从不令宙斯惊慌。那躲在丑恶的塔塔尔的皮托是宙斯的敌人,它长着一百个脑袋,西西里压着它粗糙的胸脯,一根通天的柱子把它紧紧地钉住,那是白雪皑皑的埃特纳(注:西西里的一座火山)。年复一年,雪雾从它那里孕育,它的胸腔里喷出威猛的火浆。白天,火浆的溪流(注:指岩浆)腾起血红的烟雾;晚上,红色的火焰舞着长蛇把岩石推入深不可测的海洋,发出可怕的吼声。噢,那蛇形的魔怪就在这可怕的岩浆下面翻腾,多么壮观的景象啊!令路过的人为之感叹。魔怪被关押在埃特纳的高峰。在黑黝黝的森林和平原的下面,嶙峋的岩石挤压着它的脊梁,它躺在那里真是苦不堪言!”
1700016585
1700016586 形象泉水般地往外涌,在突然的爆发、转折、跳跃中停顿,那种恣意与壮阔是无法言传的。这对于希腊人却极平常,他们的文风清净如水,但到了抒发热情和灵感的时候,也可以打破一切平凡,达到动人心魄的境地。他们这种非凡的气势,是我们迟钝的官能和深思熟虑的文化追不上的,但我们还能敬佩他们,明白正是这样一种文化,为表现人体的艺术作出了贡献。这种文化用合唱与舞蹈培育人,教会他姿态、手势和造型美的动作,把人放进队列里,这队列好比会动的浮雕。希腊文化意在将人造成一个自发的演员,凭着热情,为了娱乐自我而表演;让他通过做各种角色、模仿各种舞蹈,把庄严高尚的自由、民族的精神带进他的表演,同时也使自己成为美的形象。乐舞的发展提供给雕塑各种姿势、动作、衣褶、人物的分组,帕特农神庙楣梁上的主题,就是表现泛雅典娜节的游行(注:希腊一个重要的宗教节庆),而非加来阿和布德伦两处的雕塑也是受了皮利克(注:敬阿波罗的舞蹈)的启发。
1700016587
1700016588 艺术哲学 [:1700014995]
1700016589 第二节 希腊体育
1700016590
1700016591 舞蹈除外,希腊还有一个更民族化的制度构成教育的第二部分,这就是体育。在荷马的诗歌中,我们已经见到英雄们的角斗、掷铁饼、比脚力、战车追逐,身体运动不擅长的人被视为劣等人。荷马在诗里写道:“可怜的买卖人只会照看货船,盯着船上的陶器。”但当时的制度还不规范、不纯粹、不完整,竞技不择地点、不择时间,只有逢上英雄去世或欢迎外宾的机会才举行。许多专门增长体力和灵活性的运动,他们还不知道。另外,他们的锻炼方式还掺和了流血的决斗和拿刀动剑的项目。直到后来的时期,在舞蹈和抒情诗的时代,他们的锻炼才发展起来,固定成最后的模式,占据了重要的地位,成为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形式。最先带来这种信号的是多里安人——有着纯希腊血统的新民族,从山里跑出来侵入伯罗奔尼撒半岛。有如后代的弗兰克人侵入高卢,带来新的技术、施行新的纲领,同时以他们充沛的精力使这个民族的生活重新振作。
1700016592
1700016593
1700016594
1700016595
1700016596 《掷铁饼者》,约公元前460年—前450年,青铜原件,罗马大理石摹制品
1700016597
1700016598 多里安人是凶猛的、强悍的民族,有些地方与中世纪的瑞士人颇为相似,但不如爱奥尼亚人聪明活泼。他们热爱传统,懂得敬畏,守纪律,冷静刚强,斗志昂扬。他们的宗教仪式和奉为神明的英雄都是极为庄重严肃、一丝不苟的,这正能反映他们的民族天性。他们中主要的一支便是斯巴达人,定居在拉科尼亚地区,周围不是向他们屈服的就是受他们统治的土著。一共有九千户傲慢残酷的主子住在一个没有城墙的城里,而要十二万农户和二十万奴隶听从他们的使唤,所以他们不得不组成一支军队驻扎在比自己多出十倍不止的敌人中间。
1700016599
1700016600 这是他们主要的特点,而其他的全是陪衬。由环境造成的制度逐渐确立下来,到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始(注:公元前8世纪)的时期发展完备。他们的纪律等于一个随时处在危险之中的军队的纪律,为了集体的安危,个人的利益和脾气在随之退后和消失。斯巴达人一律不准经营买卖、进入某种行业、售让土地、抬高地租,他们必须一心一意做个军人。倘若他们要出门旅行,可以去借邻居的马匹、奴隶和干粮,同伴之间的帮助是一种权利,所有权并不严格。新生的婴儿送去让长老会检查,凡是太羸弱或有缺陷的一律处死。只有健康的男人才能入伍,而斯巴达人在摇篮里就已经应征了。过了育龄的老年人自动挑一个年轻人带回家,因为每户都要提供新兵。成年人为了巩固友谊,要交换妻子。军营里对家室的问题并不认真,因为许多东西都是公有的。人们以班为单位凑在一堆儿吃饭,自有规矩,每人要拿出一些钱或相应的东西入伙。军务是生活中至关紧要的,恋家的人是要遭人咒骂的,营房生活的地位远高于家庭生活。新婚的男人只能偷偷与妻子相会,他的日子还要像未婚的时候一样——在训练营或出操场上度过。
1700016601
[ 上一页 ]  [ :1.700016552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