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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居民:人类将如何在无垠宇宙中定居 太空竞赛计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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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谁赢得了这场太空竞赛?你可以说是人类。无论是否由战争驱动,如果没有20世纪60年代的努力,我们今天也不会谈论重返月球。而且,这场太空竞赛激励了全世界成千上万的年轻人学习工程和科学。大学校长们警告说,美国在公民教育方面落后于苏联,美国国会便迅速通过了1958年的《国防教育法案》(National Defense Education Act),提供了数百万美元来加强各个层次的科学、数学和语言教育。为了写这本书,我采访了许多人,他们都谈到了苏联人造卫星时代对他们的直接激励。在这一代中有不计其数的人虽然没有为NASA工作,但他们选择的职业使其能够通过科学提高人类的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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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美国人的头脑中,美国人在太空竞赛中“赢了”。这个想法在美国人的头脑中比苏联人更加根深蒂固。美国人在月球漫步上打败了苏联人,没错。但是苏联人表现得非常出色。这里列举一些苏联创造的世界第一:第一个制造出洲际弹道导弹和运载火箭;第一个将卫星送入轨道;第一个把动物送入轨道;第一个发射了逃离地球引力的航天器(月球1号);第一个完成了与太空的数据通信;第一个将航天器送入日心轨道;第一个将人造物体发送到月球上(月球2号);第一个对月球背面进行了拍摄(月球3号);第一个向金星发射探测器(金星1号);第一个将人类送入轨道;第一个将人类送入轨道超过24小时;第一个将两个人一起送入轨道;第一个把女人送入轨道(1963);第一个在月球上软着陆(月球9号);第一个在太空完成轨道交会对接;第一个到达另一个行星——金星表面(金星3号);第一个实现宇航员在太空换班。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阿波罗11号登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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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在太空竞赛期间的第一包括:第一次基于太空获得重大发现(范艾伦辐射带,1958);第一颗气象卫星;第一颗地球同步卫星;当然还有人类首次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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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月确实轰动一时。但对NASA来说,登月之后他们又回到了追赶模式。苏联是第一个将机器人采集的样本从月球带回地球的国家(月球16号);第一个将机器人月球车送上月球;第一个在金星上软着陆(金星7号);第一个建立空间站(礼炮1号);第一个在火星上软着陆(火星3号)。进入20世纪80年代,苏联人首先建立了一个永久载人空间站——“和平号”,从1986年一直运行至2001年。苏联宇航员在太空中度过的时间以及在太空中连续停留时间均名列第一,美国宇航员的这些数据与之相去甚远。还有一个很少被提及的事实是,自从美国航天飞机项目于2011年终止以来,将宇航员送入ISS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俄罗斯的“联盟号”载人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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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的不是贬低美国的成就,而是强调苏联的成就,进而阐明这样一个事实:我们目前在太空取得的成就是均衡吸取两国教训的结果。然而,阿波罗登月作为人类成就的巅峰之作更加引人注目。据报道,在其鼎盛时期,阿波罗计划雇用了超过40万人,并需要2万多家企业和大学的支持——这恰恰说明了它与战争有关。[3] 为了实现肯尼迪提出的在7年多一点的时间里将人类送上月球的宏伟目标,这个庞大的团队必须从零开始创造技术。发射台、任务控制、宇航服、微型计算机,哦,对了,还有火箭……这些都不存在。你的血液能在微重力下流动吗?你能在月球上着陆而不陷入表层土壤吗?你能从远离地球的微小飞船上向地球发送并接收来自地球的信息吗?有如此多悬而未决的问题。登月所激发出的奉献精神、智慧和创造力,在此后的50年里无可匹敌。此外,几十名美国飞行员和宇航员在水星计划、双子座计划以及阿波罗计划中冒着生命危险进行工作,其中3人死亡。[4] 我们在2019年7月庆祝登月50周年,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无数的纪录片、书籍和杂志文章详细描述了这一大胆愿景的惊心动魄的实现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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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肯尼迪指出,美国人之所以选择登月,或者“做其他事情……是因为这些事情很难”。美国选择登月,是因为苏联在某个特定方向上挑战了美国,而美国除了登月,没有其他合乎逻辑的选择。如果苏联人制订了一项钻探到地球中心的计划,肯尼迪就会用同样的语言呼吁进行一场“地核竞赛”,要在前面所说的那个10年结束前,赶在苏联人前面到达地球中心。说不定我们会因此产生很多了不起的派生产品,比如在地下连接起城市和大陆的钻孔机。未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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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阿波罗时代真正的捍卫者不是肯尼迪,而是林登·B.约翰逊,1957年“斯普特尼克”发射时的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当“斯普特尼克”的消息从收音机里传出来时,他正在得克萨斯州的农场里举办烧烤宴会。他望着卫星划过夜空。后来他回忆道:“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某些新的角度看,天空似乎很陌生。我至今记得,当我意识到另一个国家有可能在技术上超越我们伟大的国家时,内心受到了巨大冲击。”[5] 他为此做了一些事情:他鼓励艾森豪威尔创建NASA,鼓励肯尼迪设定登月目标——他实现了这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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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登月的难度,即使采用机器人登月,其难度也难以形容,因此在阿波罗登月将近50年后,谷歌月球X大奖(GLXP)一直没人能够拿到。谷歌月球X大奖是一项由私人赞助的挑战,给任何能将探测器送上月球、行进500米并传回高清视频和图像的人提供3000万美元的奖金。其目的是激励航天企业家创造一个新时代,以更加经济的方式到达月球和更遥远的太空。这项挑战于2007年启动,并将终止时间由2015年延长至2018年。但没有一个竞争者拿到这笔奖金。请注意,只有非政府实体才允许参与竞争,否则中国已经赢得了这笔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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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居民:人类将如何在无垠宇宙中定居 中国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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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具有勃勃雄心。19世纪初,中国从世界领导者地位上跌落,随后“遭到帝国主义的入侵、欺凌和瓜分”,遭受了“百年屈辱”。[6]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是结束屈辱的开始。如今,中国正在重塑自己的伟大。[7] 而太空,特别是月球,成为中国崛起的重要因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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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中国发射了一辆名为“玉兔号”的月球车。到2015年10月,这辆月球车已经创下了运行时间最长的纪录。尽管没有在美国广泛报道,但中国已经完成了几次绕月或登月任务,包括在2019年首次 成功在月球背面着陆。中国已经发射了几座模块化空间站,还拥有一个叫作“长征二号”的现役运载火箭系列,其中包括“长征二号F”运载火箭——目前世界上能将人类送入轨道的仅有的两种火箭之一(另一种是俄罗斯的“联盟号”火箭)。在此需要重复一下:中国和俄罗斯可以将人类送入太空,而美国、欧洲和日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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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家航天局(CNSA)宣布,计划在21世纪20年代初发射一枚探测器,可在月球表面进行钻探,并将样本送回地球。中国国家航天局还宣布,到20年代末将把宇航员或者叫航天员送往月球,目标是随即建立永久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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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中国完成了为期一年的“月宫一号”测试,这是一个模拟的、几乎自给自足的月球基地,可供4人居住。这项实验是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进行的,共招募了8名志愿者,他们轮流进驻基地,一次在那里住几个月。这不是对人类耐力的考验,而是对一个种有植物的封闭系统的考验。据中国新闻报道,这一基地的空气和水都得到了100%的循环利用,志愿者80%的食物热量由自己生产。[9] 志愿者种植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如小麦、花生、扁豆和15种不同的蔬菜。其中一个新奇之处是添加了黄粉虫作为蛋白质来源,而这些蠕虫靠丢弃的植物残渣为食。该基地由两个大约60平方米的农作区和一个约40平方米的起居区组成,起居区有三间卧室、一个用餐区和一个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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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似乎有可能先于NASA或ESA登上月球。中国政府发布了一段与“月宫一号”基地有关的8分钟视频,描述了月球和其他更远地方的生活。影片一开始,孩子们凝视着太空,梦想着探访星空。然后,强大的火箭发射场景占据了整个屏幕。这个场景跟NASA那些高质量的视频很像,只不过其中的人都换成了中国人,都说中文。你看,在中国版《星际迷航》中,银河系的通用语言是中文,柯克船长是个6英尺高、棕色眼睛、黑头发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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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施密特而言(他是倒数第二个登上月球的人),中国的雄心为美国重返月球带来了“迫切性”。他说,现在的情况和我们1960年面对苏联时的情况有些相似。他告诉我:“如果不理解这一点,你就不会关心。”[10] 新太空竞赛的观念已经渗透到美国的军事和政治领域。这听起来可能不是什么好兆头,但对于渴望在其他星球上建造定居点的太空爱好者来说,可能是个好消息。施密特就是其中之一。他希望看到美国在月球上进行采矿作业,主要是开采氦-3,一种潜在的核聚变燃料。如果中国不是以同样的理由(采矿权)盯上月球,美国对重返月球的兴趣不会长久。但是潮流已经逆转,美国没有一个太空计划能在历次的政府更迭中保持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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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NASA宣布了白宫的一个命令,要在2024年之前将一名美国男性和一名美国女性送上月球。该计划被称为“阿尔忒弥斯计划”(Project Artemis)。而在此两个月之前,特朗普政府刚刚雄心勃勃地宣布要在2028年前让人类重返月球,而“阿尔忒弥斯计划”把这个计划压缩到了5年之内。在外人看来,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大胆而果断的举动,可以让美国获得重返太空的荣耀。但在现实中,这一举措存在严重缺陷,并没有汲取美国前几届政府的教训……也注定会失败。如果目标是在月球永久存在,那么在2024年就匆忙把人类送到那里,只会增加复杂性和成本,收益却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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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应该首先向月球派遣探测器和机器人为人类建好基础设施,供人类最终抵达时使用。这曾经是NASA和ESA的计划,但白宫迫使NASA调整优先顺序,取消原计划,并重新规划目前正在实施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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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忒弥斯计划”中的这对太空夫妇要在月球上做什么?还没有宣布,但他们肯定不会像机器人那样,建造庇护所,保护水源,制造可呼吸的氧气和火箭燃料,铺设月球表面运输轨道。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成功登上月球,那么他们来回就要花费300亿美元,却不会推动永久重返月球的事业。如果唐纳德·特朗普没有连任总统,几乎可以肯定,下届政府将在2021年取消这项命运多舛的探月任务。[11] 如果该计划能挺过2021年,那么在2021年的最后期限之前,仍需注入大量的额外资金。白宫只提供了一年的担保资金,数额为16亿美元。其余资金需要美国国会审批,而国会可能出于党派和财政方面的原因不支持该计划。据美国政府问责局称,NASA在宣布2024年重返月球的一个月后发布了一份报告,报告隐瞒了太空发射系统(Space Launch System,SLS)的真实成本。太空发射系统火箭旨在将宇航员和物资送往月球及更远的地方,目前进度落后了几年,预算也超出了数十亿美元。美国政府问责局发现,NASA和SLS主要承包商波音公司“低估了核心发动机级段制造和装配的复杂性”。[12] SLS第一次发射曾计划在2017年进行,然后是2019年,然后是2020年6月,现在第一次发射至少推迟到2021年6月。[13] SLS首先需要进行几次发射,将LOP-G空间站送入太空,然后再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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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美国重返月球的最终计划是什么,都不会包括与中国的合作。2011年,美国国会禁止NASA与中国密切合作。《公共法案》第112-55条第539款规定,“本法案所提供的资金,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或科学技术政策办公室不得以任何方式用于与中国开发、设计、规划、颁布、实施,或执行双边政策、计划、命令,或任何形式的参与、合作或双边协调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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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政策并不是没有原因的。1998年美国国会的一项调查[现称为《考克斯报告》(Cox Report)]确定,美国航空航天企业向中国提供的有关商业卫星的技术信息,最终改善了中国的洲际弹道导弹技术。这导致美国几乎立即禁止了与中国分享信息,最终奥巴马总统在2011年签署了该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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