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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利诺夫斯基:给我五天时间准备,只消再来五天我就能攻下布达佩斯。如果现在就开始进攻,第46集团军兵力不足,没办法迅速解决战斗,必然在通往匈牙利首都的道路上陷入持久战斗。换句话说,就没办法攻下布达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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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这么固执有什么用。你显然不明白立即进攻布达佩斯在政治上的绝对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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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利诺夫斯基:我完全明白攻下布达佩斯的政治重要性,所以才请求再给我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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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我明确命令你,明天就向布达佩斯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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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斯大林挂了电话。[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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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们对斯大林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存在争议。进攻命令下达时,作为增援部队的步兵第23军还在开往前线的路上。马利诺夫斯基的唯一一支装甲部队近卫机械化第2军直到次日才同他会合,而原本应参加合围布达佩斯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尚未抵达大匈牙利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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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高层认识到了苏联红军对自己的威胁,10月26日就开始调兵遣将。[19]到11月1日,第23和第24装甲师已经转移到凯奇凯梅特地区,第13装甲师、“统帅堂”装甲掷弹兵师以及党卫军第8“弗洛里安·盖尔”骑兵师的重新部署也已开始。德军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汉斯·弗里斯纳大将打算用这些部队重新夺取大匈牙利平原,沿蒂萨河建立稳固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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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红军的攻势在指定时间开始了,先是短暂的弹幕炮火准备,然后红军步兵第37军和近卫机械化第2军在凯奇凯梅特以南地区向北进攻。红军坦克很快突破了匈军25公里长的防线。血腥战斗持续到夜间,德军第24装甲师的反击失败,但红军攻势在10月30日开始减弱。此时德军和匈军,尤其是高炮部队,仅在凯奇凯梅特附近就击毁了20辆红军坦克。当日,红军近卫第7集团军开始渡过蒂萨河,但进展缓慢。10月31日,红军攻克凯奇凯梅特。11月1日,马利诺夫斯基命令近卫机械化第4军和步兵第23军抢在德军重整旗鼓之前,于三天之内攻下布达佩斯。[20]红军装甲车辆及搭乘卡车和马拉大车的步兵将发动一次奇袭,渡过多瑙河,从南面包围布达佩斯。同时近卫机械化第2军从东面攻击。由于红军大部分部队离佩斯还有40到50公里,而且红军在布达那面没有桥头堡,红军的计划是以进入布达佩斯时不会遭到激烈抵抗为预设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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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和匈军无力在多瑙河和蒂萨河之间的区域做有效防御。到10月31日,该地区的德军和匈军仅有约17400人,而且疲惫不堪,仅有97辆坦克和突击炮;对面红军约有52000人、321辆装甲车辆(见表1和表2)。当地地形很适合大规模的坦克攻势,所以匈军在当地的防御似乎很快就会瓦解。但是匈军(更不用说德军)的兵力仍然可观,正如后来的战事所证明的那样。对匈牙利人来说,这是战争最后也是最具灾难性的阶段。起初,多瑙河上的匈军和赶来增援的德军对尚不成熟的红军攻势构成了重大障碍,而且由于红军缺少必需的资源,根本不可能这么早就取得突破。像马利诺夫斯基这样的优秀将领肯定明白他的目标是不切实际的。但斯大林已经否决了他的意见,他别无选择,只能服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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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斯·弗里斯纳大将与其他德国军官在血之原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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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红军对布达佩斯的第一次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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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首都对苏联红军的进攻并不是毫无防备的。在德国陆军总司令部(OKH)的命令下,弗里斯纳大将于1944年9月21日开始在匈牙利领土建立纵深防御体系。[21]这包括三条防线:西南方,布达佩斯与巴拉顿湖之间的玛格丽特防线;北方,切尔哈特山、马特劳山和曾普伦山之间的卡罗拉防线;以及首都以东的阿提拉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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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军总参谋部于9月11日启用佩斯桥头堡,阿提拉防线将为4个六营制的师提供防御阵地。它包括三个半圆地带:第一个地带穿过格德、韦赖谢吉哈兹、毛格洛德、埃切尔和多瑙豪劳斯蒂等村庄;第二个地带穿过多瑙凯西、莫焦罗德、伊沙塞格、佩采尔和佩斯圣伊姆雷等村庄,直到绍罗克萨尔;第三个地带沿着佩斯本身的边缘。防御工事包括土制碉堡、反坦克壕,有的地段设有带刺铁丝网和雷区。第一批红军露面之后,防御工事的修建仍在继续:11月1日,2.8万人参加了土木工事的修建工程,包括斯洛伐克工兵师士兵[22]、特别征召的平民以及强制劳动人员[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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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9月,匈军最高统帅部就发出警告:匈军第3集团军兵力不足,无法抵挡敌人的第一次主攻,所以布达佩斯可能几天内就会成为前线城市。9月25日,匈军联合总参谋长沃勒什·亚诺什用电报通知德军总参谋长海因茨·古德里安:“除非匈军第3集团军立即得到增援,否则很快就会瓦解。那样的话,通往布达佩斯的道路就向敌人敞开了。”[24]10月9日,沃勒什命令高炮部队和现有工兵单位的指挥官加强防守通往布达佩斯的道路。同时他命令匈军第1步兵军,连同它附属的警察、宪兵和高炮单位立即进驻阿提拉防线,并请求德军南方集团军群增援。尽管驻在布达佩斯的匈军第1步兵军只是个行政单位,没有自己的部队,匈军高层还是将首都所有匈军单位置于该军的编制之内。今天我们已经很难确定,沃勒什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保卫布达佩斯,还是为霍尔蒂正在计划的停火提供支持。不管怎么说,霍尔蒂的计划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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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0日,匈军总参谋部开始准备首都的城防。10月12日,匈军第6步兵军和第10步兵师奉命从喀尔巴阡山转移到布达佩斯。第1步兵军负责城内的安全,第6步兵军负责城防。当日,第1伞兵集群,匈军中最可靠和精锐的单位之一,被调往布达佩斯;第10步兵师的3个反坦克炮连也奉命急速从喀尔巴阡山赶往布达佩斯。[25]德军总参谋长海因茨·古德里安大将对匈军的这些措施提出了抗议。也许德军高层已经察觉了霍尔蒂的停火企图,所以尽管红军已兵临城下,德军的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阻止匈军在城内集结上。甚至在德布勒森激战正酣之时德军仍然决定将大量部队集中在布达佩斯,这表明他们的主要意图之一是阻止匈牙利退出战争,从而保住德军在匈牙利战区的立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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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德军增援部队也正在赶往布达佩斯的路上。这包括第503重装甲营(虎王坦克)和第24装甲师一部。10月13日,匈军总参谋部下令将匈军所有的机动部队调往布达佩斯。[26]党卫军第22“玛丽亚·特蕾西亚”志愿骑兵师驻防在布达以西。该师成员主要是被强征入伍的生活在匈牙利的施瓦本人[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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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南方集团军群的作战日志,到10月25日,可供防守布达佩斯的兵力包括2.6万名德军与约1.5万名匈军,编制混杂,有的单位缺乏训练;还有14到16门重型高炮,可以作为反坦克炮使用。10月26日,第1伞兵团第1营从布达开到,驻防阿提拉防线的多瑙豪劳斯蒂和绍罗克萨尔两地,负责切断通往凯奇凯梅特和绍尔特的道路。10月底到11月中旬抵达的增援部队还有第1、第10、第13、第16、第24、第25突击炮营,第7突击炮营的2个连(这些突击炮单位一共大概有25辆坦克、2000兵力),以及党卫军第1警察营。[28]各突击炮营被部署在较为安全的拉科什乔包、埃切尔和佩采尔等地,而党卫军警察部队作为预备队,被部署在小佩斯郊区。[29]布达佩斯城内的安全部队包括第9团第2营(萨拉希的卫队),布达佩斯近卫营,第201、第202和第203特种工兵营,王宫军官学校的学员,以及3个宪兵营。第12后备师正在接受补充和重建,也在撤往布达佩斯途中。前线就在布达佩斯以南约70公里处,前线的作战单位有第1装甲师、第23后备师、第8后备师,以及第1骠骑兵师的一些精疲力竭的单位。这些部队共计约2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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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佩斯城内的部队兵力不足、训练匮乏、装备很差,算不上有效的防御力量。弗里斯纳意识到红军下一个目标就是首都,于是在1944年10月27日写信给古德里安,请求增援。随后几周内他一再重复这个要求,却没收到什么回应。[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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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日,红军机械化部队进抵布达佩斯南方和东南方的多瑙豪劳斯蒂、下内迈迪、欧乔、于勒等村庄,距离市区只有16公里。科沃洛夫斯基描述了匈牙利平民听到的最初的枪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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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袭的短暂间歇我还是听得见大炮的不断轰鸣。他们是在猛击迷航的敌机吗?然后我意识到这并不是高射炮。难道战场已经离我们这么近了吗?……午餐的短暂休息之后警报停止了,但炮声显得更加咄咄逼人。这时我们已经确信,开火的不是高射炮而是地面火炮,或者是我们的东南方在发生坦克大战……我们现在处于战区了。还要持续多久?我们还能活下去吗?[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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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参加这场战斗的匈军伞兵回忆了红军坦克出现在城市边界大约10公里处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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