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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克尔曼上任仅仅四天就于12月5日被迫辞职,因为他对能否守住布达佩斯表示怀疑,而且他放弃佩斯桥头堡的建议也招致希特勒的怒火。[100]希特勒任命普费弗-维尔登布鲁赫接替他。12月12日,由于外多瑙地区的形势严峻,第3装甲军军部撤出了布达佩斯,但其下属各师仍然留在那里,于是党卫军第9山地军和普费弗-维尔登布鲁赫指挥下的布达佩斯军级集群作为南方集团军群的一部分接管了指挥权。尽管此时普费弗-维尔登布鲁赫已经是布达佩斯的最高指挥官,但温克尔曼仍然继续干预。12月22日他最后一次干预布达佩斯事务,试图说服弗里斯纳放弃佩斯桥头堡。温克尔曼这么做违背了希特勒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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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集团军群对守住布达佩斯根本不抱幻想。早在12月1日,弗里斯纳就下令疏散所有的军事和民用机关,并宣布:“留下的机关必须保持完整的机动性。所有德国女性辅助人员必须立即撤离。我……要求诸位作战指挥官向我本人负责,务必确保一旦攻城战斗打响,决不会出现德国人员可耻地逃跑从而危害德意志帝国和国防军荣誉的事情。”[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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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6日,弗雷特-皮科上将请求允许撤退至阿提拉防线的内层防御圈,因为他害怕被红军突破。希特勒拒绝了,理由是这样会丧失必要的作战纵深。随着豪特万被红军突破,形势一再恶化,因为守军兵力不足以守住布达佩斯北部附近20公里长的战线。12月9日,红军重炮开始轰击城市东北部。德军组建了由炊事员、职员和机械工组成的“快速机动中队”,这是决定生死存亡的战斗已经开始的第一个迹象。通过这种方法,“统帅堂”师勉强拼凑了7个连,第13装甲师组织了4个连。12月12日燃起了新的希望:许诺已久的增援部队可能从佩斯桥头堡发动进攻。但希望很快破灭了,因为那时布达佩斯东部是否还在德军手中都难说了。[102]换句话说,此时德军已经认为防御布达佩斯是不切实际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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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德国军事情报局估计布达佩斯很快就会陷落,于是开始组织特工人员,准备在主要交通枢纽的19处地点安装炸药,并计划炸毁大多数重要建筑。炸药的具体操作应该是由特别征召的平民进行的,他们互相不认识,只通过中间人联系。但没有记录表明这些行动取得了任何成功。[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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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守军面对的就是占绝对兵力优势的敌军。11月5日到12月24日,德军和匈军7个师约6万人面对红军和罗军12个师约11万人。德军兵力少于匈军,但不得不承担更大的作战任务,还必须施加干预,支援装备恶劣、士气低落的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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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例子可以表明匈军的损失到了什么程度。第12后备师在大瓦劳德被击溃后一直没有得到重组,到11月中旬,它的2100名步兵已经损失了一半。第10步兵师开始时有4000人,经过12月上半月在格德勒的战斗后每个团只剩下了一个营。这两个师都承受了红军和罗军的正面猛攻,但位置不那么暴露的德军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三个月内,第10步兵师(防守布达佩斯的匈军中最强大的一支部队)损失了99.9%的战斗力量:10月底该师总兵力为约1.5万人,到2月初它的最后一个战斗单位只剩下了18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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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军的低沉士气也很让人担心。根据德军南方集团军群的作战日志,11月19日,匈军第12后备师有100人逃跑或投敌,11月22日到12月4日,第10和第12师又有1200人逃亡。其中大多数是未经训练的补充兵或者脱离了本单位、被编入其他部队的士兵。德军的报告特别强调这些案例,给人的印象是似乎只有德军在作战,但其实防守桥头堡的步兵有超过60%是匈军。事实上,许多匈军单位,如伞兵,第6、第8、第38步兵团,第1装甲师及第10侦察营的成功反击甚至得到了德军的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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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兵现象让第10步兵师师长欧斯拉尼·科尔内尔少将心烦意乱。11月26日,他狂怒地宣称“不会让大量投敌的事情毁了自己的军人生涯”,[104]谎称生病,拒绝指挥部队。接替他的是基什福卢迪·约瑟夫少将,12月15日该职位又由安德拉什·山多尔接替,此人是空军总参谋部的一名上校。在匈军第1步兵军,欣迪说服科瓦奇·费伦茨·X.上尉担任作战部门的临时长官,因为他的前任“在左顾右盼几天之后,逃向西方了”。[105]在第1装甲师,没人愿意接受参谋长的职位,军官们都称病推辞,直到总参谋部作战部门的上尉瓦采克·弗里杰什没能推辞掉,不得不接过了这个岗位。[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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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伤亡很大,部队的番号已经不能表明其实际的装备和人员数量。德军和匈军指挥层都紧急地为疲敝万分的匈军部队搜罗补充兵员,但援军在抵达之后就立刻被部署到前线,无法形成预备队。武器和训练的缺乏导致第10步兵师和第12后备师的兵员补充极为困难,尽管这两个师在补充方面享有优先权。由于缺乏训练,年纪较大的预备役人员上了战场第一天就会逃跑,所以匈军指挥部打算使用2000名箭十字党志愿者。这些人已经集结在首都以北的多瑙河河弯和圣安德烈岛,或许比较可靠。包括500名经过训练和250名未经训练的准军事组织成员的翁瑙伊营被命令加入第10步兵师,高层同时还考虑了另外两个准军事组织:普罗瑙伊突击队和莫林战斗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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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切努力都只能延缓灾难的最终降临。到1944年12月,布达佩斯的德军和匈军的给养物资几乎已经耗尽。那些仍有斗志的人被卷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恐怖的城市攻防战之一,他们心中没有胜利的希望,只有绝望催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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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匈牙利平原面积约5万平方公里,覆盖了今天匈牙利国土的一半以上,其北面和东面是喀尔巴阡山脉,西南面是外多瑙山脉和克罗地亚山脉,南面的边界大致沿着萨瓦河。蒂萨河是该地区最重要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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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Ölvedi,Ignác. A budai Vár és a debreceni csata:Horthyék katasztrófapolitikája 1944. őszén [The Buda Castle district and the battle of Debrecen:The Horthy Regime’s catastrophic policy in autumn 1944]. Budapest,1974.,pp.114,121.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兵力情况,见Krivosheev,G.F.(ed.). Grif sekretnosti snyat:Poteri Vooruzhennykh sil SSSR v voinakh,boevykh deystviyakh i voennykh konfliktakh. Moscow,1993.[Soviet Casualties and Combat Losses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Trans. Christine Barnard. London,1997.],p.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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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大瓦劳德今天属于罗马尼亚,又称奥拉迪亚,在该国西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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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苏联的损失出自:Ölvedi,Ignác. A budai Vár és a debreceni csata:Horthyék katasztrófapolitikája 1944. őszén [The Buda Castle district and the battle of Debrecen:The Horthy Regime’s catastrophic policy in autumn 1944]. Budapest,1974.,p.196;HL KTB Hgr.Süd 876/b,daily reports,6-10 October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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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eleki,Éva. Nyilas uralom Magyarországon [The Arrow Cross rule in Hungary]. Budapest,1974.,p.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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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伏伊伏丁那今天是塞尔维亚北部的一个自治省,民族构成复杂,其中塞尔维亚人为主体民族,马扎尔人为第二大民族。伏伊伏丁那有六种官方语言。最大城市是诺维萨德(Novi S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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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鲁塞尼亚这个词的含义极为复杂,可以用来指代东欧的许多不同的地理和文化概念,比如泛指古罗斯土地,或指乌克兰等。此处的鲁塞尼亚指1918年之后匈牙利在喀尔巴阡山以南的部分,那里的人民也被称为卢森尼亚人(Rusyns),是东斯拉夫人的一支,有时被认为是乌克兰民族的一部分,有时则被认为是单独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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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小佩斯是布达佩斯的第19区,1871年建立,原本是布达佩斯郊外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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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ovalovszky,Miklós. Lidércnyomás:Napló 1944. október 8.-1945. január 8. [Nightmare:A diary,8 October 1944-8 January 1945]. Budapest,1995.,pp.8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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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Churchill,Winston S. The Second World War,vol.6.London,1954.,pp.194-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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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卢布尔雅那缺口是阿尔卑斯山脉和狄那里克阿尔卑斯山脉之间的过渡地带,从西南向东北延伸,在的里雅斯特和卢布尔雅那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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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莫洛托夫在柏林的谈判内容见Seidl,Alfred(ed.). Die Beziehungen zwischen Deutschland und der Sovjetunion:Dokumente des Auswärtigen Amtes [The relations between Germany and the Soviet Union:Documents of the German Foreign Ministry]. Tübingen,1949.,pp.278-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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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Zaharov,Matvej Vasziljevics. Délkelet-és Közép-Európa felszabadítása. [Matvei Vasilevich Zakharov,The liberation of southeast and central Europe.] Budapest,1973. [Matvei Vasilevich Zakharov,Osvobozhdenie Υugo-Vostochnoy Tsentralnoy Υevropy voyskami vtorogo i tretyego Ukrainskikh frontov. Moscow,1970.],p.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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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Styemenko 1972,quoted in Tóth 1975a,p.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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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Styemenko 1972,quoted in Tóth 1975a,p.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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