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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29 一群人,主要是党卫军,遭受惨重伤亡之后抵达了廷涅和派尔巴尔附近森林的西缘。另一群人在“统帅堂”师的赫尔穆特·沃尔夫中校率领下接近了布达耶内和派尔巴尔。还有一群人在大科瓦奇遭到红军伏击。[70]比尔尼策和他的追随者转向南方,在派尔巴尔附近被俘。比罗·约瑟夫中尉看到“德国人沿着三边界山山坡上的游客小道向绍伊马尔逃跑,跑了两个小时。他们用担架抬着伤员。只有他们的后卫还在开火,从一棵树跑到另一棵”。[71]他们试图沿着通往维也纳的道路前进,但是很快就打光了弹药,同时在每片空地都遭到红军交叉火力的骚扰和袭击。[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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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31 一大群人,包括党卫军“玛丽亚·特蕾西亚”骑兵师的很多士兵以及利特拉蒂-罗茨中尉带领的匈军队伍,选择沿着铁路转向西南。有些人爬上了施瓦布山,但遭到红军伏击。所有德军都被杀死,但红军饶恕了匈牙利人。其他人来到小施瓦布山,被红军阻住。后来在这一地区发现了多个大规模墓群,铁路沿线有四个,奥尔班山和小施瓦布山之间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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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36 布达与德军主战线之间的突围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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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38 逃亡者在西进的过程中经常遭遇红军的辎重队。通往布达凯希的路上就发生了一场这样的遭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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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40 队伍前头有人开始开枪。一名中尉和几名机枪手跑到前面察看,其他人则后退。没人愿意受伤,因为受了伤就只能被丢下。有些勇敢的家伙带着弹药箱上前,消失在浓雾中。我们听得见我们的MG-42机枪的声音,还有红军机枪的还击,但很快就安静下来。遭遇战以沉闷的手榴弹爆炸声告终。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地上躺着一些红军尸体,还有将近一打德军伤员。[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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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42 饥饿的人们非常癫狂,已经没有什么纪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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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44 我们拖着脚步往前走,看到前面的人俘虏了一些红军的大车,车上装着面包。一小群人在争夺面包。逃亡者用手枪互相射击,真是可怕。我们无助地站在一边。其中最野蛮的人很快就装满面包消失了。被打死打伤的人就躺在地上,旁边是安静的马匹和大车。[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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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46 此时愿意或者有能力继续战斗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斗志了。经常有士兵丢弃武器弹药。部分原因是这些东西很重,更主要的原因是军官下令‘有机枪和步枪的人上前!’时,没人愿意上前。”[75]也有些人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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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48 夜间静静地穿过森林。不准吸烟。突然听到大声说话声,前面有手枪声。然后是惊喜的“别开枪,是战友!”在森林中间,队伍前面的人走到一条路上,苏联红军的马车押着一些德军战俘。……苏联人逃走了,我们的战友自由了。他们的讲述给了我们不祥的预感。……他们连手帕和勺子都被苏联人抢走,自从昨夜就没吃过东西。重伤员在第一时间就被苏联人打死了。[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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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50 但很多人放弃了:“我们前面的德军突然停下了,我们也停了下来。我们不知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和一个中尉走上前去。军衔最高的德国人,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中校)汉斯·弗吕格尔躺在雪地上,大喊大叫,说他已经受够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他一步也不往前走了,诸如此类。他的部下就站在那里不动。”[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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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52 施魏策尔那一群人在皮利什红堡北面扎下营来,突然遭到红军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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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54 休息了一小会,我抽了支烟。……然后突然听见下面苏联人喊“乌拉!”他们向我们开火。我们像受惊的野兽一样跳起来,爬上朝向北方的陡峭的山坡。我们很快就跑不动了。敌人很仔细地瞄准,打死了我们一些人。我前面的一个士官跑着跑着突然头部中弹,像棵树似的倒了下去。我受不了了。我抓住一丛灌木,防止滑下去,想着是不是干脆放弃算了。……但我又站起来前进,最后我们爬上了537米高的凯维利山,自始至终处在敌人的持续火力之下。……我们从山的另一边滑下来,被雪埋到胳膊肘那么深。我们明白,敌人只需跟着脚印就能抓住我们。我们在山脚下一丛灌木里掩蔽下来。我们还剩13人。今天的口粮是一块巧克力、一块糖和一小块面包。[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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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56 两三天后,大多数逃亡者开始出现幻觉。有些人在雪地里幻想自己看见了房屋、厨房和食物;有些人想象自己在布达佩斯南站。很多人已经濒临疯狂。[79]但最糟糕的还在后头。要抵达达马尼、让贝克和索莫尔附近的德军战线,他们还必须离开森林,穿过开阔的让贝克盆地,而红军的大批坦克在那里等着拦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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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58 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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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60 参加突围的约28000名官兵只有约700人抵达西面的德军战线。第一批人,包括1名匈军军官、3名德军军官和23名士兵,于2月13日夜间穿过了位于索莫尔天主教公墓的德军战线。他们的成功主要归功于他们的领队绍博·拉斯洛·西洛希中尉,他对当地地形非常熟悉。[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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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62 党卫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上尉)约阿希姆·布斯菲尔德和他的一名部下手拉着手逃跑,躲过了洛沃哈兹街的弹雨,溜过了一些房屋,此处的红军士兵没听到突围,正在玩乐。次日清晨,他俩在赖麦特山赶上一大群人,主要是德军。他们没有精力反抗红军的持续攻击,也没有力气寻找空投的补给,于是向北进发。他们在一座林木稀疏的山顶过了夜,没遇到什么障碍。2月13日早上,他们大约100人抵达了前线,此处红军在一条小溪上方的高处建了阵地。布斯菲尔德回忆道:“在通往德军阵地的隆起的草地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一些小灰点,那是德军士兵在前进。德军没有为我们提供火力掩护,而红军狙击手把我们一个一个打倒在地。”[81]他们中只有10到20人抵达最终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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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64 最大的一群有300到400人,在赫尔穆特·沃尔夫和威廉·舍宁率领下于2月13日抵达大科瓦奇以北的森林的西缘。天黑后,他们在布达耶内突破了红军防御圈,经过一系列枪战,抵达了德军第3骑兵旅的阵地。[82]为了便于逃脱,他们分割成15到24人的小群。奥托·库切尔中士就在这样的一个小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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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66 空中突然升起两发绿色信号弹。那一定是我们的部队和战线了。德军战线上每隔500到1000米就有两发绿色信号弹升起。我们接近了红军战壕,有哨兵问话。我们立即用轻武器向苏联人开火,还有手榴弹的人就把它们全投进了红军战壕。我们飞快地跳过战壕,随后苏联人开始射击。一枚手榴弹正好落在我和舍宁中间。舍宁的右脚受了重伤,我的左大腿中了一大块弹片。我一瘸一拐,又爬了一段,两名士兵扶着我走到了我军战线。[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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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68 舍宁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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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70 突然间我感觉我的两腿好像被扯断了似的。师部的医官希格尔躺在我旁边,想要帮助我。他俯在我面前时也挂了彩。突围一开始,他的跟腱就被打得露在了外面,现在整个臀部都被炸开了。我的弹匣是空的,于是命令一名中尉打死我,免得被俘。中尉自己也手臂负了伤,喊道;“长官,再走2000米就到了。咱们非走到不可。”我在雪地里爬过一座山坡,医官在我旁边。……在敌人的猛烈火力之下,我的战斗群的两名负伤的掷弹兵拉着我们的胳膊,我带着脚上好几处伤,硬撑着走完了这2000米,来到了德军战线。[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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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72 匈军少尉科科沃伊·久洛和他的同伴突破了红军多处阵地,抵达了昂亚乔普斯塔,一路不断遭到敌人滑雪部队和战斗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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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74 我们走了五六百米,天渐渐亮了起来,这时我们遭到了步枪火力攻击。我准备还击,但是我的冲锋枪突然卡壳了。战斗期间没时间检查冲锋枪,于是我把枪背到背上,一边走着,一边把刺刀别到腰带带扣上,随时准备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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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76 我们接近苏联红军阵地时,他们向我们投掷手榴弹。一枚手榴弹打中了我的脑袋,我倒了下去。手榴弹落到我前面的雪地上,我躺在那里等它爆炸。爆炸扬起的雪灌到我眼睛和嘴里,把我的帽子也冲走了。我捡起帽子,追上其他人,他们刚刚抵达苏联红军掩蔽部。离我八到十步的地方,一个苏联人从树后面走出来,用步枪指着我。我清楚地听到了撞针的声音,但是没打响。他举起步枪想砸倒我,但是太晚了,我已经猛冲上去,把刺刀捅进他的侧腹。他弯下腰,倒向一边。我追上其他人,他们已经越过掩蔽部,来到了森林边缘。我们分散开来,冲向树木,希望我们的人在那里。在猛烈火力之下,我又是爬又是跳,走了大概五百米,接近了那些树木,躲进后面的壕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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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64278 我们又开始跑,沃伊瑙·阿龙第一个跳出河床,但他走了不到十步就被打死了。他是颈部中的弹。大约10点,已经逃脱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36名德军和9名匈军,其中只有3人,亚斯·约瑟夫、希德韦吉·贝拉和我毫发未伤;有6人是用担架抬过来的。[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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