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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49 分兵后,凯基纳率领的一路罗马军径直走陆路去了维特拉。阿米尼乌斯动手的时机到了。凯基纳部要走一条极其危险的通道。这条木排道穿过丘陵林区,是罗马统帅L.多米提乌斯·海诺巴布斯(L.Domitius Ahenobarbus)几年前搭建的。为了找到这些罗马人口中的“长桥”,人们已经用尽了办法,但迄今为止还是毫无进展。古条木排道的数量太多了,最近甚至在罗马人从未涉足的西普鲁士都有发现。如果严格从字面上去理解塔西佗的文字,我们就只能认为全体罗马军来到了埃姆斯河畔,而且之前从来没有分兵。这样一来,长桥就必然位于埃姆斯河左岸,科斯费尔德(Coesfeld)附近的某地。但正如前面所说,塔西佗的记载并没有牢靠到可以做这样确切的理解。凯基纳早就与日尔曼尼库斯分开了,且“长桥”位于奥斯纳布吕克以南的伊堡(Iburg)附近,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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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51 这个地理问题对我们的军事史研究不是很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日尔曼尼库斯手下8个军团加辅助部队,人数很可能多达5万的大军既没有迫使日耳曼人进行大决战,也没有将其包围。恰恰相反,当罗马人出于后勤因素不得不分兵撤军时,阿米尼乌斯找到了进攻其中一路,即凯基纳部的恰当时机和地点。根据罗马人自己的报告,阿米尼乌斯让他们陷入了万分危急的境地,要不是日耳曼人的不守纪律和贪婪心理破坏了阿米尼乌斯的计划,他们有可能重蹈瓦卢斯的覆辙。在另一名车茹喜部酋长、阿米尼乌斯的叔叔音吉奥美路斯(Inguiomerus)的劝说下,日耳曼人去强攻罗马营寨,结果被久经战阵的凯基纳打败。正如恺撒在阿莱西亚所做的那样,凯基纳明白当时必须做什么,在正确的时机发动了一场突袭。日耳曼人遭遇惨败。走水路的日尔曼尼库斯一部也因为风暴和恶劣天气损失惨重,但最终与凯基纳一样回到了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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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56 战争艺术史 [:1700069476]
1700073557 战争艺术史 6 战争的高潮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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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59 我们已经知道了阿里索堡对罗马军作战的重要性。公元16年,阿米尼乌斯发动了新战役,首先就要拿下阿里索。但是,当日尔曼尼库斯率领6个军团逼近时,阿米尼乌斯没有迎战,而是撤围退兵,再次将主动权让给了罗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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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61 塔西佗对这一年战事的记载甚至比前面的内容还要不确定。事实上,该记载包含着一处极大的内在矛盾,若无彻底订正,简直就完全无法理解。一开始,塔西佗清晰地讲述了日尔曼尼库斯对战略局势的判断。在酣战和野战中,他打败了日耳曼人;日耳曼人也有“帮手”,是森林和沼泽,是短暂的夏天,是早早降临的冬季。长途跋涉和物资损失对罗马士兵的伤害比战斗更大。高卢人对供应马匹感到了厌烦。无穷无尽的运输队是伏击的好靶子,防守也很难。不过,如果走水路的话,军队就能突然地、出乎意料地抵达想去的地点,可以更早开战,一起运输军团士兵和后勤补给,骑兵和战马也能够在日耳曼腹地精神饱满地展开行动。综合上述考量,日尔曼尼库斯建造了1000艘船。据塔西佗记载,他和以前一样溯埃姆斯河而上,然后上岸,从埃姆斯河长途跋涉到了威悉河。1这次行动与前一次战役的重大区别是,全部军队都是由船只运输的,而非只有一半军队。但是,此一变化没能给罗马军带来好处,因为将全军集中于一点必然会让行动比前一年凯基纳部驻于利珀河的时候更困难。事实上,回想一下日尔曼尼库斯在前一年曾率领6个军团来到阿里索附近这件事,他现在的行动就变得完全不可理解了。从阿里索去威悉河,行军只需不到4天。而据记载,他先退了回来,上船去埃姆斯河,又从埃姆斯河一带的山脉北边出发,行军至少8天到10天抵达威悉河。对于节省战马劳苦,将士兵精神饱满地带到日耳曼腹地来说,这实在是一种奇怪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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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63 此外,塔西佗全然没有记述罗马军从埃姆斯河至威悉河的行进过程,而只是写他们先在埃姆斯河上岸,然后直接就到了威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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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65 只有一种解释能将这一团乱麻解开,那就是塔西佗弄混了埃姆斯河与威悉河的名称。我们知道,德鲁苏斯和提比略曾乘船驶入威悉河和易北河。我们还知道,威悉河口的考契人一直忠于罗马,即便是瓦卢斯战败后,当地还有一支罗马驻军坚持到公元14年(参见前文)。塔西佗笔下的阿米尼乌斯后来对同胞发表了一次演说,他说罗马人之所以选择绕远走海路,是为了避免自己刚抵达就被迎头一击,一旦战败也能免于被追击。如果罗马军是从埃姆斯河出发,经陆路长途跋涉而来,这番演讲就说不通了。我们在前面引用过的一段话表明,塔西佗对日耳曼地区诸河流的地理关系没有概念,因为他将一支从埃姆斯河去莱茵河的军队说成从威悉河出发。他在这里肯定是把河流搞混了。日尔曼尼库斯驶入的不是埃姆斯河,而是威悉河,在那里上岸后直接就到了车茹喜部的边境。不过,不管是4个军团还是只有两个军团,走海路的罗马军当然不是全部,而只是一部分。两个军团看起来有点少,但几乎肯定是正确的数字。哪怕阿里索堡的6个军团中只有一小部分先走路去莱茵河,然后入海经威悉河抵达威斯特伐利亚隘口,个中所需的努力都是我们很难明白的。2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日尔曼尼库斯本人身上的塔西佗来说,省略不归日尔曼尼库斯率领的一路并非不可理喻。那一路的规模肯定要大得多,但没有发生任何值得记述的事情。哪怕这一路的人数较少,日尔曼尼库斯决定亲自指挥整场战役最困难也最重要的海路行动一事证明了他的领导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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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67 海路行动的全部意义就是通往威悉河的流动补给站。随行士兵的必要性只在于保卫安全。如果这一路真的只有两个军团,那么可能只有这两个军团是满员的,而其他6个军团都留下了一部分守卫堡寨和莱茵河边境所需的兵力。另外,这两个军团很可能还有一支盟军劲旅随行,之后他们又在威悉河与考契人会合。塔西佗在后文中(2.23)中明确写道,日尔曼尼库斯回军时派遣了一部分兵力经陆路去冬季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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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69 因此,我认为在日尔曼尼库斯率军——可能占总兵力的多数,也可能占少数——向威悉河上游进发的同时,其余部队也在沿着阿里索-德伦隘口路线向他行进。两路在威悉河中游会师,可能是在明登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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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71 罗马军主力停驻阿里索堡,等待舰队抵达威悉河的时间颇久。他们用这段时间修建一条将阿里索与莱茵河直接连起来的坚固公路,以此保卫阿里索地区的安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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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73 如果说我们通过上述订正为这场战役找到了一个显而易见且清晰的基本战略构思,接下来的战役过程就绝不是清晰可辨了。塔西佗写道,日尔曼尼库斯在两场大战中击败了日耳曼人,一场在威悉河畔的伊迪斯塔维索(Idistaviso),另一场还是在安格里瓦利部和车茹喜部交界处的岸边。尽管此处似乎给出了很好的地理参照点,但各次行动之间的关系很不清晰,以至于学界既不知道战斗地点应该在威悉河的左岸还是右岸,也不知道第二次战斗发生在罗马人进军的时候,还是撤军的时候。罗马人自称取得的大捷极其可疑,因为大捷没有带来益处。另外,根据塔西佗本人在后面的记载,阿米尼乌斯与马罗波多斯交战时的形象不是一个被罗马打败的人,而是一个打败了罗马的人。战斗经过的细节不仅模糊而前后矛盾,而且在战术上是不可能的。我之后会对此做详细阐发。这两场战斗对我们没有多大意义,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得不质疑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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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75 阿米尼乌斯怎么可能在酣战中正面对抗罗马全师?我们已经看到,直到现在为止,这位车茹喜部酋长本人对罗马人的强项和弱点都有非常正确的判断,回避正面交锋,等待突袭的时机。即便我们假定他同时通过外交手段大大拓展了联盟,掌握的军队规模远远大于前一年,上面的分析也依然成立。这一年里,罗马军没有带上规模庞大、容易遭到日耳曼人伏击的辎重队。车茹喜部躲着罗马人,罗马人只能在其领地里穿行,劫掠破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为了相对方便地执行这项任务,他们只好分兵。无论如何,与跟罗马全军打防御战相比,这样能够给日耳曼人带来更多有利的战机。在防御战中,不管日耳曼人在什么位置,庞大的罗马军——很可能有压倒性的数量优势——都能够发起包抄,或许还能将日耳曼军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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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77 后续事件中根本看不出罗马军大捷的样子,由此可见,罗马军不可能取得了决定性的重大胜利。另外,在塔西佗本人之后的记载中,阿米尼乌斯的形象一直是没有被打败过的人。4同样,罗马人也不可能吃了败仗,因为那样就不会有多少罗马人能回到莱茵河。两场大战确实存在,只是同样不可能有胜负未分的情况。首先,在所有确实发生过大战的情形下,胜负未分的战斗必然损失惨重,以至于哪怕在塔西佗纯粹的一面之词中都会有所表现。其次,如果真有一场大战,罗马人只要不胜,就等同于彻底的战略失败。他们将全部兵力都派上了场,这支军队在酣战中的必胜把握不仅是其军事行动的基础,也是其整体政治姿态的基础;不仅对日耳曼人如此,而且对全世界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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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79 因此,我认定伊迪斯塔维索和安格里瓦利这两场大战属于传说。罗马人的记载不足以让我们信服,因为后续事件不能确证其存在,又有各种反对的理由。小规模战斗是有可能发生的。有人提出过一个假说,认为塔西佗对日尔曼尼库斯征战经历的记载直接或间接源自一首诗歌。我认为,这个假说的可能性很大。5塔西佗的文字中充斥着冒险情节和生动的场景,很符合战争史诗作者的调性:阿米尼乌斯与弟弟弗拉维乌斯(Flavus)的隔河对话;日尔曼尼库斯夜巡军营,听见手下士兵称赞自己;奥德赛式的渡海归国旅程。另一方面,他对战略和地理关系的处理却漫不经心,这些内容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平实史家的文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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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81 因此,这些细节我全部不采纳。我相信,尽管有种种问题,但了解战略大环境、通过分析整体形势来还原真相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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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83 我们研究的对象毕竟不是临时起意,有可能基于假情报行鲁莽之举,而是由一群素养最高、经验最丰富的军人详尽综合各方面因素、最终分析敲定的战役方案。即便文献里对年轻统帅日尔曼尼库斯的个人能力或有夸大,但奥古斯都和提比略都对人性有着敏锐的判断力,肯定为他配备了一支由经验最丰富的军官组成的参谋团。同样可以肯定的是,作战方案不只是前线大营的共识,也会被送给提比略审批。但提比略可是一位卓越的将领,而且熟知日耳曼的情况,我们可以假定作战方案是明智合理的。如果从确切记载的事实中能得出多种符合逻辑的可能性,那我们确实无法决断。但我认为,在假定战略为精心制订的前提下,只有一种能够解释整体局势的可能性。因此,我们必须接受这唯一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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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85 据塔西佗记载(《编年史》1.58),塞格斯特斯投奔罗马时提出,他可以做罗马人与日耳曼同胞的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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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87 即使没有正面的信息,我们也必须设想塞格斯特斯说了这样的话。纵观历史,从雅典僭主西庇阿斯[13]到大革命时期的法国贵族,再到1848年的德意志共和主义者[14],流亡者中间都有一种常见的幻想:他们在流亡期间总以为自己在国内有一大批追随者,只等他们回归追随者就加入自己。公元15年底,塞格斯特斯的兄弟西基默尔(Sigimer)也投奔了罗马。我们或许可以相信,这两位车茹喜部酋长曾向日尔曼尼库斯保证,只要他率领一支雄壮的军队出现在威悉河边,车茹喜人就会抛弃阿米尼乌斯,投靠塞格斯特斯兄弟和罗马人。事实上,我们不仅可以假定这个因素对日尔曼尼库斯的作战计划起了作用,而且应该认为这是一个必然的假设。若非如此,对罗马人来说,将战区转向车茹喜部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错误。公元14年和公元15年,罗马人蹂躏了玛尔西人、布鲁克特里人、卡狄人部落,大概也包括这些部族之间的小部落。我们实在不知道布鲁克特里人是怎么挺过了公元15年那样的大扫荡的。假如罗马人连续几年重复这样的行动,受到打击的部落肯定要么饿死,要么远走,要么降服。通过这种方式,罗马人无疑就能步步为营地从莱茵河推进到威悉河。现在,除非罗马人预计能毕其功于一役,让车茹喜部降服,否则罗马人会让这些部落有了休养生息、与车茹喜部合力的机会,两头都顾不上。这不可能通过几次大战达到。日尔曼尼库斯没有比公元15年迫使阿米尼乌斯交战的更大的把握,而且大战也并没有发生。但日耳曼尼库斯身边有阿米尼乌斯的兄弟弗拉维乌斯,而且尽管塔西佗没有明说,但肯定还有阿米尼乌斯的岳父塞格斯特斯及其岳父的兄弟西基默尔。如果这三位车茹喜部酋长能成功分裂部落,哪怕只让一部分部民转投罗马人,阿米尼乌斯肯定就会支撑不住,最后要么归顺罗马,要么逃到易北河外。罗马人会接纳和饶恕其他酋长手下的车茹喜人,这样的功绩肯定会让莱茵河与威悉河之间的各部落更亲罗马。一击之下,易北河以西的地域就会建立起罗马的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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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89 从阿米尼乌斯和其兄弟弗拉维乌斯隔着威悉河的假想对话中,我们能发现这条计策遭到了拒绝。我们不能被记载中阿米尼乌斯对今后行动的设想带偏,从其心理角度看,他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设想。如果兄弟对话的情节不全是虚构的话,那也是对双方既有交锋也有商谈这一事实的诗意描绘。我们不知道他们商谈到了什么程度,但要是认为塞格斯特斯完全没有试图履行居中协调的承诺,以此恢复自己在本国的权势,那也是不可能的。否则的话,罗马人的记载中根本不会出现塞格斯特斯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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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91 将一个没有直接文献记载的观点插入一场战役中似乎有些莽撞。持此看法的人会认为那只是一个假说。但是,只有把这个观点加进来,一个明摆着的错误才会消失:日尔曼尼库斯在解决玛尔西人和布鲁克特里人之前就去攻打车茹喜人。另外,我们现在可以这样说:一名真心想成就伟大功业的罗马统帅肯定也会像日尔曼尼库斯那样做。但是,由于这场战役的基本政治前提并不成立,因此他的大业注定失败。车茹喜人肯定明白自己深陷危局,也受到了很大的诱惑,尽管有部落上层贵族叛逃,但阿米尼乌斯的强大人格足以让车茹喜人站在自己一边并把士气维持住,这种情形类似于当年安东尼征讨帕提亚。罗马诸军在威悉河畔的威斯特伐利亚隘口成功会师,而且很可能已经渗透到了车茹喜部境内,也有可能渡过了兰河乃至阿勒尔河(Aller),与这两条河上的补给船只会合。由于车茹喜部的亲罗马派既无表现,又无成绩,再加上居住于威悉河中游、考契部与车茹喜部之间的安格里瓦利人再次起事,罗马军不得不再次折返。至于撤军的原因,塔西佗只说了夏日已尽。有人质疑过这个理由,因为据塔西佗记载,日尔曼尼库斯在同年秋天还兴大兵征讨卡狄与玛尔西两部。如果他确实像传统观点认为的那样,乘船回到了埃姆斯河,上述质疑就是合理的。但是,如果我们认为整场远征都发生在威悉河,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罗马统帅不可能无故拖延时日,让庞大的运输船队白白暴露于秋季的北海风暴之下。但他还是遭遇了风暴,因此我们不妨这样假设:他考虑到大军已经走了这么远,又仍然希望能制服日耳曼人,于是在车茹喜部境内停留了太长时间,有可能一直等到9月。即便他回到莱茵河的时间不早于9月底,他还是可以在10月份对边境部落发起两次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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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93 如果我们认同塔西佗写这场战役的资料来源是一部战争史诗,从一开始就与政治因素或战略思路不搭调的话,那么他自然就不会写这些内容了。即便这一假说没有根据,但他拔高日尔曼尼库斯的倾向也足以解释他不写战略和政治方面的原因。如果他写了局势的这个方面,他当然只好承认日尔曼尼库斯的失败。但这场战争要被写成一场胜利才行,作者也确实给人一种大捷的印象。将车茹喜人写成被两场大战打得几乎灭族,而罗马人撤回莱茵河只是季节原因,季节是一个众所周知的阻止罗马军队停留于日耳曼内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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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95 我们会再一次认识到设立日耳曼内地据点对罗马军队的意义。哪怕已经打了两场军事意义上的胜仗,日尔曼尼库斯依然不敢冒险在阿里索过冬,更别提威悉河一带了。他必须撤回莱茵河。只要利珀河南北的布鲁克特里部和玛尔西部没有被征服,没有接受罗马统治,冬季在利珀河河源扎营就会带来极大的危险与不便以及得不偿失的小规模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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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3597 战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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