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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23 中世纪的军事训练几乎完全是针对个人的。39步兵什么都不学,射手学射箭,骑士从小就学习骑术和运用武器,先在家里学,之后到主人家服役。以阶层为基础的训练过程完全是围绕武器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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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25 英格兰编年史作者豪登的罗杰(Roger of Hoveden)记述了亨利二世国王是如何将第三个儿子布列塔尼公爵戈德弗雷封为骑士,雄心勃勃的戈德弗雷又是如何修炼骑士的本领,与兄长亨利和狮心王理查德一较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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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27 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在武艺上超过其他人。他们知道,除非提前操练,否则武艺到用得上的时候就使不出来。一拳都没挨过,上擂台都没底气。见过自己流血,感受过自己的牙齿被敌人一拳打松,经历过被敌人压倒在地上却依然不失胆气,一次次被抛到地上,一次次更加顽强地站起身来,这样的人上擂台才有希望。非有触动,德行不兴。屈服于恐惧的灵魂只会有片刻的荣耀。力量虽不足,心志却急迫于承受重担的人是无可指摘的。经年辛苦的奖赏就在胜利神庙静候。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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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29 主要训练场所是诸侯的宫廷,豪族子弟会被送去那里接受训练。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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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31 沃尔夫拉姆·冯·埃申巴赫(Wolfram von Eschenbach)[48]在《维勒海姆》(Willehalm)中描述了城堡前方广场上的操练:“在宫殿和椴树之间能看到贵族子弟在练习用矛和盾攻防,有的两人一组,有的四人一组,有的像波涛一样向对面的人冲刺,有的用棍子做假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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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33 《沃尔夫迪特里希》(Wolfdietrich)是这样描述训练场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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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35 三位王子学到了许多骑士的本领:盾术、剑术、打靶、跳远、紧握骑枪、稳坐马鞍。他们全都技艺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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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37 11世纪末,西班牙人佩特鲁斯·阿芳西(Petrus Alfonsi)在《学士规范》(Disciplina Clericalis)中将学士的自由七艺与骑士七术(probitates)——骑术、泳术、箭术、拳术、诱敌术、棋术、歌术——进行了比较。42(奇怪的是,最重要的剑术不在其中,而在其他地方,上菜、侍桌都被列为年轻骑士学徒的课程。)43众人之前进行的马上长枪比武是骑士训练的顶点,尽管这项活动可以追溯到古代。塔西佗介绍登科特里人(Tencteri)时就提到过(“lusus infantium, juvenum aemulatio”:“孩子的玩耍,青年人的较技”)(《日耳曼尼亚志》第32章)。据记载,东哥特王狄奥多里克宫廷中也有这种活动。44842年,日耳曼人路易和秃头查理在斯特拉斯堡共同举办的比武大会留下了详细的描述。两人在那里进行了庄严的盟誓。45参赛者分成小队,放平长枪向对面直冲过去,但不会真刺,因此没有人受伤。随着武器重量逐渐加大,这些模拟战斗也进了一步:参赛者真得刺矛挥剑,不过会把武器弄钝。旧式比武叫作“Buhurt”,起源于法国的新式比武则叫作“迎击”(Tjost)或“刺击”(Stechen)。如果是大队人马同时向对方冲击,那就叫“团战”(Turnier)。这些比武活动和与之相随的一整套宫廷生活最早在法国确立,然后从那里传播到了包括德意志在内的其他地区。中世纪公认的团战创始人是1066年被杀的法国骑士戈德弗雷·德普勒伊利(Godfrey de Preully)。团战的主要目标是用钝头长枪将对手戳下马,这是一项极其危险的活动。不仅重伤是家常便饭,致死也并不罕见。以至于教会不仅三令五申禁止团战,还颁布了严厉的主教会议决议,规定违犯者将被开除教籍。第一次禁令发布于1131年的兰斯(Reims)大公会议。46然而,骑士阶层绝不允许这项独有的活动被剥夺,团战最有力地彰显了骑士阶层的精神,也最清晰地将其与普通大众区别开来。哪怕只是为了一场游戏,既然来到这里,那就一定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骑士,谁不仅武艺精湛,更能在危险面前眼睛都不眨一下。随着时间的推移,比武的条件和形式似乎越来越严厉了。他们不仅用钝头长枪,也用上了尖头长枪,金属横档可能会避免枪头刺入过深,或者指望细的枪杆会裂开,而不会穿透对手坚硬的盾牌和盔甲。但当时也有人用坚韧的枪杆,甚至有彼此为敌的人在赛场上叫嚣着要决一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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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39 当两队人——偶尔也有两个人——同时向对面直冲时,目标是正面向对方冲过去,然后从对方身边绕过去,至少会造成严重的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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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41 冲刺前的距离总是非常短的,而且就连集体冲锋——举个例子——也不能与现代骑兵中队的集群进攻相提并论。集群攻击需要的先决条件与之大不相同,尤其是要进行长时间的共同训练,而不只是电光火石的碰撞。因此,中世纪团战不过是个人比武的扩大版而已。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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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43 城市同样喜爱团战,也举办团战。腓特烈二世皇帝曾禁止吕贝克市民举行团战,48理由是会带来混乱乃至“侵犯老妇和处女”(“violationes matronarum et virginum”)。但据《世俗法官编年史》(Schöppenchronik)记载,马格德堡市民曾邀请全体商人参加一场骑士们希望举办的团战。1368年,康斯坦斯市民去苏黎世参加“刺击”活动。49直到15世纪,城市贵族才被禁止参加团战,原因大概是随着公会的胜利,他们的政治地位发生了巨大的变动。他们被迫服从市议会(议会中的公会成员往往要多于贵族)的命令,要交税,还要像其他市民一样履行警卫义务。许多失去统治阶级地位的高傲贵族就此离开城市,移居乡下。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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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45 这种军制的一大弱点就是纪律。事实上,我有些怀疑此处到底能不能用这个词,因为对我们来说,“纪律”有着强烈的技术性意味。骑士没有纪律体系的传统。中世纪武士阶层的根基是迁入罗马境内并定居下来的日耳曼部族军队。我们在讲日耳曼部族军队的组织与层级时就说过,他们其实根本没有军纪,尽管在一定程度上,他们的整体社会政治架构确实产生了类似军纪所起到的效果。因此,封建国家中也存在某种特别的层级与组织、命令与服从,否则各个部分——如果你愿意,或者叫“人群”——根本无法调动。但这不是我们所说的纪律,不是古代的罗马军团具有过的现代军队又重新获得的纪律。纪律基于惩罚的权力。惩罚的权力源于命令的权力,要求个人意志的无条件服从,从而让下属产生恒久有效的习惯。在任何纪律体系中,最难的不是让兵众服从,而是将军如何让下属服从。现代军事史充斥着军队之间的内斗,其来源是将军不服统帅。然而,与现代军队层级相比,中世纪诸侯对手下最重要的附庸所行使的权力是多么薄弱!就连附庸对领主的效忠誓言都不包含无条件服从的概念。1158年,红胡子腓特烈收复意大利领土,要求意大利市镇和主教向自己效忠,当时的誓言格式流传了下来。51比如,他们宣誓要听取、接受和执行每一项命令,但必须是皇帝行使权利的命令。诚然,拒绝服从命令有可能导致封地被收回,但那有可能会引发内战。附庸期望获得主人的“慷慨”赏赐,也可能因为叛逆不从而失去赏赐,但害怕失去赏赐和惹主人发怒的效果要比对惩罚的恐惧差得多了。惩罚是直接而严苛的,严厉程度是分等级的,甚至可以立即处死,就像被我们称为军纪的组织体系所保障的那样。毫无疑问,骑士知道自己应该服从主人,但这一武士阶层的根本精神里就有反骨,轻易便会打破服从的约束。在《尼伯龙根之歌》中,当沃尔夫哈特提到主人有令时,沃克尔嘲笑他说:“凡是不许他做的事就不做,这样的人太胆小。”这种想法当然是符合真正的骑士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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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47 一位现代学者的观点是,妨碍有纪律的战术单元形成的独立不逊精神最早出现于骑士衰落的时代,“直到寻求享乐、唐突自私、背信弃义、工于心计和种种不忠行为取代了美好过去的熠熠生辉的美德,将不服从任何人乃至最高权威的骑士视为理想的错误观念才可能出现”。任何一个翻阅过德意志史册的人都会很快发现,即便在这里,“美好过去”的想法也是误导人的。当然,只要强力君主查理曼还在,尽管谋逆还是会有,甚至并不罕见,但既有的权威会采取有力行动并压制反抗。然而从加洛林帝国解体之后,即便有致力于重振乾纲的君主,我们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遇到“不服从任何人乃至最高权威的独立不逊的精神”。早在查理曼孙辈统治时期,儿子反对父亲、公爵反对国王、伯爵反对公爵的叛乱就接踵而起,还有宁愿被开除教籍、投奔异教徒也不愿意屈服的萨克森和巴伐利亚贵族。因为家族中旧友艾伯哈德公爵(Duke Eberhard)及其手下的法兰克人破坏国内安定,奥托大帝不得不降罚公爵同时又花大力气安抚他,他的努力是多么徒劳。在颂扬施瓦本公爵恩斯特与父亲交战的歌谣中,恩斯特的形象里融入同样反抗过父亲奥托国王的前任施瓦本公爵卢多尔夫的形象,这种做法或许算不得错。希望不会有人提出这样的反对意见——上述事件都与最高层和最尊贵的贵族有关,中下层武士可能有不同的主导思想。纪律先起于上,后及于下,这是不可违背的定律。将校动辄哗变,士卒也会如此。伯爵对国王权威是怎样的看法,骑士对伯爵的军事权威就是怎样的看法,不会有两样。从红胡子时代开始,不仅有诸侯不尊皇命的例子,普通骑士也有这样做的。52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历史处处都告诉我们,哪怕最迫切需要的领导和组织都要费大力气才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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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49 法国主教阿达尔贝罗(Adalbero)这样歌颂身为战士(bellatores)的贵族(nobiles)53:“如果有人逃避自己约束王权的罪行,那么就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他。”(“Quales constringit nulla pote-stas, Crimina si fugiunt quae regum sceptra coercent”)我们或许可以效仿席勒,将这句诗译为“只有军人是自由的人”。前面已经看到,骑士阶层的中坚力量役人在法律和社会上都是不自由的。这是不是说明骑士阶层内的各个部分,或者法国骑士与德意志骑士之间有区别呢?完全不是。但人就是这么复杂,名与实可能是完全相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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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51 无论如何,骑士团中仍然存在着极强的服从关系,团内有严格的惩罚制度,还有规范战时与平时的精确规则,例如为了节约马力,圣殿骑士如无特别许可,不得转入袭步(gallop)(第315次团会)。凡不将链甲衫穿在身上而是放在袋子里的人,都要拎着一个开口的皮袋或铁丝袋(不可用布袋),未经许可不得扎上(第322次团会)。处罚手段包括:坐在地上吃老百姓的饭;剥夺白袍;监禁;开除。有一次,一名团员接到长官命令时答了一句“等等,我一会儿就干”(“espoir, je le ferai”),就被团员大会全票开除,因为他没有立即服从命令(第588次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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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53 在普通士兵(Knechte)当中,纪律无疑是通过棍棒实施的54,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必须认为这更多是仆人服从主人,而非下级服从上级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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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55 1158年,刚刚继位的腓特烈一世皇帝发布了一份战场规范。该规范保留到了今天,有时也被称为“战争条令”,尽管它配不上这个名号。它完全不包含纪律规范,大体上不过是针对军中失序和争吵的禁令而已。争吵中不得发出战吼,呼唤同伴来帮忙。跑去劝架时不可拿刀剑,只可拿防具和棍棒。发现酒桶不可独自喝光,要给其他战士留一点。它明确了猎货的归属,还规定军人不能带女人随军,违者将没收盔甲(“omne suum harnasch”:“本人全部装备”);女人则要割掉鼻子。但军纪规定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最强大的皇帝也犯愁。就在皇帝庄严颁布这份“安军书”的同一年,腓特烈就不得不将大批妓女赶出了军营。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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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57 如果没有一整套操练体系,真正的军纪就不过是空中楼阁,根本不可能建立。建立纪律的最佳手段是屡试不爽的训练,通过训练,一名士兵和他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由长官掌控。这种训练在中世纪是闻所未闻的。战士放弃自己的自由,成为军阀的附庸乃至役人的过程表面上严格,但就连这也没有创造出真正的军事服从,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上下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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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59 以掌权者自居,不受严格纪律约束的战士阶层在日常生活中,在与劳动阶层接触乃至与同阶层交往时,也会行使自己的权力。这个战士阶层由蛮族演化而来。在民族大迁徙时期,蛮族不屑一顾地毁灭和践踏了古代文明世界。到了封建列国内战和私斗的时代,对流血和战争破坏的认同心理依然存在。11世纪初沃姆斯主教布尔夏德(Bishop Burchard of Worms)的服役准则(Dienstrecht)中记载,仅仅一年内,主教区内就有35名无辜的部属被同僚杀害。辱骂别人时,歪曲法律是司空见惯的常规。56势力更强的封建领主会为自己修建要塞,就连伯爵和主人的命令也可以不听从。他们很快发现自己受到了种种诱惑——欺压周边农民、向商旅征税或者直接抢光他们。57朝向宽裕生活的社会发展进程缓解了这种状况,因为上层阶级为自己提供了一定的教育,促进和建立了经济秩序,迎来了繁荣的新式文化生活。《尼伯龙根之歌》是在红胡子腓特烈、狮子亨利[49]和两人的儿子统治时期的骑士氛围中孕育出来的。作为世界文学中完全独立的一支,吟游诗人(troubadors和Minnesang)的歌谣正是这一武士阶层的思想产物。兰克有言:“如果说战争唤起了每一种可能爆发的激情、粗粝和野蛮天性,那么相应地,骑士的使命就是拯救真正的人类,用习俗和女性的影响来调和勇武,通过宗教追求来变化蛮力。”但是,骑士阶层教育的教化力量往往会失效,甚至在骑士身上也是如此,四处游荡的浪人骑士经常变成盗匪。人类的本性就是这样,创造出齐格弗里德和帕西瓦尔这样理想人物的阶层,同样产生了瓦尔特·冯·德冯格尔魏德(Walter von der Vogelweide)[50]和强盗骑士。这个悖论也反映到了传统和历史中:一方面是抱怨、谴责封建制度的粗鄙和不自由;另一方面却浪漫化和崇高化骑士制度。事实上,不管从哪一个历史视角去看,这两种观念都是彼此关联的。英国人丹尼森中校(Colonel Denison)写过一本《骑兵史》(History of the Cavalry);普鲁士王国战争部的布里克斯中校(Lieutenant Colonel Brix)出了一本带注释的德文版(1879年)58,书中有一段对骑士的描述(第126页)引自一本更老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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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61 10世纪中期,几名有正当防卫之必要,又苦于受到无数主人苛待的贫苦骑士联合了起来,将百姓的苦难与泪水放在心上。在上帝和圣乔治的见证下,他们彼此发誓,要投身于保护被压迫者的事业,用手中的剑保护弱者。他们衣着朴素,行迹严谨,有功依然谦卑,不成亦稳健镇定,很快便赢得了不起的名声。在淳朴而轻信的喜悦之下,心怀感恩的民众为给他们取得的战功增添了许多不可思议的说法,夸大了他们的勇气,还在祷告词中加入了这些手握神力、宽宏大度的解放者。受压迫的人会神化解救自己的人,这是自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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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63 我们已经明白了,只要蛮族敌人——维京人、撒拉逊人、马扎尔人——达到一定的规模,封建国家就会变得软弱。哪怕是在国内,当我们认清王权的威力和执法能力是多么弱小,特别是在镇压私斗和抢劫方面时,这种软弱就会表现得更加明显。实行封建制的德意志王国在亨利三世时期达到了权势和扩张的顶点。他是雄主康拉德之子,康拉德则是柳特加尔德(Liutgarde)——奥托大帝的女儿——的曾孙。亨利三世时期,列日座堂总铎安塞尔姆(Anselm)为列日主教沃佐(Wazo,1041-1048年在任)写传,其中专门有一章讲沃佐对教区内强盗骑士采取的手段。哪怕在最有力的领主治下,这段记载也让我们全面认识到了帝国境内的安全状况,由此引发争斗的性质,以及建立切实有效权威的难度,因为骑士是如何对待诸侯的,诸侯就是如何对待国王的。因此,我要全文引用安塞尔姆的文字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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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65 出于虔诚、对无助者的同情、对穷困者的怜悯,主教从原本平和安宁的生活中挺身而出,扶危救难,坚信最神圣、最让神喜悦的事莫过于阻止强盗压迫无辜民众的暴行。大群强盗在沼泽或悬崖修建了牢固的贼窝,以其为基础劫掠周边,奴役民众至不可忍受的境地,为祸甚广,令乡里沦为废墟。贼窝一向肆虐,今日尤甚,主拣选的器皿决心一举荡平,解救乡间于久苦之匪患。我们的英雄充盈着撒母耳击败亚玛力王亚甲、以利亚打倒巴力先知的精神,只带着少数骑士随从,便开始逐个攻打贼窝。起初,强盗们信任墙壁和沼泽的力量,不相信有任何危险,辱骂我军,说他们想要攻克天险是痴心妄想。但我军在杰出领袖的激励下,一个比一个努力地堆砌土墙,制造束棒,打开前进的通道。凭着辛苦和努力,他们征服了自然,将一向只有鱼蛙的沼泽改造成坚实的地面,建造消灭盗匪所用的器械。接着,他们没日没夜地向贼窝投掷石块,主教也在现场颂歌祈祷,鼓舞士气。很快,因为没有援军能进来,强盗们在自身不受伤害的条件下投降了,贼窝也被夷为平地。就这样,贼窝一座接一座被打下来了。但我也要提到一点,围城军队的人数通常有1000人——往往会多于此数,很少会少于此数,而主教一直按照古罗马的传统向骑士发放军饷(“cottidianos sumptus praebebat”:“他为其供应日常所需”),允许普通士兵(gregario militi)屠宰不是耕地必需的牛并全价赔偿牛的主人,即便在这样紧急的状况下,他也没有做任何不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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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077067 安塞尔姆就说了这么多。60在甚至不存在一个强大王国的法兰西地区,教会试图改善现状,于是发布了“上帝休战”(Treuga Dei)运动,规定至少在圣史中的神日,也就是周四傍晚至周一上午期间,一切私斗都要中止,让平安统治大地。“上帝休战”运动接着传播到了勃艮第和部分德意志地区。后来不时有宣布特定时间内全境不许私斗,以此确保国内和平的法令,或者至少是立法规定私斗必须提前三天公布(红胡子腓特烈于1186年前后颁布)。但“永久和平”直到马克西米利安皇帝时才实现(1495年),而那时骑士制度、封建制度和中世纪已经全部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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