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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军戎服饰 附录二 唐宋时期的甲胄制造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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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时期生产的铠甲,主要是铁甲。一副铁甲的制造,是相当花费工时的,制造时,大约需要以下几道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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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把铁制成甲札(甲片),再经过打札、粗磨、穿孔、错穴并裁札、错棱、精磨等工序。将甲札制好以后,再用皮革条编缀成整领铠甲。铠甲里面还要挂衬里,以防止磨损披铠战士的肌体。因此造成一领铠甲,往往需要几十天乃至上百天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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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艺繁杂,所以,在北宋东、西作坊中共分51作,其中与制造铁甲有关的有铁甲作、钉钗作、铁身作、纲甲作、柔甲作、错磨作、鳞子作、钉头牟怍、磨头牟作等,加上制造马甲及皮甲等的马甲作、马甲生叶作、漆衣甲作、马甲造熟作、皮甲作,以及打线作、打磨麻线作等,占了很大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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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系手工操作,而一领铠甲又包括几百片或多到千余片甲片,制成后的重量往往有差别,以至于在战士领取了铠甲以后,要清数铁甲叶的数量和称量铠甲的重量,然后分别进行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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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铠甲的型号,据《唐书·马燧传》,当时制造的铠甲,是根据士卒的高矮,分别规定了大、中、小三种尺寸不同的型号,以区别不同对象,按体分型发给,以利于进趋战斗。又因为铠甲重量较大,所以选兵时先要注意到是不是能够“胜举衣甲”,过分尫弱的则予以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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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宋代的铁甲仅《宋史·兵志》中保存一些南宋时期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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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宋史·兵志》,绍兴四年(1134)规定全装甲的总重量是45~50斤,不得超过50斤。甲叶共计1825片,要求内外磨锃,每个部分的甲叶数、分重和每叶甲叶的重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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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旧制16两为1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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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兜鍪子眉子重1斤1两,皮线结头等重5斤12两5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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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据记录合起来总重为49斤12两(实际是48斤11两6钱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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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迟至乾道年间,各部分甲叶的重量都有所减轻,但甲叶的数目则有所增加,这就使铠甲更加精工和细密,并且按不同的兵种设计了铠甲的重量。乾道四年(1168)三月十五日王琪进三色甲,分别有枪手甲、弓箭手甲和弩手甲三种,现将有关数字列表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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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文弓箭手甲,一千八百一十二片,似为一千六百一十二片之误,因三十六斤十二两作一千八百一十八片,每片约三钱二分重,则三十一斤十二两,应作一千六百余片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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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些甲,都是“皮线穿举”。由这一材料,可以知道当时制造的铠甲,根据不同的部位,甲叶的重量是:甲身的最重,头牟的次之,披膊的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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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以枪手甲为例,甲身每叶约重0.31~0.32两,披膊每叶约重0.17两,头牟每叶约重0.28两,比绍兴四年的全装甲的甲身叶和披膊叶轻得多,仅头牟叶的重量稍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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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铠甲的工数和费用,据《宋史·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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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三年(1133)提举制造军器所言:以七十工造全装甲一,又长齐头甲每一甲工百四十一,短齐头甲用工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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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朱熹《与曾左司事目札子》讲到了打造“步人弓箭手铁甲”的用工和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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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步人弓箭手铁甲,一年以三百日为期,两日一副,昨已打造到一百五十副了毕,申乞迟发继准枢密院札子,检坐元降指挥只令如法椿收,窃缘上件铁甲计用皮铁匠一万八千,工钱五千二百余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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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每副铁甲需用皮铁匠工120人,工钱约三贯半左右。建炎三年(1129)江东漕臣褚宗谔造“明举甲”三千,每副工费“八十缗有奇”。足见当时制造一副铁甲所需的工时和工费是相当可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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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杨泓《中国古代的甲胄》下篇《考古学报》,197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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