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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42 当时唯一能使台湾国民党当局感到宽慰的是,在大陆促成国民党政府经济崩溃的通货膨胀在台湾却得到了缓解,台湾的市场能够勉强保证供应,来台的50多万官兵和近百万文职、军政人员及其家属的基本生活还有保障。对于中国旧式军队来说,能否保证发足薪饷历来是关系到军队生死存亡的大事。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兵变不断,大多是由欠饷造成的。从北伐起直至解放战争后期,蒋介石的嫡系军队极少有哗变和起义倒戈的事发生,关键也在于蒋介石能基本保证薪饷供应。1948年秋季以后,因蒋介石推行强制兑换金圆券,许多嫡系部队的薪饷一时也无法保障,结果促进了国民党军事机器的迅速瓦解。例如当时国民党海军最大的军舰——5270吨的巡洋舰“重庆”号的官兵刚由英国接舰归来,所带的外汇就被强制兑换成金圆券,待他们去东北作战返回,所换的金圆券又因物价飞涨基本成了废纸。对此,全舰官兵怒不可遏,经济原因再加上官兵们在政治上对国民党统治的极端不满,促成了“重庆”号的起义。蒋介石逃到台湾后,鉴于上述教训,强调要求对其官兵要发放银元和实物,这就暂时缓解了军队在大陆上那种土崩瓦解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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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44 蒋介石能在台湾一时缓解通货膨胀,其实也不是什么奇迹,只不过是蒋介石对于撤守台湾早有准备,从1948年12月至1949年5月将储藏在上海中央银行的全国的黄金、外汇储备全部运往台湾,为此还不惜多损失十几万部队,让汤恩伯在上海坚守了十几天。这批黄金达277万两,连同外汇其总价值在当时相当于10亿美元,其中大部分是1948年秋国民党政府发行“金圆券”时强令全国人民交出所有黄金、外汇时搜罗到的。这种强行搜刮对那些把大量钱财存在外国银行的官僚资本头面人物并无损害,而各大城市的民族资本家、小资产者和小有积蓄的知识分子却大受其害,多年心血瞬时间变作只相当于废纸的“金圆券”,这也是他们极端痛恨国民党、蒋介石的重要原因之一。大陆广大人民的血汗被集中到当时人口只有800万的台湾,自然能对稳定经济起到很大作用。后来,蒋经国对于这批被他自己称为“全国同胞血汗之结晶”和“国脉民命”的财富在台湾发挥的作用并不讳言,曾坦率地表示:“政府在搬迁来台的初期,如果没有这批黄金来弥补财政和经济情况,早已不堪设想了,哪里还有今天这样稳定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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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46 当时,尽管台湾岛内的经济形势一时稍有稳定,可是军事上的败势凭自己的力量却已无法挽回。国民党陆军只剩30多万人,而且其中只有从舟山撤回的几个军和孙立人训练的两个军新军还算完整,其余均残破不堪。国民党海军已经连续损失了70余艘舰只,只剩下50余艘军舰总计不足10万吨。国民党空军也只剩下200多架作战飞机,依照人民解放军空军的发展速度,不出一年其实力就将逊于解放军空军。为了刺激濒临离散的人心,蒋介石虽然口头上一直声称要“反攻大陆”,其实对于靠自己的力量能否守住台湾也毫无信心。正是出于这种心理,1950年5月国民党军从海南岛、舟山撤退后,一些台湾官员就试探着提出到菲律宾建立流亡政府的问题,为此5月26日美国代理国务卿韦布曾向菲律宾政府提出蒋介石及其军政要员是否可以去“避难”,6月2日美驻菲大使科恩电复国务院称:“总统季里诺持不欢迎态度,外长罗慕洛说,如果蒋介石来菲律宾,他将下令要蒋于24小时内离境。”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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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48 为了能守住台湾,当时蒋介石已不择手段,不惜求助于参加过侵华战争的日本旧军人。蒋介石特别派遣他在日本军校的同学张群赴日招募从中国被遣返的旧军人到台湾当“志愿兵”,以报答蒋介石在日本投降时对他们的“恩德”。这个所谓“恩德”,就是指日本投降时蒋介石向全国号召要对投降的日军“以德报怨”,同时又要按国际法已成为战俘的日军仍然手持武器“维持秩序”,即对抗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对于执行了这一命令的日军将领,无论在侵华战争中有多么大的罪行都予以赦免。如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大将本是人所周知的侵华主要战犯之一,却也在人民解放军大举横渡长江前的1949年1月26日由“国民政府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宣判“无罪”释放。不过蒋介石的这一企图并不能如愿,当时的日本刚刚战败,百业萧条,广大人民包括旧军人在内都极度厌战,愿意应募者寥寥无几。蒋介石还企图纠集南朝鲜、菲律宾政府一起组织“亚洲反共联盟”,结果因美国不赞成,这一企图也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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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50 面对解放军积极准备攻台,蒋介石还是把主要希望寄托于美国直接援助。在抗日战争期间,蒋介石从不肯将自己的军队交给美国人指挥,这时却一再宣称愿意让出台湾军队的指挥权。海南岛弃守后,蒋介石于5月8日公开向美国记者团宣布:“可以考虑将台湾交麦克阿瑟管理”。为求庇于美国武力保护,此时的蒋介石已不顾任何民族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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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52 当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前进锋芒指向台湾海峡时,美国也在紧锣密鼓地加紧了武装控制台湾的部署,为此不惜自食前言,鼓吹“台湾地位未定”的谬论。台湾自1895年被日本占领后,终于在1945年日本投降时重新被中国收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曾积极赞成将台湾归还中国,其目的是拉住蒋介石对日作战和战后以华制日。国民党政府接收台湾后因其横征暴敛,激起台湾人民的愤怒,于1947年2月28日爆发了广大人民起义反抗的“二二八事件”。此时个别“台独”分子乘机活动,美国因看中了台湾重要的战略位置,从其控制西太平洋的利益出发,对于“台独”的活动开始秘密给予支持。随后美国官方声称,虽然《开罗宣言》已宣布应在击败日本后把台湾归还中国,但现在对日和约未签订,所以台湾的地位尚未确定。随着国民党政权在大陆日趋崩溃,美国也加紧了控制台湾的策划,企图将其纳入自己的“西太平洋防御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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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54 1948年11月24日,美国总统特别军事顾问李海签署了军方“关于台湾战略地位备忘录”,其中强调要“不使共产党统治台湾,确保一个对美友好的‘台湾政府’”60。此后一年多的时间里,美国政府和军方的文件报告几乎都把对台政策的目标定为“不让福摩萨落入共产党之手”,只不过有的主张直接用军事占领,有的主张以外交和经济手段使台湾“自决”或“联合国托管”。1949年1月5日,美国驻华大使和军事代表团团长曾以此为根据,就蒋介石向台湾撤退并以台湾为基地一事向“国民政府代总统”李宗仁表示“抗议”61。1月19日美国国务院起草了“关于美国对台湾立场的报告”,提出对台政策的四种选择,其中主要倾向是“支持福摩萨的非共产党控制的地方政府”62。2月间,美国国务卿艾奇逊派驻南京领事麦钱逊去台湾“秘密考察”,并强调此行的目的是研究“将该岛与大陆的控制隔离开来”63。美国国务院新闻发布官于1949年4月15日还公开宣布:台湾的最后地位将由一项和约决定。美国当时的目的,是把蒋介石拒止在台湾之外,另外扶植亲美的地方势力控制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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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56 蒋介石自从日本投降后就看中了日本在台湾留下的较好的建设设施,企图把台湾作为反共战争的重要后方基地。1946年10月蒋介石携宋美龄第一次赴台湾视察后,曾在他的日记中写道:“台湾尚未被共党分子所渗透,可视为一片净土,今后应积极建设,使之成为一模范省。”641948年秋季以后,国民党军在大陆已兵败如山倒,蒋介石又把台湾当做未来的栖身地,因而对台湾绝不能放手。1949年1月蒋介石正式宣布其嫡系陈诚为台湾省主席,并不顾美国的反对,将大批军政人员撤到台湾,蒋介石自己也于同年5月26日迁居台湾,从此以这里为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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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58 1949年6月蒋介石入台之初,美国国务院政策设计委员会主任凯南等人曾主张把蒋及其军队驱逐出台。美国政府决策者却认为拒止蒋介石入台已不可能,又想通过介入台湾省政控制台湾。对于蒋介石任命陈诚主台,美国一开始就表示反对,要求任命非黄埔系出身、曾留学美国并在远征印缅时深受美国信任的孙立人担任台湾省主席,或者委任曾留学美国、并被美国一向认为是“开明”的原上海市市长吴国桢为省主席,由孙立人掌军权。与此同时,在美国的支持下,“台独”分子廖文毅竟在美军占领下的日本的一家旅馆里打出“台湾共和国”的旗号,后又自封“总统”。在1949年年内,美国军方也一再研究了军事占领台湾,将台湾作为美国战略基地的计划。蒋介石面对美国的压力,为了换取美国支持并容忍他据守台湾,被迫做了重大让步,于1949年底撤换了陈诚,让吴国桢当了台湾省主席,又任命孙立人为“台湾防卫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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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60 尽管蒋介石对美国做了一系列让步,并不断乞求美国的支持,但是从1949年末至1950年春天这段时间里,美国政府对于如何处理台湾问题一度还出现过举棋不定的态度。当国民党政府在大陆崩溃时,美国对华政策表现出两面性:一方面在外交上继续承认国民党政府,并给予少量军事经济援助以巩固台湾;一方面和蒋介石拉开距离,表示要从中国内战中“脱身”,并同中国共产党进行外交接触。这两种手法其实都服务于一个根本目的,就是要维护美国已经在华取得的特权,在中国乃至整个亚洲“遏制”共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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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62 国民党政府“迁都”广州后,美国大使司徒雷登留在南京不走,同中共方面进行了试探性接触。这时,中共中央也希望司徒雷登能访问北平,并表示如美国断绝同国民党残余力量的关系,中美之间可以建交。不过此时美国提出的条件是要新中国“愿意履行其国际义务”,即承认旧中国的卖国条约并继承国民党政府的外交政策。司徒雷登在对中国共产党代表黄华的谈话中,只同意对国民党政府全面出卖中国主权的《中美商约》加以修改。一向以反对帝国主义侵略政策和国民党卖国行径为旗帜的中国共产党人当然不能接受这种条件,双方的接触只能以无结果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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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64 1949年12月毛泽东去苏联访问后,美国军方在加紧筹划控制台湾的同时,美国政府为防止新中国倒向苏联,又表示了一些“不干涉”台湾的姿态。1950年1月5日杜鲁门总统发表声明,宣布:“美国目前无意在台湾获取特别权利或特权,或建立军事基地”;“不拟使用武装部队干预其现在局势”。在这个声明中,杜鲁门对无意干涉台湾的表述特别使用英语现在时,以示只是“目前”这样打算,这就留下了下一步干涉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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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66 1950年1月12日,美国国务卿艾奇逊在全国新闻俱乐部发表了被称为“美国基本立场”的讲话承认说,在中国发生的事是一场真正的革命,蒋介石并不是为军事优势所击败,而是为中国人民所抛弃。他还声称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安全防线是从阿留申群岛,经日本到菲律宾。在这条防线中既未提台湾,也未提南朝鲜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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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68 杜鲁门、艾奇逊的声明和讲话,曾使台湾当局一时陷入被抛弃的惊恐之中,斯大林对朝鲜统一问题的态度也有了变化。不过在1950年2月以后形势就迅速起了变化,美国国内极端反共的麦卡锡主义出笼带来一派仇视共产主义的气氛,国会内掀起一番题为“谁丢失了中国”的责任追究。其实,中国从来不属于美国,美国政府和国会大谈什么“丢失中国”,这一争论题目的本身就表现出这些美国人是将过去的中国当做美国属地,完全是一派新殖民主义者的味道,出现这一论调的起因便是毛泽东访苏结束前签订了中苏同盟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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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70 1950年2月14日,《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在莫斯科签订,使美国政府感到分化中苏的企图落空。鉴于新中国已经向苏联“一边倒”,美国军政首脑又倾向于以武力控制台湾。原先就坚持控制台湾的美国军方首先反对杜鲁门1月5日声明。4月间,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提出支援国民党军以保住台湾的看法,随后国防部内部又连续多次以建议书表示支持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意见。与此同时,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对世界形势特别是苏联“侵略”的可能性进行评估,得出了著名的NSC-68号文件,要求美国必须立即大规模增加国防经费,以满足美国军事力量改变现状的需要。4月7日这份报告提交总统杜鲁门,标志着美国政府的对苏方针和远东政策已经向采取强硬政策转变。5月16日,美国国务院特别顾问杜勒斯写成“台湾中立化”备忘录送国务院,得到了支持。5月29日和6月14日,远东美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先后向参谋长联席会议和陆军部提交备忘录,认为:“掌握在共产党手中的台湾就好比一艘不沉的航空母舰”,并提出台湾归还中国之说应重新考虑66。这时,美国武装干涉台湾已经是箭在弦上,只待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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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72 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爆发后,美国政府马上决定以此为借口出兵朝鲜,同时控制台湾。6月27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发表声明,在宣布出兵朝鲜时,又称将派第七舰队驶向台湾,阻止共产党从大陆进攻台湾。与此同时,杜鲁门还假惺惺地说这一行动是使台湾海峡“中立化”,第七舰队同时还禁止国民党从台湾进攻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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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74 美国以第三国发生内战为理由进兵中国领土,这本身完全是一种赤裸裸的侵略行为。至于所谓禁止国民党进攻大陆的所谓“中立”之说,更纯属拙劣的掩饰之词。当时谁都知道,台湾国民党当局已是危若垒卵,自保尚且不足,哪里还谈得上进攻大陆?而且在美军进入台湾后国民党军对大陆的袭扰也始终未停。其实,正是美国的武力干涉,才使得美国政府自己也承认是“被中国人民抛弃”的蒋介石集团能在台湾偏安一隅,从此造成了台湾海峡两岸几十年的分裂局面。杜鲁门在决定出兵台湾前,曾同国务卿艾奇逊等人商定,要避免同蒋介石拴在一起,将台湾留待以后处理。在6月27日的声明中,杜鲁门完全无视抗日战争胜利后台湾就已经归还中国的事实,声称:“台湾未来地位的决定必须等待太平洋安全的恢复,对日和约的签订或由联合国考虑”。美国出兵台湾的姿态,根本不是国民党当局所说的“协防”,完全是以台湾的占领者和保护人自居。杜鲁门的这一声明,虽然蔑视蒋介石政权的统治,却也公然否定中国对台湾的主权,其中包含着把台湾从中国分裂出去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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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76 对于杜鲁门的声明,蒋介石虽然有不满之处,不过美国宣布出兵台湾还是使绝望中的蒋介石及其左右感到喜从天降,一时台湾军政人员都奔走欢呼,认为自己从此得救。6月28日国民党政府的“外交部长”叶公超即发表声明,欢迎美国“协防”台湾。以后美国的历届政府首脑也从不否认是他们的这一行动挽救了台湾国民党当局。不过,后来蒋介石、蒋经国等台湾统治者毕竟感到宣传靠外国干涉挽救了自己太不光彩,于是又大力鼓吹金门的“古宁头大捷”是稳定台湾海峡局势的“转折点”。可是任何头脑清楚的人只要回顾一下这段历史,都会清楚所谓“转折”何在了。直至40年后,台湾《传记文学》杂志的社论也对此追述说:“民国三十九年(1950年),是国民政府失去整个大陆而困守台湾一岛,风雨飘摇危疑震撼的时刻。中共政权建立未久而正酝酿渡海攻打台湾。岛内情形更为紊乱,军队是败兵之众,政府是流亡组合,共产思想像挡不住的洪流,大学生在校园内‘扭秧歌’,事业单位在‘护产待变’,撤退来台的人打算再度开溜,中共地下党无所不在,准备起义接收。”“韩战一发生,美国立即派第七舰队协防台湾,台湾因此而喘了一口气。”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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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78 对于美国公然武装入侵我国领土台湾,直接干涉中国内战的行动,中国人民表示了极大的愤慨。1950年6月28日,毛泽东主席发出号召,提出:“全国和全世界的人民团结起来,进行充分的准备,打败美帝国主义的任何挑衅。”68随后,全国开展了“反对美国侵略台湾、朝鲜运动”,这一运动不久以后就发展为抗美援朝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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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80 美国出兵台湾,使新中国面临的军事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6月30日,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向海军司令员肖劲光传达了中共中央新的战略方针:“形势的变化给我们打台湾增添了麻烦,因为有美国在台湾挡着”。“现在我国的基本态度是,谴责美国侵略台湾,干涉中国内政。我们军队的打算是:陆军继续复员,加强海、空军建设,打台湾的时间往后推延。”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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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82 美国出兵朝鲜和台湾后,新中国在东北和台湾海峡两个方向都受到严重的军事威胁,而当时的东北是中国的工业中心,战略地位更为重要,所以中共中央在军事上的注重点自然转到东北边防问题上。7月上旬,中央军委决定组建东北边防军。7月13日,中央军委任命粟裕、肖劲光为东北边防军的正、副司令员,邓华为第十三兵团司令员(当时准备将东北边防军建成一个下辖几个兵团的大单位)。尽管粟裕、肖劲光二人因故都未到职,但是中央军委决定这两位原定的台湾战役的主要指挥员到东北边防军任职,这本身就说明了中央军委战略重点的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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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84 在推延攻台计划的同时,中央军委对于是否攻击金门等沿海岛屿的问题还一时未作最后决定。6月下旬至7月下旬,中共中央和人民解放军华东军区部队还在继续进行攻击金门的准备。原定入闽配合第十兵团进攻金门的第二十四军、第二十五军和炮三师继续按原部署于7月间入闽。7月上旬,人民解放军华东海军协同陆军攻占了浙江东北部海域的嵊泗列岛,7月12日解放军华东海军又突袭了浙东的披山列岛。7月下旬,福建军区发现金门守军有撤退迹象,于是派遣一个营渡海对大担岛进行武装侦察,结果遇七级大风登陆失败,登岛的人员全部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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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86 1950年7月下旬以前,美军的舰艇只是在台湾海峡中巡逻,还未直接支援华东沿海岛屿上的国民党守军,这些岛上的国民党军仍准备撤逃台湾。胡琏在1976年8月在台湾发表的《金门旧忆》中也公开承认说:“七月中旬我军曾有放弃金门的计划。后经东京美军当局的劝告‘与共党斗争,寸土不让’,我乃仍坚守不放。正当决定撤守并准备实施时,七月二十三日,国防部忽派专员送命令来——仍然准备在金门作战。”707月31日远东美军总司令麦克阿瑟率16名高级官员组成的代表团抵达台湾,次日和蒋介石达成了“共同防卫”的会谈协议,虽未经杜鲁门总统批准却在事实上已结成了军事同盟。8月4日,美国空军第十三航空队司令抵达台湾,并成立台湾前进指挥所。由于美军的直接干涉,国民党军才停止从金门撤军,并又进占了刚刚放弃的浙东部分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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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88 考虑到美军介入台湾海峡后的形势,8月11日中央军委致电华东军区司令员陈毅,同意陈毅的意见并指示:台湾决定1951年不打,待1952年看情况再作决定。金门可决定在1951年4月以前不打,4月以后待命再打。随后,人民解放军停止了攻击金门和沿海其他岛屿。当时,美国拥有的世界上最强大的海空军,麦克阿瑟又预料人民解放军会在台湾海峡进攻,在那里做了充分的准备。据美国军方后来公布的材料说,“麦克阿瑟特别关心福摩萨问题。他发誓说,如果赤色中国愚蠢地去进攻那个岛屿,他将火速赶去指挥。”麦克阿瑟甚至说:“我每个夜晚都祈祷赤色中国能这样做——我常常是跪下来在那里祈祷。”71在这种情况下,人民解放军再实行渡海作战显然是以我之短击敌之长,而选择陆地战场同美国侵略者进行较量,才能充分发挥中国革命军队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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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1090 美国出兵朝鲜和台湾时,印度支那战场的形势也紧张起来,对于中国南部构成了威胁。自1950年初以后,美国加强了对侵越法国远征军的援助,并承认了以原越南皇帝保大为首的傀儡政权。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国又向越南派去军事顾问团。因此,中共中央为了打破美国对新中国的军事威胁,考虑有可能在台湾海峡、越南和朝鲜三个战场同美国进行军事较量。而从人民解放军当时所具备的作战条件来看,从中国国力来看,在这三个战场中以选择朝鲜战场同美军较量最为有利。因此,中央军委、毛泽东出乎美国军政首脑意料之外地确定出兵朝鲜,并逐步解除了华东军区渡海实施金门作战和台湾战役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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