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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72 根据时任越南人民军总参谋长的黄文泰少将的回忆:“接到法军空降奠边府消息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个好消息,意味着我军已经成功地把6个营的法军从红河三角洲调到了西北地区,调到了奠边府。接下来,我们应该把他们钉在奠边府,并把更多的法军吸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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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74 越军总部随即改变议程,商讨起奠边府局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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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76 会议对法军的作战动机提出了几种设想。一种可能是法军要在西北守住莱州和奠边府,或是只守住其中之一。如果只是单守一地,那么他们很可能是守奠边府。另一种可能是法军虚晃一枪,然后迅速从上述两地撤走,重演那产空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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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78 不过,中越双方会商的结果是,纳瓦尔在奠边府空降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他把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拱手奉送给了越军。中越将领都认为,纳瓦尔的举措说明他对越军的重炮兵、高射炮兵一无所知,或者说是估计太低了,认为越军还像那产时期一样,打不了攻坚战。武元甲、黄文泰和韦国清、梅嘉生的意见一致,越军主力应该立即开赴奠边府,寻机与法军决战。当前的问题是,纳瓦尔的意图到底是什么?除了确定开进西北的308大团和316大团,以及351工炮大团半数兵力外,还要不要继续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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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80 在如此重大的问题上,武元甲和韦国清都必须向各自的上级请示。让韦国清宽慰的是,解放军总参谋部同意越军主力去西北实施重大战役的决心。令武元甲倍感欣慰的是,胡志明也同意他的报告,并责成越南人民军总部拟出更详细的计划,然后由越南中央政治局会议做最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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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85 时任中国军事顾问团团长的韦国清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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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87 11月23日,在即将结束的军事会议上,武元甲大将向各位大团长发表了重要的总结讲话,明确了1953年到1954年旱季作战总方针:“将西北地区做为主要战场,红河三角洲为次要战场,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在西北新解放区提高人民的政治觉悟,建立根据地,进一步分散敌人的力量,进而夺取上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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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89 紧接着,越南人民军总部又于11月下旬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传达旱季作战计划。会后,316大团遵照预定方案以176团为先锋向西北地区开进。随后,副总参谋长黄文泰少将亲率308大团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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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91 武元甲、黄文泰、何文楼、陈文光和杜德坚在中国军事顾问韦国清、梅嘉生和茹夫一的协助下,调整方案拟订了新的西北战役计划,将整个作战分两步走,先打莱州,再战奠边府。在进攻奠边府时,需要增调步兵、重炮兵、高射炮兵和工兵,计划要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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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93 敌情和战役方向——如要保证在旱季作战中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夺取莱州、老挝的丰沙里乃至琅勃拉邦,必须从法军正构筑的集团据点群这一情况出发,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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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95 在这种情况下,要在奠边府地区进行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攻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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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97 因此,在兵力部署和作战时间上,使用9个团和1个工炮师,新增高射炮兵一部,共3.5万人,投入西北作战,预计战役持续时间约4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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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099 就在新计划出炉的同时,316大团176团2个营经过急行军赶到奠边府周围,会同平江指挥的第148独立团一部在奠边府南部建立封锁线,切断了奠边府守军和上寮法军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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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101 为了预防越北法军机动部队突袭越北中央根据地,武元甲让312大团和304大团9团留在根据地附近待机而动。对316大团主力和308大团出征的将士,越南民主共和国主席胡志明亲自指示:“奠边府战役在军事、政治、国内和国际上都是一次极为重要的战役,全军、全党和全民务必集中力量打好这次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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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103 在胡志明的号召下,越军主力部队浩浩荡荡开出根据地,如同一支巨大的箭头直指奠边府。大军的集结和调动,必然伴随着电台的频繁联络,这点被法国人抓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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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105 11月底,法军截获了一份越军总部电报,电报指示316大团和308大团急速展开西北战役,304大团(欠66团)前出到黑水江上游待机,312大团和351工炮大团也做好出动准备,工兵要在安沛(Yen Bai)的红河(Song Hong)架桥,务必保证在12月3日起每夜能过6000人。获悉该报告,越北战区司令科尼少将着急了,他向纳瓦尔建议,为了解除越盟对红河三角洲和奠边府的威胁,应向府尹、太原或是安沛进攻,拖住越军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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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107 纳瓦尔中将回绝了。无论是1947年瓦吕将军的“莱”行动,还是戴·拉·德·塔西尼元帅的和平战役,甚至沙朗中将的“洛林”行动,都没能成功。没能解决问题的关键因素是越军中央机关游移不定,法军兵力有限不可能久占敌区,因而这种打击没有多大效果。综合对比各种情况,纳瓦尔还是希望在奠边府和越军一决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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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109 11月29日,纳瓦尔中将携同科尼飞赴奠边府视察。11月30日,科尼少将下达第739号命令,指示守军围绕机场建立起半径至少8千米的环形防线,尽可能派兵远程巡逻,接应莱州撤出的泰族辅助兵,在抱着“不能有丝毫撤退的幻想”(Without thought of withdrawal)的坚定决心守住奠边府的同时,还必须以半数兵力朝东面和北面出击,于奠边府—莱州—巡教三角区寻机重创来犯的敌之先锋,并迟滞敌推进,为奠边府防务成型赢得时间。不过,时任奠边府守军司令的吉尔斯准将却对739号命令不以为然,他认为当前守军兵力不过5000人,不要说组织半径约8千米的防线,就是防卫机场都很吃力,遑论还要以半数兵力向外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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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111 纳瓦尔中将也不似科尼少将般乐观。法国远征军情报主管判断316大团大约在12月6日抵达奠边府,308大团速度快的话也能在12月24日前后赶到,这意味着到12月下旬,越军可以集中2个师,4倍于当前奠边府守军的兵力(5000人)包围奠边府。在如此严峻的敌我兵力对比的情况下,纳瓦尔对科尼的739号命令就显得很不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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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113 12月3日,纳瓦尔向科尼发布命令,明确了未来西北决战的方针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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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115 1.不惜代价坚守奠边府空降场,这是守卫西北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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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117 2.在我军力量可以坚持的前提下守住莱州(实际上是默认从莱州撤退,但需要做个政治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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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5119 3.尽可能保持奠边府和莱州,以及通过孟夸与老挝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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