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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884 海防吉碑机场作战室黑板,上面排满了飞行员的出勤表。可不管运输机飞行员怎么努力,也挽救不了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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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886 着陆后,普热上尉立刻找到朗格莱指挥部请战。在那里,比雅尔少校让他稍事休息,待天明再集合连队,准备前往A1高地后面的A3高地驻守。接着普热上尉走到德卡斯特里指挥部,发现这里深积泥水,参谋长巴泽中校光着脚在里面踱步,德卡斯特里不得不拄着指挥仗在里面一深一浅地迈步。普热发现,指挥部里的话题尽是关于日内瓦会议的问题,普热是个军人,对这类政治问题根本插不上话。谈话间,利里3号高地传来电讯——部分摩洛哥兵奉命增援卢希亚尼的外籍军团混成伞兵营1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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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888 5月4日大约02点30分,在一阵猛烈的炮火准备后(同时越军也炮轰了法军炮阵地),36团在88团322营支援下,又向利里3号高地冲击。利用雨季到来的掩护,越军早将接敌堑壕挖到利里3号高地山脚,尽管泥泞不堪,36团仍从接敌堑壕里跃出,瞬间就冲上了高地。利里3号高地激战期间,正值第1殖民地伞兵营营部连一部和3连在进行空投,盘旋的C-47不敢投放“萤火虫”照明弹,致使战场漆黑一片,法军炮兵没法提供支援。在夜幕的掩护下,36团很快突破北坡。卢希亚尼中尉率部反击,结果头部中弹,反击不了了之。根据凌晨3点监听到的越军电台通讯显示,36团也蒙受了惨重的伤亡,双方在3号高地陷入混战,不只1个连的连长因受伤或者死亡而需要顶替。半小时后,第4摩洛哥步兵团1营的1个中尉报告全高地只剩10人,请求增援,接着联络断绝,普热两行热泪落了下来。凌晨3点45分,利里三号高地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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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893 在芒清机场北面,越军的进攻也在不停挤压守军,其中102团俘虏了许多法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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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895 期间,外籍军团混成伞兵营各连因没有得到照明支援(因为第1殖民地伞兵营3连的伞降没有结束)而未敢反击。5月4日06点00分,营长吉罗少校集合约百名外籍伞兵和摩洛哥兵在仅存的1辆M24支援下从H3高地出发,向利里三号高地反击。在山脚下,他们遭到越军榴弹炮、迫击炮和机枪火力的交叉射击,加上道路泥泞不堪,被迫于9点撤退,接着法军炮兵对失守的利里3号高地进行了炮火覆盖。当夜的防御战和凌晨的反击战又使守军战死和失踪164人,负伤58人。现在越军距德卡斯特里指挥部只有约700米,而法军的重伤员高达12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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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897 5月4日白天,越军继续进行炮火袭扰,双方步兵继续小规模战斗,法军炮兵对敌集结区进行炮火反击。虽然大雨持续不断,敌炮火袭扰也从不间断,但普热上尉还是率3连从埃佩维耶出发,到A3高地接防,这800米的路程他们走了整整6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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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899 5月4日9点,德卡斯特里准将给河内拍发了一份电报,报告利里3号高地失守,守军逐渐失去基本战斗力,请求速投伞兵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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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01 我军各种军需品储备已处于最低限度。15天来,这些储备被一点点地耗尽。我们没有足够的炮弹来遏制敌人的炮火,致使这种炮火威胁终日不息,说明我们未能对此有所作为。飞行员向我们抱怨奠边府上空的危险,但奠边府每一名守军什么时候不在承受着更大的危险?对此,不能有双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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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03 夜间伞降应该从23点提前到20点开始。由于晨雾,早上难以进行空投。而夜间对山谷的空投,则需要较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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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05 我确实需要大量食品,中心区阵地上的食品储备已经很少,而处于阵地前沿的各部队不能在没有准确和有力的炮火支援下去取他们面前的空投食品,这使许多空投物资实际上拿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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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07 由于缺乏卡车,缺乏人手,我不得不使用疲惫不堪的部队去搬运物资,因此遭受的伤亡也是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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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09 我们甚至得不到空投物资的一半,事实上,即使空投总量也只是我要求的很小一部分,这种情况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我再次强调,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对于正在进行艰苦卓绝的努力的部队,我拿不出什么来鼓舞士气,我没有勇气两手空空去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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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11 在过去24小时的战斗中,法军炮兵又消耗了2600发105毫米榴弹、40发155毫米榴弹和1180发120毫米迫击炮弹。大雨将战斗轰炸机完全困在红河三角洲机场上动弹不得。4日下午,河内给奠边府拍发了最后一份私人电报,告诉在航岗救护所的德希雷上尉,他的女儿在河内诞生,取名叫安妮·玛丽(板桥高地的法军称谓)。当天,航岗的第3外籍兵团步兵团3营组织一支巡逻队向西出击,结果遭到越军伏击,伤亡32人,被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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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13 5月4日夜到5日凌晨,大雨继续席卷奠边府,守军收到大约40吨物资。2点40分,5架C-47投下第1殖民地伞兵营73人——4连(连长:特勒上尉)和营部连各一部,营长德巴赞上尉也跳伞进入。根据比雅尔的回忆,朗格莱没有给他们指派具体任务,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哪里最需要你们就去哪里。于是,他们决定去C2高地支援克利迪克上尉的第1伞降轻步兵团2营2连,但德巴赞刚想抬腿就被一发炮弹炸断了大腿,普热上尉接替他担任第1殖民地伞兵营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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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15 当夜,和第2外籍兵团步兵团1营施密特上尉的连队一样,守卫克洛迪娜五号高地的第4摩洛哥步兵团1营几名士兵开小差,他们在防线铁丝网圈上剪开一个口子逃了出去,发现情况的越军立即朝这个缺口猛烈开火。为了封闭这个缺口,库萨诺维奇上士和7名士兵阵亡,吕坎中士和12名士兵负伤。气愤难耐的外籍兵只得解除剩余的摩洛哥兵武装,把他们赶下高地。这一事件使克洛迪娜防区无端损失2个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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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17 5月5日,暴风雨席卷奠边府,第1殖民地伞兵营在A3高地编成防御阵地。营部连和特勒上尉的4连去C2高地;普热上尉带着2连和3连去A1高地,从第13外籍兵团步兵团1营(营长:库唐少校)剩余的外籍兵手中接过了防务;3连负责山顶防务;埃德姆中尉的2连负责南坡和东坡防务。当时,A1高地上类似一战堑壕战的情景让爬上高地接防的第1殖民地伞兵营倍感震惊。战壕和碉堡千疮百孔,碉堡顶部、周围墙壁的缺口和射击孔都用行军床、柜子、弹药箱、军用水壶,甚至是破损枪支的枪管来堵塞。换防时,外籍兵告诉伞兵,越军正在往大碉堡下挖地道准备埋雷爆破。2连的夏布里埃上士在那天清晨听到了脚下的地道掘进声。战役结束后,他回忆称当天克利纳中士带着一支巡逻队试图找到地道口将其炸塌,但在开阔地被越军火力拦截,全军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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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19 5月5日,从老挝出发的救援部队抵达奠边府西南约48.3千米,但再也前进不了了,因为越军已经拦住了去路。下午4点15分,德卡斯特里准将致电科尼,坚持准备三队沿不同方向突围,为了安全,他们将不通知河内。面对日益枯竭的守军兵力,科尼也是一筹莫展,考虑再三,决定整个突围行动由德卡斯特里准将全权决定,必要情况下可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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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21 在朱诺据点,佩纳尔中士和迪吕阿上尉的白泰族辅助兵,最终成功地说服他们的妻子离开奠边府逃命。当夜,她们趁黑逃出了奠边府,越军没有为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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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23 5月5日,C-119飞临奠边府,但只给航岗空投了物资。过去几周的激战使法军弹药储备几乎耗尽。而回收空投弹药箱,并扛着它们越过积满泥水的壕沟,在越军火力袭扰下送上阵地,导致军工的伤亡率几乎和一线作战的法军一样高。士气最高的还是炮兵,尽管他们的伤亡率高得吓人,但还是忠实地支援步兵,打到了最后。据统计,155毫米榴弹炮连伤亡率为60%,第4殖民地炮兵团2营伤亡率为41%,外籍兵团的120毫米重迫击炮连伤亡率为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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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25 到5月5日,法军炮兵还有18门105毫米榴弹炮堪战(每门都只剩几百发炮弹)、1门155毫米榴弹炮和15门120毫米迫击炮,而且炮阵地几乎完全暴露。相对的,越军炮兵不仅弹药充足,且炮阵地伪装良好,观察点佳,在炮战和炮火支援中占尽优势。越军的重迫击炮和无后坐力炮全部推进到一线部队,但榴弹炮群却没有什么移动——部分进驻板桥、兴兰和独立山高地,大部分仍留在周围山头,山炮则机动到前沿阵地背后,准备提供有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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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27927 5月5日夜到6日凌晨,越军对A1高地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炮火急袭。普热上尉的伞兵焦急地等待越军的步兵突击,但没有发生。炮击停止后,大家听到了脚下地道掘进声。同时,越军对A3高地的佯攻也被第6殖民地伞兵营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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