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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15 这是一个突破英国西方舰队内线位置的巧妙计谋,但也是一个典型的、遵循着陆上战争法则与陆军运动方式的陆军式作战方案。其致命弱点,正如海军大臣德克雷所言,在于忽视了海风和潮汐对舰队运动的特殊局限。简而言之,维尔纳夫联合冈托姆的行动计划只是对陆军解救被围友军之行动的错误翻版。如果陆军在围攻一处要塞,要塞内部的驻军和外部的救援兵力的确可以在某些程度上联合作战;但在风帆时代的历史中,并没有被封锁者与港外援军一道对抗封锁舰队的记载。[13]其困难之处首先在于风向:能让解围舰队驶向港口的风向,往往同时让航向相反的港内舰队难以出海。其次,港内舰队很难随时掌握封锁者的动向,即便封锁舰队前去迎击解围舰队、将航道敞开在港内之敌面前,港内舰队在确切地听到港外战斗的消息之前也不敢冒险出海。总之,拿破仑在他的算计中忽视了海上战争的两条首要规则:其一,海军运动依靠风势和潮水,与陆军极为不同;其二,谁也不能在一两天内确知敌舰队的封锁是否已经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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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17 就这样,5月20日的午夜,在西印度群岛集结舰队的计划被正式废弃了,取而代之的是在本土水域的集结方案。这天也是拿破仑为冈托姆独自突围指定的最后期限,之后,他就只能等待维尔纳夫为他打开大门。布雷斯特舰队暂时被闲置了,但罗什福尔舰队则完全不同。在西班牙拒绝了组建新土伦舰队的设想后,拿破仑那永不止息的头脑开始设想利用这支部队的新方案。他已听说,西班牙政府坚持将卡塔赫纳舰队派往加迪斯。他们的理由十分古怪。英国政府没能把握到密歇希不期而返的真实含义,而西班牙人对此更是纠结不安。但对他们而言,最为重要的是纳尔逊的踪迹。他曾在克雷格抵达里斯本之时出现在直布罗陀海峡,而现在,当克雷格出现在直布罗陀时,他又没了踪影。他正在图谋什么呢?正如西班牙首相戈多伊对法国大使所说的,这个问题对法皇无关紧要,但对西班牙却是关键问题。纳尔逊最后一次露面是在圣文森特角,他已经落后于维尔纳夫一个月,进行追击很难再有任何收获;那么,他就可能会对西班牙在加迪斯湾沿岸的军工厂发起袭击。萨尔塞多率领的卡塔赫纳舰队必须来这里提供防卫,由此也能尽早地得知纳尔逊驶出海峡后的去向。[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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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19 拿破仑对克雷格远征军同样困惑不解,但并未如此不安。同往常一样,他还是选择相信与他的计划最为合拍的答案。他在写给德克雷的信中说:“著名的秘密远征军在5月7日进入了里斯本,在10日再度出航。船队包括2艘战列舰、1艘轻巡航舰、50艘运输船,搭载着5000~6000名士兵。他们看上去是因为害怕维尔纳夫而在里斯本寻求庇护。问题在于,他们要去哪?我的看法是,他们没有理由不去夺取开普敦,或者去增援牙买加或向风群岛(Windward Islands)。[15]如果他们要去马耳他,那就更好了。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能说明英国内阁对欧陆行动的极度无能。这些几千人的欧陆行动简直是侏儒的计划。如果你之后听说远征军去了马耳他,那就尽管高兴吧,他们就再也用不上这6000人和这些军舰了。我从英国接到的报告都说他们正在向海外的各个地区派遣部队。”[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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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21 对皮特战略的批评已被认为是拿破仑的真实看法,而他所批评的这种两栖作战形式也已被视作英国战略的特点。但是,这种理解并不确切。熟悉拿破仑书信的人会注意到他的某些习惯:越是他看重的行动,他就越是不加废话;越是他担心的行动,他就越是言语轻蔑。他的成功和自信为他带来了这样一种心态,他从不相信自己的推断会错漏任何合理的可能性,而如果他无法推测到敌方指挥官的行动方式,他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人是个迟钝的笨蛋。这种思维只是他刚愎的自欺欺人的一个方面,这或许是他作为指挥官的最大缺点,而在这场战役中,他的这一缺点表现得异常明显。在之前的一两个月中,他曾以严肃警告的语调谈起这支英国远征军。而在那些信件之外,在他于这几天写下的其他信件中,他对英军行动的真正感觉远非这样的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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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23 他们在米兰的加冕礼前忙碌了两天,皮特联盟的巨大阴影在筹备典礼的盛况中也赫然可见。拿破仑开始怀疑,这场战役的目标是否就是他自己。在将意大利并入帝国的前夕,这一切给他带来了太多的顾虑。他一封又一封地发出信函,里面满是他新的担心。他让贝尔蒂埃元帅(Marshal Berthier)——他的首席参谋长——去巩固以及再次武装科西嘉和意大利的主要港口。他让康巴塞雷斯——他在巴黎的代理人——“响亮地驳斥目前已散布开来的英俄联盟的消息,间接地传播‘俄国拒绝听从任何敌对建议’的反面信息”。他让掌握新闻部门的约瑟夫·富歇(Joseph Fouché)发布消息,称法国人在圣彼得堡正越来越受欢迎,而英国人则不受喜欢,联盟的计划已经落空,俄国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参与,而且这样遥远的协定也不可能直接有效地实现其利益。他让巴贝-马布瓦(Barbé-Marbois)“小心地阅读英国报纸,尽快及时地获得它们。别心疼那一千路易,将我可能感兴趣的消息——所有船只的运动、所有公布的远征军准备情况——及早地送到我手里”。他在写给若阿尚·缪拉(Joachim Murat)的书信中暴躁地说:“你写给我的关于英国与俄国达成联盟协定的结论完全是废话,全都错了。这些消息是英国在自己一塌糊涂的时刻故意传播的,都是捏造的。”在庆典的那天夜里,在焰火与灯光都熄灭之后,他甚至开始思考他的敌人再次支持法国国内暴动的可能性。他再一次写给富歇:“在这样混乱和丢人的状态下,英国可能会重新在法国内部挑起麻烦。但我不觉得他们会做得太多,它只会如它的无数先例般招致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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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25 皇帝那任性的弟弟热罗姆·波拿巴(Jerome Bonaparte)自美洲归来后一直谋求着舰队指挥官的职位,拿破仑便准备让他率领一支巡航舰队出海巡航。因此,他的第一条命令——加强意大利的主要港口——或许是希望为他提供一些安全的庇护点。但剩下的那些书信则与克雷格远征军和纳尔逊密切相关,并严肃地指向英俄联盟的传言。拿破仑被迫开始怀疑,他的侵英威胁能否如他预期的那样有效地瘫痪英国的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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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27 第二天,他仍然继续关注着直布罗陀的克雷格远征军以及英国与俄国在地中海联合行动的可能性。他致信富歇称:“如果英军没有在那里留下更强的舰队,那么把卡塔赫纳舰队调去加迪斯然后封锁直布罗陀就是目前最为迫切的事。”他接着又写道:“我已经告诉过你,英俄盟约就是个假消息。这是英国内阁的把戏,他们的阴谋完全破产了。即便你看到英国人把它印在公报上,看到皮特在议会里大声宣扬,你都可以相信那并非实情。”同一天中,拿破仑还听说布雷斯特港外的英国舰队进行了一轮射击,这更加剧了他的紧张与焦虑。他担心马贡舰队遇到了什么糟糕的意外,便与德克雷讨论了这一事件。最后,他向海军大臣保证道:“英国已经完全被大陆国家孤立,处在有史以来最为糟糕的处境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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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29 让拿破仑焦虑的还有毫无音讯的密歇希。他尚未接到罗什福尔舰队返航的消息。西班牙对克雷格远征军的恐惧打破了成立新土伦舰队的所有希望,拿破仑决定还是让他回到维尔纳夫那里。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拿破仑越来越担心他的行动太迟,或者是被封锁舰队阻截。于是,他又与德克雷商量着用其他方式利用这支部队。尽管英国处在“这样混乱和丢人的状态下”,英国舰队仍然分布在各处海域。他是要用密歇希牵制、诱离一支兵力相当的英国舰队,还是将其掌握在手中,以投入决定性的行动中去呢?5月29日,拿破仑在写过德克雷的信中说:“如果我让密歇希去加迪斯或土伦,而英军若撤出地中海,那么在乌桑特岛外海交战的那一天,他们就会比我们多6艘战舰,我应该让密歇希避免这一点。”他们显然还可以派他前往加迪斯,与卡塔赫纳舰队和加迪斯舰队会合,再前往费罗尔。但这样的航程面对着两大阻碍。拿破仑相信,费罗尔港前的考尔德拥有10艘战列舰,而与西班牙舰队成功会合后的密歇希将有15艘。“但是,用5艘法国战舰与10艘西班牙战舰去攻击10艘英国战舰是足够谨慎的吗?”另外,在费罗尔集结舰队,正如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所进行的所有集结一样,很可能弊大于利。这样至少会引来20艘敌舰,如果不经一场战斗,维尔纳夫将很难前往那里。布雷斯特的困境再次重现。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也不能让密歇希去布雷斯特。即便他成功地溜了进去,也会导致拿破仑力图避免的英国在海峡入口集结兵力的结局。由于没有其他办法,拿破仑最终决定,密歇希应当作为独立的舰队。如果他被封锁在罗什福尔,至少也能牵制6艘敌舰,并确知他们的动向。如果维尔纳夫驶近,封锁解除,他就必须出航,在爱尔兰海岸进行一场巡航表演。“这一行动将加剧伦敦的紧张神经,迫使他们派出6艘战列舰。”与此同时,密歇希则将驶入大洋之中,回到费罗尔港外与维尔纳夫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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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31 不久后,英国海军部在维尔纳夫出逃后迅速下达一系列命令的消息传到了米兰,拿破仑为自己描画的图景愈发显得乐观,他对德克雷写道:“英国人已陷入极端的混乱。”但与自欺欺人的拿破仑不同,德克雷仍保持着对真实局势的关切。6月1日,他向乐观的皇帝提醒道,皇帝陛下正在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他用颇为嘲讽的语调写道:“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即便英国政府还没猜到陛下您的想法,但伦敦的记者们肯定也洞悉了它们。”[18]他认为科克伦显然要去西印度群岛,而不是印度;他警告拿破仑,如果纳尔逊也去了那里,英军就会集结起18艘战列舰,“其中数艘为三层甲板战舰”,法国舰队极有可能在那里提前遭遇战斗。“维尔纳夫将军麾下的一些战舰速度很慢,他们避免交战的希望十分渺茫。如果这个假设不幸是真的,战争之神在半个月内就会做出他的评断。”即便科克伦并未前往西印度群岛,维尔纳夫或许能避免战斗,但局势甚至会变得更糟。纳尔逊将迅速跟踪维尔纳夫返航,“如果他无法及时赶往费罗尔,他就会往那里派去一艘快速巡航舰,然后率军前往布雷斯特。这将让敌人在这个要点上集结起一支极为强大的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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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33 为了平衡英法海军战斗力的差距,拿破仑必须在他预想的“乌桑特岛海战”之前让维尔纳夫与冈托姆会师,但德克雷对此的态度却十分微妙。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固执的皇帝,于是这样说道:“我不是说两支陆军部队间最微小的意外往往能打乱最精密的集结计划,我并不是将此与那种情况相比。……能使维尔纳夫将军接近加迪斯的风向也正好是不利于冈托姆出航的风向。要让他们成功会合,维尔纳夫将军必须在能让舰队出港时待在布雷斯特港外。”即便如此,维尔纳夫不可避免地要独自在敌方的全部兵力前暴露一段时间。“如果维尔纳夫将军的兵力不足以迫使敌军避战,那么在与布雷斯特舰队会合的至少十个小时之前,他只能独自经受考验。这样的战斗将让胜利者相当比例的战舰无法继续行动,使之不能具备发起第二次攻击的足够兵力。”换句话说,即便一切都按最好的情况发展,他们也无法取得那种决定性的胜利,使之能够确定地掌握英吉利海峡的制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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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35 德克雷进一步指出了行动不可能这样理想的技术原因。由于缺乏情报支持,维尔纳夫将很难在风向和潮水便于冈托姆出港时恰好抵达。因此,即便在最好的情况下,布雷斯特舰队在维尔纳夫出现的一天之内也不可能出港提供支援。另外,维尔纳夫还可能在那里发现一支比拿破仑的预想要强大得多的敌舰队。在常规的封锁兵力之外,他们很可能还包括所有的后备兵力,包括费罗尔舰队甚至是纳尔逊的舰队。他提醒他的长官,集结计划赖以成功的要素是训练精良的舰队,但联军中的19艘西班牙战舰才刚刚被征召出海,它们不仅武器落后,指挥官也缺乏经验。最后,他恳求拿破仑向维尔纳夫下令,让他在确认己方战舰至少多于敌方6艘之前避免冒险交战。[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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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37 这个明智的推演首次预测到了实际发生的情况,但德克雷是否真的提出了它,倒是值得怀疑的。其中还有一个有趣之处:德克雷显然并不怎么相信引开纳尔逊的计划,但他又不敢明说纳尔逊并不像拿破仑认为的那么愚蠢。他只想暗示纳尔逊可能会采取正确的行动,于是选用了一种巧妙的办法旁敲侧击。德克雷如是说道:“他的夸耀只能说明他的无能,但他有一个特点,除了勇气和运气,他对他的舰长们并不浮夸。因此他可以在困难处境中听从他们的建议,尽管他是名义上的统帅,却让其他人实际指挥舰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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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39 不管德克雷是否曾冒险提出这些重要的批评意见,但显而易见的是,拿破仑的固执没有丝毫好转。一周后,他责备他的大臣缺乏“足以进行伟大战役的头脑”。绝望中的德克雷恳求他返回法国,而拿破仑却答复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劝我回到巴黎。我的行程正是掩饰我们计划、欺骗敌人的最佳妙计。”他仍在做着敌人蠢笨无能的大梦!他不服气地继续阐述他的计划,尽管证明其错漏百出的消息正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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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41 萨尔塞多曾试图前往加迪斯,准备去攻击直布罗陀的克雷格船队。但糟糕的天气迫使他返回卡塔赫纳,随后便被“奥德与纳尔逊正在附近”的流言困在了港里。拿破仑没能看出这则传言的舛误,他又将之纳入了自己的行动图景。对他而言,这意味着在乌桑特位置上削弱敌军的又一个机会已经出现。密歇希现在可以去北海与泰瑟尔岛外进行武装游行,马尔蒙也要在陆地上做出积极行动的样子,以吸引英国政府的注意力。但这一切纯粹是基于他的幻觉。由于英军在加迪斯与卡塔赫纳之间的内线位置,分处于两侧的这两支舰队既不能会合,也无法牵制住比它们更强的英军。一周后,萨尔塞多再次试图前往加迪斯,在接到警报后又惊惶地钻回了母港:科林伍德已经抵达,英军重夺海峡出口处的制海权。[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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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43 但拿破仑的乐观情绪仍然没有衰减,他仍旧认为自己已让敌人完全陷入了混乱,打散了他们的兵力集结。他已听说由12艘战列舰组成的快速舰队已从乌桑特舰队中分出,尽管英方公报已宣称其目的是封锁加迪斯,但他仍旧相信其真实目的地远在印度。他对纳尔逊也是同样的乐观,尽管不知道其确切位置,却完全相信后者就在英国本土海域或者地中海,而密歇希的行动一定能打乱敌人的阵脚,从而让他得偿所愿。他重复道:“从任何方面看来,伦敦海军部都已陷入了犹疑和混乱。相悖的命令,优柔寡断,这就是他们的实际状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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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45 然后,这些让他暗自欣喜的“相悖的命令”却并不混乱。英国海军正在重建因维尔纳夫舰队的出逃而改组的漫长封锁线。他们精密地调整了环环相扣的各个环节,如此稳健地把握着平衡,以简练的手法应对每一种可能性,而每一招反制都巧妙地抵达了他们预计的位置。从泰瑟尔岛到卡塔赫纳,他们的链条开始缩紧了。脱身乏力的各处舰队再也无法突破封锁——而拿破仑正要用它们组建起他的大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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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47 [1]Naval Chronicle,xii.205,and ix.201,里面有钻石礁的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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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49 [2] 查尔斯·勒内·马贡·德·梅迪纳(Charles René Magon de Médine,1763~1805年),法国海军将领。贵族出身,法国革命爆发后长期在印度洋作战。1798年返回法国,1801年年末参与了重夺叛乱殖民地的圣多明各远征,因表现出色晋升少将。1803年时负责指挥布洛涅的运兵船队的一部,曾在演习中损失数十艘船只,但也击退了英军的数次袭击。1805年3月改任罗什福尔舰队司令,率战列舰“阿尔赫西拉斯”号(Algeçiras)与“阿基里斯”号(Achille)前往西印度群岛与维尔纳夫会合,参与了随后的所有行动。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因身中三弹而战殁。——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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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51 [3] Desbrière,iv.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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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53 [4] Napoleon to Decrès,April 12th,and to Lauriston,Cambacérès,Talleyrand,Murat,Pino,and Decrès,April 13th:Corrctpondanct,x.31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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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55 [5] 多明戈·佩雷斯·德·格兰达加纳·塞拉(Domingo Pérez de Grandallana y Sierra,1753~1807年),西班牙海军将领。早年曾长期与北非海盗作战,因表现出色而成为西班牙海军入役年限最短的舰长。曾参与圣文森特海战等一系列战斗。自1802年起被时任海军大臣的重臣曼努埃尔·戈多伊推举为战争委员会顾问。1804年对英宣战后重返海军,任西班牙费罗尔舰队司令,并被戈多伊视为出任西班牙舰队总司令的合适人选。但拿破仑在1805年6月的信中要求由法国的古尔东少将作为费罗尔港内舰队的总司令,并希望由曾担任驻法大使的格拉维纳担任西班牙舰队总司令。当年8月联合舰队驶入费罗尔后,格兰达加纳与格拉维纳产生争执,在舰队出航前被解职上岸。后在马德里担任国务委员,直至去世。——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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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57 [6] Napoleon to Lauriston,April 13th,and to Villeneuve and Decrès,April 14th:Ibid.,pp.314,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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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59 [7] Decrès to Villeneuve,April 17th:Desbrière,vol.iv,p.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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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61 [8] Desbrière,iv.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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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33863 [9] Napoleon to Talleyrand,and same to Decrès,April 23rd:Correspondance,x.338-9.Same to same,May 4th:Ibid.,p.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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