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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In-letters，326，July 13th and 17th；Admiralty Minutes，154.海军部让科克伦派回2艘闲置战舰的命令落款于7月11日，而在那一周里，科克伦也自行做出了派回战舰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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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法尔加战役 [:1700132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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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法尔加战役 第十二章 巴勒姆直面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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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底，病休离职的康沃利斯向海军部提出了恢复工作的申请。但由于维尔纳夫出逃与密歇希返航所造成的混乱，海军部决定推迟他的上任，暂不改变主力舰队的将领。一个月后，局势再度稳定了下来。康沃利斯随即接到了接替加德纳勋爵的命令，而加德纳则返回他之前的职位，去科克港统领爱尔兰水域的巡洋舰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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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乱源的法西联合舰队已经驶向西方，没有人知道它们正在返航途中，英国本土仍是一片平静。在那个长期精心准备的重要时刻临近之时，拿破仑愈发想让他的敌人自以为处在安全之中，至少要将其注意力引离他真正的行动重心。这是他停留在意大利的最后几天，他在这里重整着这个新王国的海陆军资源，特别要在热那亚——那个古典时代的要地——建立起船坞和兵工厂。拿破仑相信，他在布洛涅的长期缺席将会加强他所希望营造的印象。出于同一理由，他多次拒绝冈托姆试图出击的请求，因为那只会让敌人警觉起来。他甚至认为，布雷斯特舰队不应该全部驻泊于港外的贝尔托姆锚地，而应让几艘战舰驶回港口。他向德克雷写道：“我想用一种自然的表现让英国人对布雷斯特舰队尽可能地放心，从而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泰瑟尔去。把这个意思告诉马尔蒙……我将在前往乌德勒支（Utrecht）的道路上设置保卫哨岗，我一抵达巴黎就会宣布前去那里的消息。这会让英国人担心维尔纳夫也将驶向那里，并诱使他们削弱布雷斯特港外的关键兵力。”他向德克雷保证这个手法将会奏效。“英国政府是最为短视的，他们被政党政治所吸引，在喧闹争吵上浪费着注意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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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错误认识并非拿破仑或拿破仑时代所独有。这种错误的观点认为，英国政客在议会争斗中投入的精力将导致在进行战争与治理国家方面的无能，至少在处理其庞大帝国的诸多事务时难免疏失和无知。我们仍然很难相信，像拿破仑这样从未低估过敌人的伟大军人竟然真的想用这种小把戏糊弄住他老谋深算的对手。但是，他给马尔蒙下达的详细命令却的确如此。“英国人在雅茅斯的64炮以上的战舰不超过3艘。在未来的行动中，我希望在那里吸引住更多的敌舰。”马尔蒙首先要与泰瑟尔保持距离，而在7月的第二周，他应该让一个师的部队登船，并将舰队移动到处于安全范围之内的航道的最远端，摆出一副要开始远征的架势。接着，他要在7月20日突然调动他的军团，使之在一周之内尽数登船。随后，他本人也要与熟悉爱尔兰北部水域的引航员一道登上战舰。拿破仑继续写道：“这会让你看起来仅仅在等待一阵潮水，只要英国封锁舰队被它赶走，你就会驶入大海。英军将被迫在这里维持至少10艘战列舰，这将让他们极为不安。”这就是此种行动的真实含义，但马尔蒙不应将之告知给荷兰海军将领和他的军官。最后，考虑到运用罗什福尔舰队的诸多可能性，拿破仑也警告马尔蒙不要认为这次登船仅仅是一场表演。它的确有可能演变成一场真正的入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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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装载在运输船上、受到护航舰保护的陆军部队的扰乱威慑力常常遭到人们的怀疑。而在这里，我们至少有证据表明拿破仑的确相信这一点。他在那不勒斯港口中的部队曾对纳尔逊的决断造成了巨大的干扰，而我们在这里也将看到，这种策略将会再一次发生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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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拿破仑的确想过让罗什福尔舰队与马尔蒙军团会合，但他从未将此纳入他的严肃思考。他的真正意图是用这支孤立的舰队袭击波罗的海的入口，那将威胁到英国人的贸易，并让他们担心在爱尔兰遭到入侵。他面前的难题是为这种大胆而冒险的行动找到一位合适的指挥官。拿破仑对密歇希已愈发反感，他觉得其在西印度群岛的表现缺乏主动性和进取心。他向德克雷写道，“当我读到他没有夺取钻石礁时，我几乎是强忍着愤怒”，“钻石礁将成为这次远征的耻辱柱”。在密歇希返航之后，他曾推算这支舰队在一周内就能再次出击；但他并未等来这则消息，反而收到了这位垂老将领絮絮叨叨的唉声叹气。他病了，他怀疑自己已不再适合出海，他想回巴黎见他的妻子。拿破仑想不到任何能够取代他的人选，只得好声劝诱，试图重新唤起他的雄心。德克雷告诉密歇希，他现在正关系到这场大集结的成败关键，因而不能前往巴黎。“不过，”德克雷向拿破仑写道，“我觉得密歇希夫人是个通情达理、没有野心的妇人。可以让她来罗什福尔。这是密歇希将军见他妻子的唯一方式。要让他明白，他必须完成这场战役。”[4]然而，一切努力都化作了泡影。由于糟糕的健康状况，密歇希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的指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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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最初想让罗西利将军（Admiral Rosily）——他曾于美国独立战争时在叙弗伦（Suffren）麾下担任巡洋舰长，距现在已有二十多年——接替密歇希。但拿破仑已厌倦了年老的将领，他决心开始一场人事上的改变。在密歇希最终辞职之前，他已经告诉德克雷：“事实上，这里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必须从那群32岁的年轻军官中选拔我的海军将领。我有数量足够的有着十年服役经历的巡洋舰长，从中可以选拔出6位我能信赖的指挥官……同时，先让密歇希或其他什么人率领罗什福尔舰队出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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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雷选中的继任者是密歇希麾下的战列舰“高尚”号（Magnanime）的舰长阿勒芒[6]。根据报告，他在之前的远征中表现出了非凡的意志和才能，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的确是最佳人选。他的上任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成效。格雷夫斯曾对这处颓废的军港做出颇为乐观的报告，并让海军部从封锁舰队中调走了2艘战列舰。而到了这个月底，出海准备工作已在这里热火朝天地展开，格雷夫斯只能为之前的乐观而懊悔不已。由于这一事态，罗什福尔的封锁兵力又被提高到5艘战列舰，格雷夫斯的指挥职务随后被查尔斯·斯特林将军[7]所接替——他的旗舰是98炮战列舰“光荣”号（Glory）。斯特林是一位勇敢无畏的军官，曾在牙买加担任海军专员。他刚刚返回本土就接到了这一任命，这也是他首次出任舰队司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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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费罗尔，危机迫近的迹象同样难以掩盖。考尔德拥有一套极为出色的情报系统，一位战前曾在英美两国担任领事的英国人至今仍是美国驻西班牙的领事官，他为考尔德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正规情报。拿破仑刚刚给古尔东将军与他的西班牙同僚格兰达加纳将军下达命令，让他们率领完成出航准备的13艘战列舰前往附近的拉科鲁尼亚（La Coruña）。一旦维尔纳夫与格拉维纳出现，他们就要与之会合，驶出大海。接到这则命令的古尔东随即指出，拉科鲁尼亚缺乏足够的锚地，因而命令不可能执行；但早在他接到命令之前，它就已经被送到了考尔德的手里。这则情报是在7月3日被送出的。在那时，考尔德刚刚得到2艘来自罗什福尔的74炮舰的增援，但他最大的三层甲板战列舰“皇家君权”号却必须返回本土修理。他麾下只剩9艘战列舰，其中只有2艘是三层甲板战舰。他并不认为这样一支兵力足以担当封锁任务，但他仍向他的上级保证道：“如果各位先生认为这支兵力足以完成目前的关键任务，这支舰队就将为国王陛下竭尽全力。”[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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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靠南方的海面上，直布罗陀海峡附近的科林伍德也接到了警报。他用3艘战列舰近距离封锁着加迪斯，1艘战列舰则位于海峡西南侧的斯帕特尔角，在直布罗陀还驻扎着1艘巡航舰。在地中海中，比克顿将他的战列舰队布置于卡塔赫纳港外，掩护着克雷格的远征军。他的巡洋舰则为船队提供护航，以免遭到从土伦出发的法国巡航舰的袭击。纳尔逊留下的由卡佩尔舰长指挥的巡洋舰队则看守着位于热那亚的法国巡航舰，并将其中1艘封锁在尼斯（Nice）的一处港口里。他的部署主要是为了防止敌军向撒丁岛发起任何跨海攻击。“卓越”号仍然待在那不勒斯，它是英国外交政策的保证，代表着艾略特背后的强权。意识到这一政治重要性的比克顿因此并未让它返回舰队。在马耳他，亚历山大·波尔则用1艘50炮战舰与4～5艘巡洋舰保护着黎凡特贸易线。1艘巡航舰在君士坦丁堡护送一位英国大臣，的里雅斯特（Trieste）还有1艘保护贸易的轻帆船。亚得里亚海沿岸的军事据点则由科孚岛的俄国舰队护卫，到7月末时，这支舰队的兵力已达到4艘战列舰与10艘巡洋舰。[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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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6月底时英国海军的真实态势，而通过拿破仑写给德克雷的详细备忘录，我们可以了解到拿破仑对此的推想。他看到在布雷斯特港外有18艘战列舰，罗什福尔港外有6艘战列舰，费罗尔港外有8艘战列舰，地中海内则有不超过4艘战列舰。他对纳尔逊和科林伍德一无所知，只有一则错误的情报称他们于5月15日在圣文森特角相遇，随后双双失踪。他们也许是一起去了西印度群岛，但拿破仑并不这样认为。他确信，纳尔逊将独自去西印度群岛与科克伦会合，而科林伍德则被派往印度。如果是这样，纳尔逊就会在巴巴多斯用几天时间完成集结并装载补给，同一片海域中的维尔纳夫在接到警报后就会有足够的逃脱时间。唯一的后果是，纳尔逊的追击将让维尔纳夫等不到预定集结时限期满，发动入侵的危机窗口将比预计情况更早到来。为了应对新的局势，他只能提前赶往布洛涅。“我要加紧脚步，把原定前往那里的日程提前几天，因为我觉得纳尔逊抵达美洲会迫使维尔纳夫驶向费罗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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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拿破仑也无法排除维尔纳夫被封锁于法兰西堡的可能性，在内心深处，他甚至怀疑那场大集结能否成功进行。他的备忘录里还包括另一处改变，即将行动的最终保障托付给了布雷斯特舰队。他接受了德克雷的观点，决定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冈托姆抓住了出击的时机，他应该让自己的航线看起来像是要攻击爱尔兰；而事实上，他要突入海峡，将他的舰队独自带往布洛涅。或者，他也可以与费罗尔舰队会合，再率领33艘战列舰驶入海峡。“这无疑是一个备用方案，但如果维尔纳夫遭到封锁，我们就必须要做些什么……把这个大致的主意告诉冈托姆，听听他的意见。”[10]而冈托姆在回信中有力地指出，这些计划完全缺乏对英国防御体系的基本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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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拿破仑写下这些推断的两天之后，英国海军部最终接到了确切的情报，确认维尔纳夫已经前往西印度群岛。据说，他率领16艘战列舰在5月13日抵达了马提尼克。这则消息是由一艘“疾驶而来的商船”带到利物浦的，这些投机商人很乐于见到因贸易线受到威胁而导致的市场饥饿。利物浦市市长很快将此消息发给皮特，并在7月1日送到了他的手上。皮特马上将之转发给海军部，并示意他决定再次将艾尔·库特爵士派往西印度群岛。库特的远征军一直在科克港候命，他接到命令让部队立即登船，海军委员也被要求为他组织护航船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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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内阁的决定并不意味着拿破仑已成功将巴勒姆的注意力引向西印度群岛。就在他们接到这则消息的同一天，海军部已向科林伍德与考尔德发去警报，让他们留神维尔纳夫的突然返航。[12]这是他唯一警惕的事态。得益于丰富的海军经验，巴勒姆比拿破仑更加确定地推测到了纳尔逊驶入加勒比海的后果。事实上，欧洲水域内的所有英军指挥官都已预料到维尔纳夫将会再度露面。科林伍德在这个非常时期写道：“我认为，这些家伙在飓风季节之前从西印度群岛驶回并不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直接驶向爱尔兰，我一直觉得那里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波拿巴就像猴子一样诡计多端。我相信，他们在西印度群岛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征服，而是将我们的兵力从本土水域引开。从罗什福尔舰队来看，这是唯一的可能。”[13]这就是拿破仑自以为骗过的那些人的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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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唯一难以确定的是维尔纳夫具体要驶向哪处港口。他有可能前往加迪斯或驶入地中海，这将为英军带来相当大的麻烦。直到7月7日，巴勒姆才了解到直布罗陀海峡周围的兵力短缺。科林伍德的信在那一天寄到了海军部。他在信中说，他将按照命令给纳尔逊派去2艘战列舰，还说会将他的舰队平分给比克顿。[14]巴勒姆由此正确地推算出，他的麾下将只剩4艘战列舰。年迈的海军大臣再次独坐在他的房间，着手重掌当前的局势。最终，他留下了一则价值难以估量的战略手记，旧日英国海军几乎被遗忘的智慧正徜徉其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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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记的开头描述了当前可动用兵力的分布情况。“布雷斯特港外，22艘；罗什福尔港外，5艘；费罗尔港外，包括来自罗什福尔的2艘，共12艘。”此外，还有2艘战舰立即可用，另有5艘战舰是用于顶替从前线撤回维修之友舰的后备军。如他所说，这意味着有38～40艘“在役或准备”中的战列舰可用于布雷斯特、罗什福尔和费罗尔，即所谓的“西方舰队”。他打算从布雷斯特港外的康沃利斯舰队中抽出10艘，立即为加迪斯港外的科林伍德提供增援。他解释道：“我推算出那里只留下了4艘战舰。敌人很可能会去那里，我们有必要在这个关键点集结起一支强大的舰队。”在这一点上，拿破仑的确成功地误导了他们的视线。与纳尔逊一样，巴勒姆也认为直布罗陀海峡周围是维尔纳夫最有可能的目的地。但巴勒姆从未忽视过联合舰队前往比斯开湾沿岸的可能，并在手记中制定了对策。他准备在维尔纳夫驶近布雷斯特、罗什福尔或费罗尔之前，或在维尔纳夫与其中任何一支舰队取得联系之前，对联合舰队首先发起攻击。显然，这一计划要求用一支以上的封锁舰队作为反击兵力，因此，其困难就在于如何在距离港口足够远的距离上实施打击，而又不放跑任何被封锁的敌舰。他想出的解决办法堪称精妙。他将用费罗尔舰队与布雷斯特舰队分别作为两支独立的攻击部队，并用一种巧妙的方式维持对各自港口的封锁。“给费罗尔舰队派去3艘额外的巡航舰，再让它们向北偏西的方向展开。让巡航舰时不时地在费罗尔露面，敌人在这段不确定的时间里就无法弄清它们的真正目标。”罗什福尔则需要维持严格的封锁。他接着写道：“布雷斯特舰队的兵力将在此时被削弱到12艘，但在得到‘防御’号（Defence）、‘歌利亚’号（Goliath）与‘热情’号（Zealous）的增援后，他们会拥有15艘战列舰。他们应当在南偏西的方向上展开，形成一条指向菲尼斯特雷角的直线。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用巡航舰与费罗尔舰队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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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计划——尤其是其中对布雷斯特舰队的安排——的确十分大胆。乍看上去，它似乎严重动摇了这次战役的防御基石。这一布置不仅将意味着英吉利海峡有可能将对敌人敞开，而且从费罗尔逃出的敌军也可能突破对罗什福尔的封锁，接出港内的敌舰。巴勒姆并没有忽视计划的这些方面，但根据他的推算——后来也得到了事实的证明——这些风险其实并不存在。“在敌人构想出这些计划之前，引起他们如此行动的动因将已被我军消灭。这个动因就是返回欧洲的联合舰队，尽管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它最后的目的地。”经过多方面的权衡，巴勒姆最终认为，一场胜利所带来的士气影响将是如此的巨大，足以为之担上任何风险。“我所知道的意义最为重大的行动目标就是在其返回欧洲的途中截击这支制造麻烦的舰队。（敌人）未来的所有远征都会因此化作泡影，它还将告诉欧洲，我们可能为了某个明确的目的而偶尔放松我们的封锁体系，将兵力集结在手中以把握方便的时机。”换句话说，一场胜利对士气造成的影响与极其紧张的实兵封锁具有同等效力，而今后任何敌人在遇到英军放松封锁时都会疑心那是故意设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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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巴勒姆用于应对这一不确定的艰难时局的精妙方案。他为此花了四十八个小时来进行稳健的推演。在他的敌人意识到英军新阵势的意义之前，巴勒姆已经推算到迷雾散去的时刻，并希望这是迷雾的最后一次降临。然而，就在他将这一方案改写成命令形式时，一束穿透迷雾的亮光出现了。7月8日晚11时，双桅快船“好奇”号的舰长贝特沃斯叩响了海军部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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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2日时，贝特沃斯在安提瓜接到了纳尔逊让他返回本土报信的命令。二十四天后的7月7日，他的“好奇”号已在普利茅斯下锚，此时的巴勒姆正在构思着他的反击方案。贝特沃斯火速赶往伦敦，但当他在次日夜间抵达时，却发现巴勒姆已经入睡，而他的属下都不敢贸然把他叫醒。老人在第二天的清晨早早地醒来，但看到一直在等待着他的消息之时，他不禁勃然大怒。贝特沃斯不仅带来了纳尔逊的信，还带来了一则极其重要的信息。纳尔逊将驶向直布罗陀海峡，而驶向英国的“好奇”号则选择了一条比他更靠北方的航线。贝特沃斯因此发现了维尔纳夫的踪迹，并确定了他们的航向。6月19日，在北纬33°12′、西经58°，距离安提瓜北偏东900英里的海面上，他发现了法西联合舰队，并发现他们仍在向北方行进。贝特沃斯无疑跟踪了一段时间，随后便带着这一关键信息全速返航。维尔纳夫如此靠近北方的航线只能说明他要前往比斯开湾，而非巴勒姆与纳尔逊所认定的直布罗陀海峡。面对新的情形，巴勒姆在一个半小时内再次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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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者詹姆斯或许是从海军大臣的秘书那里偶然地听到了一些信息。他告诉我们，巴勒姆低吼着抱怨失去的七八个小时，不待穿戴整齐就写下并发出了那些极为必要的命令。这则轶事的真实性或许存疑，但它的确具有某些事实基础。在他的档案中，有一则为了应对此时局势而匆忙写下的手记，那是用极快的笔速、极大的行距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下的，与他之前长长的备忘录风格迥异。现在，加迪斯不再是让他紧张的中心，这位年近八十的老人立即用六行字改变了他之前的设计。考尔德显然处在最为急迫的威胁之下，却也同时处在攻击维尔纳夫的最佳位置之上。但是，用康沃利斯的兵力对他进行加强并非毫无风险。康沃利斯同样有可能首先与敌舰队相遇，如果他的兵力因增援费罗尔而被削弱，是否还有足以补上缺口的备用战舰就成了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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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姆处在一个颇为棘手的矛盾状况里。他在最初起草的手记里这样写道：“我的看法是，立即把这一情报转发给康沃利斯，或许还要指示他为罗伯特·考尔德提供增援，使其兵力达到15艘战列舰。”与之前的备忘录一样，他打算“让罗什福尔维持严格的封锁”。但他随即想到，对乌桑特位置的削弱似乎冒着过于巨大的风险，这迫使他开始寻求动用备用兵力之外的解决方案。唯一合理的办法是将所有的兵力集中于这两个关键点。因此，必须牺牲对罗什福尔的封锁，并且命令斯特林加入考尔德的舰队。于是，他修改了这则手记，加黑的部分就是他此次插入的字句：“我的看法是，立即把这一情报转发给康沃利斯，或许还要指示他用罗什福尔舰队与他的一些战舰为罗伯特·考尔德提供增援，使其兵力达到15艘战列舰，去菲尼斯特雷角以西10～50里格的海域上巡航。他的舰队也要在布雷斯特西南方同样的距离上守候十天。加迪斯则留给纳尔逊勋爵。7月9日。”[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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