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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Naval Battle,p.268.埃金斯写于18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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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Signals and Instructions for the use of H.M.Fleet,1816.Signal I.7,p.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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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ernandez Duro:Armada Española,viii.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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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797年10月11日,由亚当·邓肯将军(Admiral Adam Duncan)率领的英国北海舰队在荷兰的坎伯当海岸遭遇了返航途中的荷兰舰队。吃水较浅的荷兰战舰组成战列线向近海浅滩撤退,邓肯下令顺风全帆追击,致使航速不一的英舰在航行过程中逐渐分为两队。驶近敌军后,邓肯等不及重组阵型,下令直接发起攻击,在近距离混战中成功歼灭荷兰舰队主力。——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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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埃尔丁的约翰·克拉克(John Clerk of Eldin,1728~1812年),苏格兰商人、海军研究者。1779年写成《论海军战术》(Essay on Naval Tactics)的第一部分,1782年出版,其余章节在1797年出版。他在书中提出不少新的战术理念,对英国海军战术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纳尔逊在特拉法尔加海战前的命令多次引用书中的句子。克拉克认为,传统的让全军从上风进攻敌人全体的方式存在诸多弊端;他提出用多支分舰队组成梯阵,首先用最前线的战舰集中歼灭敌军后卫的少数战舰,再用梯阵后方的战舰来对付前方的敌军。这一策略与纳尔逊战术备忘录中所采用的三支平行于敌军的分舰队部署十分相似。参见下页示意图[引自Brian Tunstall,Naval Warfare in the Age of Sail:The Evolution of Fighting Tactics,1650-1815(Naval Insitute Press,1991),p.190]。——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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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816年信号簿的作者显然采纳了这种看法。那则“特拉法尔加信号”的指示写道,在没有打出特殊信号时,“下风分队在突破战列线之后,可以考虑交给它的司令官来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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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在这里打出的信号是正式信号簿并未作出规定的“一面旗”。他选中的是第17页的第8面旗,即黄底蓝边旗。这面旗从未被用作战术信号,纳尔逊却为之赋予了含义:“截断敌军战列,在他们的另一侧近距离作战。注意——所有战舰都要重复打出这一信号。”这些词句见于“胜利”号舰长哈迪的信号簿印刷本,现由皇家海军少校马尔科姆·麦格雷戈爵士(Sir Malcolm Macgregor)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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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参见本书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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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Signals and Instructions(N.R.S.),p.73.尼古拉斯在纳尔逊书信集(vii.94)刊印了另一份与前述表格类似但有所不同的“航行与战斗阵型”,虽然没有签名也没有写明时间,但被系于10月9日,其可能是一个被放弃的早期草稿。其中只划分了前卫和后卫,并没有分队组织形式;每支分舰队的第5个位置都有战舰占据,而不像诺塞斯克勋爵的版本那样被空出来。那个表格也并未提及“肯特”号,它的位置被柯德林顿的“俄里翁”号占据,而“俄里翁”号最终的位置是跟在纳尔逊分舰队的“埃阿斯”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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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哈里斯·尼古拉斯爵士在纳尔逊书信集(vol.vii.301)中的一幅示意图上就把“无畏”号放在了这个位置上。它显然不可能继续作为殿后舰,因为它是纳尔逊授权其自行选择便利阵位的三艘三甲板战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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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Nelson to Ball,Oct.15th:Nicolas,vii.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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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贝尔岛”号本是一艘法国战列舰,于1795年被俘,最初在英国海军舰船表上被登记为80炮战舰。它拥有30门32磅炮、30门24磅炮、18门9磅炮、14门32磅卡隆炮与4门24磅卡隆炮。其舰员编制为700人,仅比98炮二级战列舰少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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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Harvey to his Wife:Great Sea Fights,ii.225,and Senhouse to his Mother:Macmillan’s Magazine,vol.lxxxi.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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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Nicolas,vii.III,October 11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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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法尔加战役 第二十四章 特拉法尔加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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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5年10月21日清晨,海面略有微风,一片宁静。纳尔逊发现他的舰队已陷入混乱,一部分舰只甚至已不见踪影。兵力占优的敌军位于他们的下风位置,但他们并未如备忘录描述的那样“已组成战列线,准备迎接进攻”,而是仍处在一种不规则的阵型里。据“胜利”号的日志估测,联合舰队主力散布于其旗舰东偏南方约9海里内;格拉维纳舰队则位于其前卫舰队上风处,从东北偏北向西南偏南延伸。它们的舰首指向南方,似乎要向直布罗陀海峡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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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舰队阵型不整主要是由于维尔纳夫的变阵——他试图将夜幕降临时让各舰以最便捷方式匆忙组成的临时性战列线改变为事先规定的阵型(l’ordre naturel)。他发现英国舰队的实际兵力比他料想的要多出5艘,这更进一步打乱了他的舰队部署。英国舰队与他计算的“战斗舰队”的兵力并不相当,而是较之更强,他的整个战术构想因而在最后一刻完全破灭。为了应对当前形势,联军只能增强“战斗舰队”;他只好牺牲他自己精心设计的双舰队组织模式,让格拉维纳不再统帅一支独立的“防备舰队”,转而命令他占据“战斗舰队”的前方。因此,在种种审慎的事先谋划后,维尔纳夫还是被迫组建了一支笨拙的单纵队。他清楚地知道,这在英军的战术面前是最不顶用的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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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战之际被迫放弃唯一能阻挡敌人攻击的阵型已足够糟糕,但麻烦还远未结束。强风已在夜间消歇,继之而来的是从西北角吹来的不断偏转方向的微风。英军最初得到的是足够强的西北风,但联合舰队得到的风势较小,其风向还在西南偏西和西北偏西之间不断变化。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海潮从西方涌来,这使得舰队机动变得更加困难。于是,在联合舰队开始重组阵型时,他们的秩序愈发混乱,已完全看不出任何阵型的外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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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纳尔逊在这种情况下应当首先组成预定的航行阵型,再令全军一齐驶向下风;或者至少组成侧舷迎风的斜向阵列(line of bearing),从而使舰队进入备忘录所描述的位置。[2]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这些方法都有悖于现有的实践方式。当日的舰队若以横队或斜向阵列行驶较远距离,不同战舰的不同航行性能就会使舰队的秩序与凝聚力迅速消散;在豪与肯彭菲尔特的改革中,最具实用性的一点就是废弃这种笨拙难用的旧式航行阵型。他们改良过的阵法源于法国海军,处于航行阵型中的舰队要始终以双纵队或多路纵队行进;这一创新最大限度地提高了战术机动性,受到了官兵们的欢迎。[3]没有任何一位将军会在这个关头重新启用那种不可信赖的阵型,尤其是纳尔逊。他的计划需要他将舰队牢牢控制在手中,具备高度的凝聚力和灵活性,直至在必要时刻令其攻向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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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逊首先打出了组建航行阵型的信号,几分钟后——有可能就是在前一则信号得到回复时——又打出了“大张风帆,驶向下风”(to bear-up and sail large),附随的罗经信号是东北偏东。这个信号并不准备让舰队预先组成航行阵型或战斗阵型,而是想让尚未组织好的战舰一艘接一艘地驶向下风,就像实际发生的那样,在各自的旗舰身后遵照各自的预定位置依次朝东北偏东方向开始航行。[4]一份直白的证据来自“尼普顿”号的航海长在信号簿下所做的注记,他说英军接连着朝下风驶去。[5]此外,我们还能在纳尔逊自己的手笔中看到他的准确意图。他在最后一篇私人日记里写道:“破晓时分,发现敌人的联合舰队位于东方到东南偏东;驶向下风;打出信号组建航行阵型。”我们可以清楚无疑地看到,他认为“驶向下风”是组成航行阵型的前提,他希望让舰队在自己的旗舰驶向东北偏东后以自己为端点进入阵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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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西联军也准确地看到了这一点。英国舰队在远处驶向下风,这给联军造成的第一印象是他们要组建横队、斜向阵列或是横向舰群。[7]随着英军机动的继续展开,他们发现英军逐渐形成了两支舰群(pelotons)——这是许多舰只从各个方向驶入旗舰身后的自然结果。两个小时之后,舰群最终明显形成了两支分别由重型战舰所引领的纵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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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纳夫最初认为,纳尔逊要用大批舰群攻向他的后卫,从而达成集中优势兵力和截断其返回加迪斯退路的双重目的。[9]法军信号簿中为应对这种攻击规定了一则特别的信号,它是这样规定的:“当共和国的舰队组成战斗阵型或其他队形并处于下风,而敌军组成舰群阵型(en peloton)或其他队形或数支分队,企图与我军后卫交战时——命令所有战舰同时顺风转向。”[10]维尔纳夫的舰队正在执行上一则组建正式阵型的命令,舰队多处极为混乱,与其说是舰列还不如说是舰群,其状态并不足以完成这一机动。然而,他已决意下达这一命令,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再次打出信号,让尚未成形的舰队180度掉转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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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纳尔逊对维尔纳夫的后卫做出不加掩饰的威胁时,他是否料到了敌人的这一举动?据此时被召上“胜利”号的布莱克伍德说,“他对此表现得非常后悔”。[11]他的备忘录的确预计到了这种行动,纳尔逊曾在其中写道,如果敌军集体转向,原先的后卫仍应是科林伍德的“攻击目标”。不过,他料想的调头是在攻击已经完全展开之后,他显然没有料到敌人的机动会这么早进行。即便如此,维尔纳夫的过早调头似乎并不足以给他造成困扰。如果维尔纳夫没有调头而继续向南航行,那么,在不让英军两支舰队互换位置的前提下,他要向敌军后卫发起预想攻击的唯一方式就只能是先驶向敌军前卫,再依次顶风转为与敌军相反的航向,这样才能让舰队抵达与敌军中军并列的位置。这种机动极为不便,且在微风中必将花费太长时间。但如果维尔纳夫将他的舰队阵列反转,英军的攻击位置就会有利得多。只要纳尔逊在合适的时机让舰队以其左舷为端点组成斜向阵列,他就能直接占据备忘录所描述的攻击位置。那么,纳尔逊又为什么会感到后悔呢?探明他此时的想法似乎远较他的处境更加困难。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他在此时并未意识到维尔纳夫已经组成了战斗阵型。在他看来,远方的联合舰队似乎仍处在巡航阵型——法军所谓的“散阵”(route libre)——里。他在私人日记中这样写道:“7时,敌军依次倒转航向。愿我所尊崇的伟大上帝为了欧洲的总体利益,能赐予我国一场伟大而光荣的胜利。”就像克伦威尔(Cromwell)一样,他期待着上帝直接将敌人送进他的手里。但我们已经知道,敌人是集体调头,而非他所记的依次转向。如果纳尔逊意识到他们已组成了战斗阵型,他就不可能犯下这种错误。他似乎将之误认为是自己刚刚执行的那种机动,认为敌人并不是在反转他们的战列线,而是让一支不成形的舰队一艘接一艘地“依次倒转航向”。[12]这只能意味着他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到了他,为了逃离一场全面追击,便以“散阵”匆忙地朝加迪斯撤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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