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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41 [31] 寡者,備人者也:兵力之所以少,因處處設防以對敵之故也。張預注:“所以寡者,爲兵分而廣備於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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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43 [32] 衆者,使人備己者也:之所以能集中兵力,乃因迫使對方分兵把守之故也。孟氏注:“備人則我散,備我則彼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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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45 [33] 會戰:預期會合兵力,與敵交戰。杜佑注:“夫善戰者,必知戰之日,知戰之地,度道設其分軍雜卒,遠者先進,近者後發,千里之會,同時而合。”此處所云“會戰”與現代軍事中之“會戰”含義有異。此句《竹簡》本作“知戰之日,知戰之地,千里而戰”,缺“會”字,有注者據此删原句中“會”字。案:既言千里而會戰,不排除分兵合擊。若此,“會”字並不多餘。如杜佑曰:“遠者先進,近者後發,千里之會,同時而合。”故以不删“會”字爲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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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47 [34] 則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後,後不能救前:此四句,《竹簡》本以“前”、“後”、“左”、“右”爲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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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49 [35] 不知戰地……近者數里乎:言若不能預斷在何地打,何時打,則左右、前後之隔尚不能彼此救助,何況更遠呢?“而況遠者數十里,近者數里乎”,《竹簡》本無“而”字,“況”作“皇”,音近而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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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51 [36] 度(duó):量長短,引申爲揣度、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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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53 [37] 越人:越國人,越,春秋時國名,也稱於越,都會稽(今浙江紹興)。春秋末與吴爭霸,國力强盛時,擁有國土達今江蘇、安徽、江西、浙江部分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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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55 [38] 奚:疑問詞,何、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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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57 [39] 勝可爲:言勝利可通過努力達成。爲,做、變爲、爭取到。此處“勝可爲”與《形篇》説“勝可知而不可爲”不相衝突。“不可爲”,指不可强行求得;“可爲”,指努力而後得。“勝可爲也”,《竹簡》本作“勝可擅”,“擅”有獨擅、具有之意,“可擅”與“可爲”意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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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59 [40] 敵雖衆,可使無鬥:“敵雖衆”,《竹簡》本作“適(敵)唯衆,可毋鬥也”。“唯”、“雖”古通;“鬥”乃“鬬”之異體。“可使無鬥”,言敵兵雖多,若迫使敵兵力分散,則使其難與我鬥。張預注:“分散其勢,不得齊力同進,則焉能與我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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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61 [41] 策之而知得失之計:計算一下敵方之計謀得失,或分析敵我雙方之計策,明瞭其利弊得失。杜佑注:“策度敵情,觀其所施,計數可知。”案:照多數注者之見,“策之”中“之”應是指對方,然交戰雙方向來是一連體,了解敵方,不能不了解相關方即己方,況且孫子一再申述應“知彼知己”,故而此處的“之”似宜解爲兼指敵我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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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63 [42] 作之而知動靜之理:言挑動一下對方以了解其活動規律。作,起也,此處指挑動。理,規律。杜牧注:“言激作敵人,使其應我,然後觀其動靜理亂之形也。”“作之而知動靜之理”,此句《竹簡》本作“績之而知動□……”,“績”從“責”聲,二字音近,或借作“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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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65 [43] 形之而知死生之地:察明敵方所處地勢爲有利或不利。形,本意爲形體、形象、顯露、對照等;此處作動詞,即觀察對方狀況。死生之地,指對方無備或有備之處。孟氏注:“形相敵情,觀其所據,則地形勢生死可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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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67 [44] 角之而知有餘不足之處:意爲施以小規模進攻,探明對方的虚實狀況。角(jué),作較量解。梅堯臣注:“彼有餘不足之處,我以角量而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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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69 [45] 形兵之極,至於無形:用兵達於極致時,令對方已無形可窺。形兵,指軍隊部署過程之僞裝、佯動等示形舉措。王皙注:“制兵形於無形,是謂極致,孰能窺而謀之哉!”劉寅本:“故以兵之虚實形敵,到得極致之處,無形之可測也。”“故形兵之極”,《竹簡》本無“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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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71 [46] 深間不能窺:即使間諜隱匿極深,也無法探明我方真實情況。間,間諜,奸細。窺,偷看。張預注:“既無形可覩,無跡可求,則間者不能窺其隙,智者無以運其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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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73 [47] 智者不能謀:縱令敵方極具智慧也想不出對付我軍之辦法。智者,智慧者。謀,謀畫,韜略。“智者不能謀”,《竹簡》本“智”作“知”,“不”作“弗”,句末有“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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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75 [48] 因形而錯勝於衆:依對方兵力部署之變化而應變取勝,且昭示於衆人前。因形,因,依靠、憑藉。錯,同“措”,放置。李筌曰:“錯,置也,設形險之勢,因士卒之勇而取勝焉。”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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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77 [49] 戰勝不複:作戰方式靈活多變,不會重複。曹操注:“不重複動而應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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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79 [50] 應形於無窮:依敵情之變化不斷翻新交戰策略以至無窮。王皙注:“夫制勝之理惟一,而所勝之形無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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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81 [51] 兵形象水:兵之形勢有如水之運行規律。孟氏注:“兵之形勢如水流,遲速之勢無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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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83 [52] 水之形避高而趨下:水流動之規律是避開高處而向下流。《竹簡》本“水之形”作“水行”,無“之”字,且“趨”作“走”。“水之形”與“水行”均通,“趨”、“走”義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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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85 [53] 制流:决定其流向。制,原意爲制止、控制,轉意爲規定、决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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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87 [54] 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用兵無固定之方式,有如水流無固定之形狀然。王皙注:“兵有常理,而無常勢;水有常性,而無常形。”此句各本均如是,惟《竹簡》本無“水”字,作“兵無成埶(勢),無恒刑(形)”,義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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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5989 [55] 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意謂能依據敵情變化而取勝的,便叫用兵如神。神,神妙、神奇,變化莫測。曹操注:“勢盛必衰,形露必敗,故能因敵變化取勝若神。”張預注:“兵勢已定,能因敵變動應而勝之,其妙如神。”此句《竹簡》本作“能與敵化之胃(謂)神”,疑爲傳抄之誤,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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