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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31 [46] 辭彊而進驅者,退也:措辭强硬而又示以馳驅進逼之形,是打算撤退。王皙注:“辭强示進形,欲我不虞其去也。”《竹簡》本此句作“辭强而□敺驅者”,空處當係“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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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33 [47] 輕車先出,居其側者,陳也:戰車先駛出營寨,擺在側翼,是在布列陣勢。陳(zhèn),排列佈陣之意。《論語·衛靈公》“衛靈公問陳於孔子”,即問陣於孔子。《竹簡》本此句爲“居厠(側)”,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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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35 [48] 無約而請和者,謀也:敵方未陷入困境卻主動請和,必内藏奸謀。趙本學注:“先無和約,臨陣之時,驟使來請,此必有奸謀也。”約,捆縛,套也。此處爲屈曲、困屈、受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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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37 [49] 奔走而陳兵車者,期也:敵方急速奔走,擺開兵車陣勢者,是期求與我作戰。期,期求。《韓非子·五蠹》:“聖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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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39 [50] 半進半退:似進非進,似退非退貌。梅堯臣注:“進退不一,欲以誘我。”《竹簡》本作“半進者”,無“半退”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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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41 [51] 杖而立:指敵軍依着兵器站立。杖,原意爲拐杖,此處指兵器。杖,又有“依”義,作動詞,即靠托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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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43 [52] 汲而先飲:士卒打水,未歸營而先飲。汲,從井中打水。《竹簡》本作“汲役先飲”。汲役,汲水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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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45 [53] 勞:疲勞。杜佑注:“士疲勞也。”《竹簡》本“勞”下又有“拳”字,乃“倦”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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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47 [54] 鳥集者,虚也:群鳥集中其上,則示其下營壘已空。杜佑注:“敵大作營壘,示我衆,而鳥集止其上者,其中虚也。”《左傳·襄公十八年》:“叔向告晉侯曰:‘城上有鳥,齊師其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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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49 [55] 夜呼者,恐也:敵士卒夜晚呼喊,是爲壯膽,實爲恐懼有加。張預注:“將無膽勇,不能安衆,故士卒恐懼而夜呼。”《竹簡》本中“夜呼”作“夜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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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51 [56] 軍擾者,將不重也:敵軍多自驚擾恐慌,是表明將領令不嚴,無威容,不持重。李筌注:“將無威重,則軍擾。”《竹簡》本“擾”借作“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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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53 [57] 旌旗動者,亂也:此言敵軍之旌旗呈無規則之擺動狀,表明陣脚已亂。杜佑注:“旌旗謬動,抵東觸西,傾倚者,亂也。”杜牧注:“魯莊公敗齊於長勺,曹劌請逐之,公曰,若何?對曰,視其轍亂而旗靡,故逐之。”此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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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55 [58] 粟馬肉食:指敵軍以糧食喂馬,殺牲口吃。粟,小米,古時又以粟爲糧穀之總稱,此處泛指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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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57 [59] 軍無懸缻(fǒu):指軍隊收起炊具。缻,同“缶”,汲水的瓦器,此泛指炊具。王皙注:“粟馬肉食,所以爲力且久也;軍無缻,不復飲食也;不返舍,無回心也,皆謂以死决戰耳。”《竹簡》本“缻”作“甀”,“甀”乃“缻”字之古體。經查,甀爲汲水用的尖底瓦器,因器呈尖形,不用時以繩懸之,故曰“懸甀”。《十一家注》作“缻”,疑爲“甀”之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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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59 [60] 窮寇:走投無路,不死戰即無望存活之敵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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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61 [61] 諄諄翕翕(xī):懇切和順貌。諄,懇切。翕,通“習”。習習,和舒貌。《竹簡》本作“□□閒閒”,“閒閒”當爲“翕翕”之借字。王皙注:“諄諄語誠懇之貌,翕翕者患其上也。將失人心,則衆相與語,誠懇而患其上也。”此言將軍中人等竊語誹議主將之情貌描述甚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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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63 [62] 徐言入入:謂低聲下氣同部屬講話。《十一家注》、《武經》本皆作“徐與人言”,而《竹簡》本則作“□言人”,孫校本作“徐言入入”。據推測,“人”或“入”之誤,“入入”乃言吞吞吐吐之意,“徐言入入”謂欲言又止,低聲下氣之意。有學者解“入入”爲“言語艱難,説不出口”,猶如“訥訥”。可參。徐,緩慢,《莊子·天道》:“不徐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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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65 [63] 失衆也:謂敵將失卻人心。《竹簡》本作“失其衆者也”,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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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67 [64] 數賞者,窘也:將領一再犒賞士卒,是懼怕下屬叛離,分明已處於窘迫之境。梅堯臣注:“勢窮憂叛離,屢賞以悦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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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69 [65] 數罰者,困也:敵軍官一再處罰士卒,是已陷入困境。杜牧注:“人力困弊,不畏刑罰,故數罰以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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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71 [66] 先暴而後畏其衆:指將領先是對下屬士卒十分暴厲,後又怕士卒不滿而離散,便心生恐懼。李筌注:“先輕後畏,是勇而無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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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73 [67] 不精:不精明。精,精細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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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75 [68] 委謝:有兩説。一説,敵欲休兵,托詞派使者謝罪。委,托借。謝,賠禮、謝罪。《戰國策·秦策》:“自跪而謝。”另一説,“委”乃“氣委”之意,“委謝”意指兵勢己窮或有他故,必欲休息,故來謝罪。賈林注:“氣委而言謝者,欲求兩解。”可參。本書以一説爲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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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77 [69] 欲休息也:欲休兵息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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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56479 [70] 久而不合:言久而不戰。合,交戰。《史記·蕭相國世家》:“臣等身被堅執鋭,多者百餘戰,少者數十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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