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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五間俱起,莫知其道:有兩解,一解爲,五種間諜全部使用,敵人便難以推知我如何取得對方實情,從而决策致勝。杜牧注:“五間俱起者,敵人不知其情泄形露之道。”梅堯臣注:“五間俱起以間敵,而莫知我用之之道。”另一解,將“五間俱起”解爲五間循環使用。張預注:“五間循環而用,人莫能測其理,兹乃神妙之綱紀,人君之重寶也。”本書從一解,二解備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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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神紀:神妙莫測之道。神,神妙、深奥。紀,綱紀、理、辦法。梅堯臣注:“神妙之網紀,人君之所貴也。”《吕氏春秋·孟春紀》:“無變天之道,無絶地之理,無亂人之紀。”義爲天、地、人均有其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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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人君之寶也:君主的法寶。《竹簡》本“寶”作“葆”,二字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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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因間者,因其鄉人而用之:謂誘使敵國鄉人而利用之。《竹簡》本作“……鄉人而用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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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因其官人而用之:句謂利用敵國官吏爲間諜。官人,指敵國官吏。此例甚多,如春秋時,吴越爭霸,越收買吴國之重臣伯嚭,使被囚之勾踐得吴王夫差之信任,提前返國,爲以後滅吴埋下伏筆;戰國時,秦趙爭雄,秦以重金收買趙王之寵臣郭開,散佈趙國大將李牧圖謀反趙之謡言,趙王信以爲真,將李牧斬首。梅堯臣注:“因其官屬,結而用之。”趙注本:“有賢而失職者,有過而被刑者,有寵嬖而貪財貨色者,有屈在下位而不得任使者,有欲因喪敗以求展己之才能者,有飛覆變詐、常持兩端者。此皆可以潛通問遺,厚貺金帛……間其君臣,乖其指道也。”《竹簡》本此句僅存“内間者因”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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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反間者,因其敵間而用之:言收買或利用敵方派來之間諜,使其爲我所用。杜牧注:“敵有間來窺我,我必先知之,或厚賂誘之反爲我用,或佯爲不覺,示以僞情而縱之,則敵人之間反爲我用也。”此句《竹簡》本僅存一“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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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死間者,爲誑事於外:一解,謂故意向外散佈虚假情況,假裝洩露機密,以欺騙、迷惑對方。事發後,我方間諜往往會被處死,故曰“死間”。誑,欺、惑之意。杜牧注:“誑者,詐也,言吾間在敵,未知事情,我則詐立事跡,令吾間憑其詐跡以輸誠於敵,而得敵信也;若我進取與詐跡不同,間者不能脱,則爲敵所殺,故曰死間也。二解,死間之“死”,非指死亡,乃不活動、不流動、固定之義。例證如《孫臏兵法·地葆》:“不留(流),死水也。”故推定處之“死間”乃指長期隱蔽於敵方之卧底。如作此解,則又與“誑事於外”不合。此説備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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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令吾間知之,而傳於敵間也:讓我方間諜了解並故意洩露情況於敵方,使其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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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生間者,反報也:謂我間諜至敵方了解情況後,能生還報告者。反,古多借爲“返”,還也。張預注:“選智能之士,往視敵情,歸以報我。”趙注本:“多智慧,有才口,尚義氣,有此三者,可使往來遊説,覘察敵情……出入敵營,竊聽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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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三軍之親,莫親於間:軍隊中没有比間諜更爲親信可靠的了。《十一家注》“三軍之親”作“三軍之事”,“親”作“事”,而《太平御覽》、《通典》、《竹簡》本均作“親”字。張預注:“三軍之士,然皆親撫;獨於間者,以腹心相委,是爲最親密也。”趙注本:“不親不得其心,不賞不得其命,不密不得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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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密:秘密,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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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非聖智不能用間:謂若非賢能之人不能用間諜。張預注:“聖則事無不通,智則洞照幾先,然後能爲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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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非仁義不能使間:言若非仁慈誠懇,不惜財者,便不能調遣間諜。王皙注:“仁結其心,義激其節,仁義使人,有何不可。”《竹簡》本作“非仁不能使□”,缺“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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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非微妙不能得間之實:缺少精深細密的謀慮,便不能正確評斷間諜所獲情報之真僞。微妙,精細奥妙。實,實情。杜佑注:“用意密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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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微哉微哉:微妙呀!微妙呀!微,精細、精密。哉,語氣詞,表讚歎之極。梅堯臣注:“微之又微。”張預注:“密之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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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無所不用間也:無所不可以用間諜呀!《竹簡》本作“毋所不用間……”,下缺,“無”、“毋”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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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間事未發,而先聞者:謂用間所謀之事尚未施行,卻已外洩。發,施行。聞,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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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間與所告者皆死:謂間諜與告知間諜秘密之人均需處死。梅堯臣注:“殺間者惡其洩,殺告者滅其言。”此句與上句《竹簡》本僅存“事未發聞間”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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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守將、左右、謁者、門者、舍人:守將,主管將領。左右,守將左右之親信。謁者,負責傳達通報之官員,一説指接待賓客事務的官員。門者,守門之官吏。舍人,守將之門客幕僚。張預注:“守將,守官任職之將也;謁者,典賓客之官也;門者,閽(hūn)吏(指守門人。——筆者)也;舍人,守舍之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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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令吾間必索知之:務必令我方間諜偵察清楚。索知,通過探索掌握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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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索敵人之間來間我者:謂搜索出敵方派來偵察我方軍情之間諜。索,搜索、探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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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利之:指以重金收買。杜佑注:“遺以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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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導而舍之:設法誘導之,交付其任務,後遣回。導,誘導。趙注本:“厚賂以結之,示以僞情而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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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反間可得而用也:謂反間便可爲我所用。《竹簡》本僅存“用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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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因是而知之:由此而便知,指通過反間了解敵軍内情。是,指示代詞,代上面的“反間”,“因是”即“因此”。以下“是”皆同。陳皞注:“言敵使間來,以利啖之,誘令止舍,因得敵之情,因[鄉]間、内間可使反間誘而使之。”梅堯臣注:“其國人之可使者,其官人之可用者,皆因反間而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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