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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62 卢伯克从未见过比这更美的野兽。他沉浸在赞美中时,猎人们已经开始跟踪,悄悄地带着弓箭出发了。卢伯克没有加入,很高兴自己错过了冰河时代生活中的特别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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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64 部分宰割好的尸体被带回村子,卢伯克看着它遭到肢解,直到熊头被扔给了狗。至此,他再也不关心若霍夫人的任何工作和随后的宴会。他们很快将离开村子,直到来年春天才返回,就像他们记忆中的祖祖辈辈所做的。此类来访将持续到半岛被大海隔断,若霍夫的山丘成为北冰洋中的许多小岛。村子将被遗忘,直到1989年弗拉基米尔·皮图尔科来到这处最不可能的人类栖息地展开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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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70 史前人类简史:从冰河融化到农耕诞生的一万五千年 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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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79 史前人类简史:从冰河融化到农耕诞生的一万五千年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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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81 穿越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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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83 恒河平原上的岩画和村落,公元前20000—前85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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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85 约翰·卢伯克站在穆奇查特拉钦塔马努洞(Muchchatla Chintamanu Gavi)的深处开始了在南亚的史前之旅,这是印度中部的卡努尔洞穴(Kurnool Caves)之一。洞口那片明亮的日光让他眩目。现在是公元前17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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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87 走近亮光时,他听见了人声,然后有一些摇摆的影子从他眼前一掠而过。还没等他靠近他们,猎人们就整理好自己寥寥无几的物品离开了,消失在山洞周围的林地中。卢伯克望着他们留下的东西:仍有热度的灰堆周围的几块石头,一堆油腻的燧石片,一头被宰割的小鹿的头和蹄,那是他们不要的部分。洞口外,被血染过的地面旁有一堆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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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89 正当卢伯克为猎人们可能走了哪条路而举棋不定时,浓雾降临了。他放弃了尾随的愿望,独自坐在穆奇查特拉钦塔马努洞中。他从包里取出《史前时代》,但没能找到关于印度考古的段落,只看到一段对锡兰(斯里兰卡)的“现代野蛮人”——维达人(Veddhas)的描写。书中简单描绘了他们用树皮制成的小屋,以及追踪猎物的技巧,还引用了一位贝利先生(Mr Bailey),他“认为无法想象更野蛮的种族”。仿佛要与这种观点撇清关系,维多利亚时代的卢伯克在下一句话中将维达人描绘成善良而有爱的人。[1]现代人卢伯克抬起头,看到雾更浓了,他决定留在洞中,直到雾气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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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91 对被雾气笼罩之人的匆匆一瞥,这是对我们关于印度次大陆冰河期定居点之有限了解的写照,特别是公元前20000年的末次冰盛期之后的情况。被认为属于从末次冰盛期到公元前9600年那波迅速全球变暖之间的石器堆分布广泛,让我们可以从考古学上一窥人们的生活。但很少有放射性碳定年数据,也没有发现房屋痕迹或墓葬。整个次大陆只发现了一处更新世晚期的炉灶,以及寥寥几堆被宰割动物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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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93 除了西部的广阔沿海平原,公元前20000年的印度地形与今天大同小异。最北方矗立着被厚厚冰川覆盖的喜马拉雅山脉,后者的庞大水系汇入印度河和恒河,流过广阔的冲积平原。这些平原在西北部连成一片,形成了塔尔沙漠(Thar desert),强风和极度干旱让那里形成了庞大的沙层和沙丘。鸵鸟在这种环境下生存无忧,但随着冰河期状况的恶化,其他许多动物被迫离开。干旱区域远远超出沙漠地区本身。湖泊水位下降,河道变得很深;由于能固定水土的树木和植物寥寥无几,侵蚀非常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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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95 呈巨大弧线横跨印度中部的山岭被草地覆盖,夹杂着山谷中的小块沼泽和森林。丘陵的南坡通向德干高原(Deccan plateau),印度南部两侧的山岭——东西高止山脉(Eastern and Western Ghats)——被林地覆盖,可能与今天差别不大。我们知道一些动物生活在上述多样化栖息地中,因为在河流沉积物中发现了它们的化石:野牛和鹿,犀牛和野猪,还有各种猴子、蛇和小型哺乳动物。最南边的山岭覆盖着茂密的森林,在末次冰盛期时期可能与大陆相连的斯里兰卡岛上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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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97 遗址的分布显示,在为冰河期画上句号的那1万年气候剧烈波动的时期里,次大陆各地的人类生活在许多不同环境中。他们在西北部的沙丘上驻营,有时将鸵鸟蛋壳做成精美的珠子[2];任何继续流淌和河流和还有水的湖泊都会把他们吸引到岸边。印度中部和南部的洞穴提供了庇护所,人们还在草地、林地和森林里驻营。他们留下的工具有典型的冰河期猎人的特点:由黑硅石、碧玉和石英石块制成的石片、刃片、刮削器和箭头。[3]不过在斯里兰卡,甚至在末次冰盛期之前,冰河期猎人已经把细石器作为对石头的最有效利用方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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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899 他们的生活方式大部分不为我们所知,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假设南亚的冰河期猎人同样拥有用木头、骨头、树皮、纤维、兽皮、羽毛和其他没有留下痕迹的材料制作的工具、衣物和房屋。和世界上其他考古证据稀少的地方一样,我们忍不住想利用更晚近的狩猎采集者来补充史前生活的模糊画面——就像维多利亚时代的约翰·卢伯克在写作《史前时代》时所做的。对于直到近代仍有如此之多的人以狩猎和采集为生的印度来说,这种诱惑特别强烈。因此,为了揭开冰河时代的迷雾,浦那(Poona)德干学院(Deccan College)的米斯拉(V. N. Misra)等印度考古学家试图通过关于北方邦(Uttar Pradesh)恒河河谷的狩猎采集者——坎贾尔人(Kanjars)的记录来解读考古遗物。[5]米斯拉不仅描绘了石头刃片的大小和形状,而且猜测人们使用了藤制的捕猎网和篮子,并将兽皮做成鼓,将巨蜥皮做成鞋子。当然,这样做的风险是,揭开迷雾后显示的并非过去,而仅仅是将现在强加在一个本不属于它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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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901 对卡努尔洞穴——位于安得拉邦(Andhra Pradesh)东高止山脉的石灰岩山崖上——的考古研究始于1884年,罗伯特·布鲁斯·富特(Robert Bruce Foote)发掘了所谓的查内尔屋(Charnelhouse)。受雇于印度地质勘探所的福特进行了开拓性的考古工作,特别是在印度南方,他在那里发现了第一批更新世的石质工具。他将“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等术语引入印度考古界[6],所以,我们不得不猜想他已经读过了约翰·卢伯克的《史前时代》,因为该书首创了这两个术语。福特的儿子继承了他的工作,又发掘了2个名字有趣的山洞——“炼狱”和“大教堂”。3个洞中的沉积物都超过10米深,虽然只找到1件石器,但到处都有丰富的动物骸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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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903 福特认为,其中的大批骨头被人类加工过。他表示,自己找到了带钩的猎叉、箭头、锥子和小刀,其优美形制与拉尔泰和克里斯蒂在冰河时代的法国山洞中所发现的器物相类似。福特对这些工具的可能年代所知寥寥,暗示卡努尔洞穴的居民处于“低级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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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905 20世纪70年代初,德干学院的克里希纳·穆尔蒂(M. L. Krishna Murty)对这些山洞展开了新的发掘。[8]他发掘了穆奇查特拉钦塔马努洞,同样找到了富含骸骨的沉积物,另外还有大批石器。比起福特的时代,当时对动物种群有了更多了解,可以看出许多骨头来自冰河期结束前只存在于安得拉邦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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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907 穆尔蒂认为,这些来自各种食肉、食草和小型动物的骨头是被人类带进洞里的,当时可能还包裹着肉和脂肪。和福特一样,他也认为其中许多被加工成工具。两人的结论都值得怀疑。穆尔蒂报告中描绘的骨头“制品”都没有明显的外部施加的形状——完全无法与冰河时代法国的精美猎叉和雕凿相比。而由于福特的标本已经遗失,我们无法评价他的主张。食肉动物啃噬、踩踏和纯粹的腐烂所造成的破裂都很容易让骨头看上去像被人类加工过。于是,石刀、一处用石灰石砌成的火炉(测得为公元前17000—前14000年间)和几块烧焦的石头成了末次冰盛期末人类活动仅有的明确证据。因此,即使在穆奇查特拉钦塔马努洞,我们对印度冰河期生活的样子也只能有个模糊的印象。[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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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182909 直到公元前9600年,大雾才消散到让卢伯克认为值得离开山洞。与此同时,迅速的全球变暖为冰河时代画上了句号,并加快了在末次冰盛期之后立即开始的环境变化。不幸的是,对于在印度所发生变化的准确模式,考古学家尚未获得具体细节,只知道降水量总体上升以及形成了与今天(或者在印度森林大面积被毁之前)大同小异的植被等一般情况。[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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