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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微光:中国萤火虫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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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微光:中国萤火虫指南 04 再见,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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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烛秋光冷画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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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罗小扇扑流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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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阶夜色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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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看牵牛织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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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杜牧《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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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灯光明灭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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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会记得你燃烧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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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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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微光:中国萤火虫指南 被放逐的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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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研究萤火虫十三年了。有人问我,为什么会研究这种小虫子,我回答说因为我发自内心地爱这些会呼吸的钻石,这些提着灯笼给别人照亮道路的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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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五一假期,我在北京香山植物园做过一次萤火虫展览,来观赏萤火虫的人络绎不绝。我发现95%的城市孩子从没有见过萤火虫,80%的大人在近五年内也没有见过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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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我和武汉大学的几个学生在武汉市也做过类似的街头调查,调查发现40%的市民无所谓萤火虫的消失,74%的人不知道萤火虫是什么,90%的孩子没听说过“车胤囊萤”的故事。在湖北大别山一带,我对经常见到萤火虫的农民进行调查,发现99%的农民认为萤火虫是危害庄稼的害虫,应该打死。而实际上,萤火虫却是一种益虫,可以捕食危害庄稼的蜗牛以及鼻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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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结果非常令人遗憾,也发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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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0年至今,全国各地的萤火虫种群数量在大幅下降。城市里,萤火虫基本灭绝,除了极少数特殊的个案(南京保护完好的紫金山上还有大量萤火虫);农村的萤火虫数量也非常之少,因为农民大量使用农药和化肥;被压缩到深山里的萤火虫因为景区的开发,数量也大幅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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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就这样被我们放逐了,但萤火虫在古人的生活中却留下无数美好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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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诗经》中就描写过萤火虫:“町畽鹿场,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怀也。”意思是说,田舍旁的空地变成了野鹿的活动场所,但这并不可怕,因为还有闪闪发光的萤火虫,这倒反而让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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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代还有“车胤囊萤”的故事。说的是车胤年轻时勤奋读书,孜孜不倦,但苦于家中贫穷,没有油钱,便在夏日捕捉萤火虫,置于绢中,以萤火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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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隋炀帝夜游山川放飞萤火虫,形成了“光遍岩谷”的壮观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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