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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873 每个人在接受国王颁奖之前,都有一名德高望重的学者用瑞典语宣读他的学术成就。为了让我们知道每位演讲者的演说内容,他们演讲的内容都已经被提前翻译好并分发给了我们。最后,国王把每个获奖者各不相同的赞辞和用真皮装饰的金质奖章颁发给我们,同时也把支票递给了我们,上面写着每个人应得的奖金数额。从音乐厅出来,我们直接来到了斯德哥尔摩市政厅,这是一座建成于20世纪30年代的辉煌建筑。诺贝尔奖晚宴将在这里举行。市政厅里放着一张很大的长桌,它几乎与这座建筑物的拱形天花板一样长,所有获奖者和他们的配偶、王室成员以及外交使团成员都围坐在这张长桌边上。在桌子的正中央位置,国王和王后相对而坐,我的位置在王后旁边,而肯德鲁、佩鲁茨、克里克、威尔金斯和约翰・斯坦贝克都有公主坐在他们身边。我与威尔金斯的太太和约翰・斯坦贝克的太太不时交谈着。隔桌交谈实在是太困难了,一方面因为桌子实在太宽,另一方面整个金色大厅内有800多人,他们喝了酒后在酒精的刺激下喧哗异常。在晚宴过程中,诺贝尔基金会主席阿恩・提塞留斯(Arne Tiselius)不时提议我们向国王和王后敬酒。随后,国王提议大家静默一分钟来纪念阿尔弗雷德・诺贝尔(Alfred Nobel),感谢他的慷慨和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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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878 获奖者就座,左起依次为:斯坦贝克、威尔金斯、沃森和克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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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883 奥迪尔以及她的女儿加布里埃尔·克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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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888 沃森从瑞典国王古斯塔夫六世·阿道夫(King Gustaf VI Adolf)手中接过奖章、奖金支票和获奖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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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893 在金色大厅举行的晚宴,克里克位于这张照片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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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895 饭后的甜点一用完,约翰・斯坦贝克立即登上了那个可以俯视整个大厅的大讲台发表获奖演说。他在演说中强调,在与软弱和绝望的永无穷期的抗争中,人心和精神有着难以想象的伟大力量。而在他传递的我们必须直面人类困境的信息背后,冷战和核武器的阴影若隐若现。他说,人类已经接过了神圣的权柄:“既然我们已经拥有了神一般的力量,我们就必须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寻找我们以前只有在向神灵祈求后才能获得的那种责任感和智慧。”最后,他将《福音书》的作者圣约翰说的话重新表述,作为他演讲的结语:“最终,一切都将归结为言语,言语即是人,言语与人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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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897 我变得越来越紧张,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听斯坦贝克的演说了,因为再过几分钟,我也要站到那个讲台上,代表克里克、威尔金斯和我自己发表演说。[216]我希望自己的即席演说能够说出一些新意,不至于成为陈词滥调。一直到我演讲完毕,回到座位上坐定后,我才如释重负。我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从内心深处讲出来的。对于演讲的最后几句,我自己觉得很满意,我希望它们能够产生像约翰・肯尼迪的演说那样特有的韵律。克里克善解人意的将他的桌牌推到了我面前,背面写着:“你说的比我好多了。”我终于可以放松心情听约翰・肯德鲁表达他的喜悦之情了,他说,他是我们这个5人团队中的一员,过去15年来,大家一起工作、一起讨论,然后又在同一个好日子来到了斯德哥尔摩。肯德鲁的演说结束后,派对移到舞池里继续进行,许多人开始翩翩起舞,他们大多是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学生,而且全都戴着白领结,穿着燕尾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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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902 约翰·斯坦贝克在发表诺贝尔奖获奖演说,瑞典国王也在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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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907 沃森准备的诺贝尔奖获奖演说稿的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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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909 第二天早上快到中午的时候,各科学奖获得者被要求发表正式的诺贝尔奖获奖演说。克里克、威尔金斯和我每人各讲30分钟。听众大多数是科学家同行,不过在这种场合,他们通常不会提问。那天晚上7点30分时我一个人去了王宫,参加第二次王室招待会,遗憾的是,我还是没有被安排坐在某位公主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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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911 翌日,我要到美国大使的官邸吃午饭,在那之前,我先去了瓦伦伯格家族的瑞典私人银行(Enskilda Bank),把我的85 739瑞典克朗的预付奖金支票兑换成了大约16 500美元。此前,在诺贝尔基金会总部,我拿到了一枚铜质奖章,它是金质诺贝尔奖章的复制品,我可以放心地把它放在我的书桌上。以前曾经发生过金质诺贝尔奖章被盗的事件,因此他们敦促我把金质奖章保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在主办方那里保存了数百张那几天拍摄的颁奖活动的照片,只要我告诉他们想要哪张,他们就会冲印出来送给我。我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有克里克和德西蕾公主的那一张:在晚宴上,他们就坐在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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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916 晚宴结束后,克里克与女儿加布里埃尔一起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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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918 美国驻瑞典大使詹姆斯・格雷厄姆・帕森斯(James.Graham Parsons)站在门口欢迎我,他举止优雅得体,丝毫看不出“鹰派”的影子。据说,就是因为这种“鹰派”作风,导致他最近被排挤出了美国东南亚问题决策者的行列。[217]大使馆的二号人物托马斯・恩德斯(Thomas Enders)也站在那里欢迎我们。我借机问他,他与哈佛大学医学院脊髓灰质炎专家约翰・恩德斯(John Enders)是不是本家。原来这位恩德斯正是那位诺贝尔奖得主的侄子。他原本是一位驻波兰的初级外交官,现在他很开心自己不必再留在铁幕背后了。[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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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25920 根据惯例,诺贝尔颁奖周在圣露西亚节(Saint Lucia’s Day)结束。那天早上,与其他获奖者一样,我也被一个身着白袍,头戴点着蜡烛王冠的女子叫醒了,她还在唱着那不勒斯赞美诗。我有些奇怪,后来才得知,这是瑞典冬节长期以来的保留节目,也是它的特色。[219]那天下午,我爸爸启程前往巴黎,他将在那里小住一个星期。我和伊丽莎白则又穿上了正式服装,准备参加瑞典医学学会举办的圣露西亚节舞会。晚餐时候的主菜竟然是驯鹿肉。后来,我们的派对变成了私人小组聚会,于是我就抓住机会向埃伦・胡尔特(Ellen Huldt)大献殷勤,她是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一个女生,很漂亮,有着一头黑发。我向她发出了邀约,想要第二天晚上与她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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