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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写给克里克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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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蒂在他写于1967年3月16日的信中指出,问题至少有一部分出在克里克当初一直没有表示反对出版,但到了很晚的时候却又突然改口。正如多蒂指出的,一开始克里克“没有提出过严重的反对意见,反而一直显得很超脱、很有耐心的样子。”多蒂认为,现在手稿已经广泛传播开来了(而且几乎每个看过的人都同意应该出版),压制它即使不能说不恰当,至少也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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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兹尔则完全反对克里克的观点,即如果没有得到克里克的同意,沃森就不能出版这本书。埃兹尔认为,在发表科学论文的时候,合作者的同意必不可少,但回忆录不是科学论文,前述规则在这种情况下并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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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则在担心:如果压力持续增大,那么一旦超过了某个临界点,哈佛大学出版社就只能放弃出版这本书了。他还担心布拉格爵士也可能后悔为它写了序言,如果哈佛大学出版社不能及时出版,那么就会为布拉格爵士提供撤回他的序言的机会。确实,布拉格爵士当时已经对围绕这本书的出版而展开的种种冲突觉得相当不满了,但他没有撤回对沃森的支持,布拉格爵士表示,只要沃森对书的正文进行适当的修改,他仍然愿意让沃森使用他的序言,前提是不能对序言进行大幅度修改。如前所述,沃森已经根据一些具体建议完成了书稿的修订,而且布拉格夫妇1967年4月刚好与约翰・肯德鲁在一起,因此在肯德鲁的帮助下,布拉格爵士也修改好了他写的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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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4月13日,克里克发动了最后一次“轰炸”,他给沃森写了一封长信,同时还把它的副本寄给了另外10个当时已经“卷入争端的当事人”:普西、布拉格爵士、威尔金斯、鲍林、威尔逊、埃兹尔、多蒂、肯德鲁、佩鲁茨和阿伦・克卢格。克里克在这封信中重申了他以前提出过的所有反对意见,他强调,这本书无论是作为历史还是作为自传来看,都是不适当的。他又一次指出,这本书忽略了重要的科学细节,但却包括了许多与发现DNA结构无关的“外围事件”(例如,沃森在卡罗代尔过圣诞节的情节)。他尤其反对的是,这本书把他心目中的“科学发现史以八卦新闻的形式呈现给了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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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尔在写给肯德鲁的信中评论了沃森的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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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尔在写给肯德鲁的信中评论了沃森的书稿(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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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有知识内涵的东西,包括那些对我们的发现至关重要的事情,都被一带而过或干脆遗漏掉了。你的历史观相当于面对低下阶层的女性杂志的历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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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克也反对把这本书看作自传,因为自传必须以准确性和有品味为前提。他也反驳了其他人支持出版这本书的理由(包括来自多蒂和埃兹尔等“辩护方”的论点)。克里克甚至声称沃森这种做法等于是在羞辱他自己,试图以此来打消沃森出版这本书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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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你根本不知道别人会从这本书中看到什么。看到你收录在书中的这些照片,某个心理医生很可能会说,这个作者肯定是一个痛恨女人的人。在读了这本《诚实的吉姆》之后,另一个心理医生可能会说,这本书中最强烈的感情就是你对你妹妹的爱。事实上,当你在剑桥大学的时候,许多朋友也讨论过这些情况。但是他们都很克制,从来没有写下来过。但现在,既然你自己都写出来了,我就怀疑别人会不会继续保持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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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德鲁在写给沃森的明信片中说,可以帮助布拉格爵士重写推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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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事件的高潮出现了,哈佛大学决定学校出版社不能出版这本书,因为它已经造成了“科学界”的分裂。哈佛大学出版社社长汤姆・威尔森那个时候正在准备跳槽,加入一家新成立的名为“阿森纽”(Atheneum,意为“雅典”)的商业出版机构,他决定把《诚实的吉姆》这本书带到他的新东家去出版。这令沃森和哈佛大学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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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阿森纽出版公司的律师也担心这本书可能会因诽谤罪被起诉,他们希望沃森对它的内容和表达形式进行进一步修改。他们的建议全都是“纯技术性”的,琐碎得令人恼火。例如,他们建议将“我从来没有看见弗朗西斯・克里克表现出过谦虚谨慎的态度”这一句,改为从法律上看可辩护性更高的“我永远都不记得,我曾经看见弗朗西斯・克里克表现出过谦虚谨慎的态度。”沃森忍无可忍,最终不得不请著名的言论自由律师伊弗雷姆・伦敦(EphraimLondon)出面说服阿森纽出版公司,《双螺旋》不构成对任何人的诽谤。事实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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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克写给沃森的信,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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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克写给沃森的信,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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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克写给沃森的信,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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