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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的瞳孔垂直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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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拥有优秀的视觉和嗅觉,还不足以令鳄鱼成为顶级猎手。鳄鱼喉咙背侧有次生腭,可充当食管、气管的阀门,能自由掌控水流进入。耳盖和眼睑能保护内耳和角膜,增厚的肺壁则避免了潜水时的高压强环境对肺的破坏。鳄鱼的心脏在危急情况下能中止对肌肉供血,以确保大脑供氧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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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稀奇的是,鳄鱼有一件终极武器——比一般生物更高效的氧气输送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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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的祖先本是陆生生物,早已适应陆地生活。那么,当习惯用肺呼吸的动物重新下到水里时,首先要解决的便是如何获得充足氧气的问题。显然,重新演化出鳃部已然不可能。鳄鱼另辟蹊径,通过提高血液输送氧气的能力,减少出水换气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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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扬子鳄为例,输氧相关的基因在血液中格外丰富,氧气运输能力可按需扩增。扬子鳄对血红蛋白和碳酸氢盐的结合能力比其他动物强,可有效避免缺氧状态下由血液变酸引发的酸中毒[1] 。再加上能量代谢相关基因的优势[2] ,扬子鳄憋起气来更加绵长,潜水可长达2小时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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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果可以通过基因编辑修改人类基因,是不是就能提高潜水能力?是不是人人都能像《水浒传》中的“浪里白条”张顺一样,“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3] ,水里行似一根白条”,成为潜水冠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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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情景,想想就令人兴奋不已。但从目前的技术手段看,单靠修改基因来复制扬子鳄经过数亿年演化而来的超强潜水能力,还不太现实。比如被称作“海上吉卜赛人”的东南亚巴瑶族人,是最善于潜水的人类种群,但他们潜水的极限时长也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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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门血液,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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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更关注的是鳄鱼强大的免疫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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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的生活中充斥着无尽的搏杀,捕食、争夺配偶和巢穴随时都可能发生,受伤是寻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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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石密布的沼泽、江流,是大多数鳄鱼的栖息之地。按理说,生活在这些不洁的环境中,一旦受伤,伤口极易发生感染,继而会导致严重的败血症,结局多半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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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可思议的是,无论伤口多么惨不忍睹,鳄鱼往往能迅速复原。而这其中的奥秘,便是鳄鱼的独门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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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血含有强效的杀菌肽,能令病原体束手无策。特别是某些蛋白质,比人造的抗生素更为高效。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Staphylococcus aureus )能令一众抗生素铩羽而归,却也会被鳄鱼血立刻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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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超强免疫力的根源,也是基因。比如,在扬子鳄身上,有43个与免疫相关的基因家族都发生了扩张[4] ,令其他爬行动物望尘莫及。曾有一份研究证明,鳄鱼血清“清剿”HIV病毒的能力,远远超过人类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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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期待,对鳄鱼免疫能力的进一步研究,可以帮助人类更好地对抗疾病和伤痛。有人展望,在不伤害鳄鱼的前提下,也许可以将鳄鱼血中的杀菌肽制成修复难愈伤口、治愈伤口感染的药膏。特别是当科学家对鳄鱼免疫基因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之后,甚至有望人工合成鳄鱼抗体,让包括艾滋病在内的多种疾病有更好的治疗方法。此外,鳄鱼强大的输氧基因,也为治疗某些血液病带来了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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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基因是一座宝库。亿年“老寿星”鳄鱼家族,有凶神恶煞的一面,也有救死扶伤的潜能,值得我们去保护、探索和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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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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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埃里希·冯·丹尼肯. 斯芬克斯的眼睛:尼罗河未解之谜[M]. 黄锐,译. 北京:金城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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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方黎明,方盛国. 扬子鳄性别定向的全自动孵化[J]. 野生动物学报,2015,36(1): 103–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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