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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685 乔治·丘奇: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基因组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很开放了,即使在营利部门,他们也会发表论文,等等,而人类基因组计划早在收集到数据后的一周之内就想发表论文了。几乎每一个基因组你都有希望可以得到,包括有些东西,有人更希望它不是开源的,就像天花,还有1918年的流感病毒,但文特尔曾推动过人类基因组计划。所有这些都是开放的,我想这是一个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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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687 弗里曼·戴森:很不幸,天花病毒是在开源范围里的。如果它没有被公布出来的话,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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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689 克雷格·文特尔:在这一点上,我完全不同意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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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691 弗里曼·戴森:这是一个小例外,但作为一个基本原则,开放性更加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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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693 克雷格·文特尔:即使在天花这件事情上,我想我也可以令你信服开放更加重要。曾有两个国家资助了数量难以置信的秘密研究,就是美国和苏联。他们试图修改天花病毒,让它们变得更加危险。所以如果它不是开源的,那么只有这些国家拥有这些信息。如果它又变成威胁的话,那就没有其他途径去追踪它、理解它并创造更好的疫苗,等等。在合成生物学这方面,它也只有很小很小的威胁,因为DNA并没有传染性。这是一个假想的危险,有人会拿它来恐吓其他人,但实际上它并不是真正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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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695 乔治·丘奇:DNA没有传染性,但是你能在实验室里拿DNA制造有传染性的病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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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697 克雷格·文特尔:从假设上说可以,只是还没有人成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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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699 乔治·丘奇:用其他类型的痘病毒你就可以成功,所以这并不是假设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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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01 克雷格·文特尔:世界上大概有几千种痘病毒,而且与能够轻易变成天花的物种联系紧密。我会支持新的开源。我自己个人的基因组信息就在互联网上,但是我会更有选择性地挑选和谁分享我的生物材料。这是双向开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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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03 罗伯特·夏皮罗:这确实是个有趣的论点,但是,基因隐私是经常引起争议的一个话题,个人拥有基因的隐私权,个人有权不把自己的基因组信息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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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05 克雷格·文特尔:但那是被恐惧驱使的,而不是被知识驱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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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07 罗伯特·夏皮罗:但是我说的是,基因隐私化也许是不可能的。我们假设文特尔并没有把他的基因组信息放在互联网上,而是想要保密。比如说,他去竞选公职,而他有一些可能导致心智不稳定的基因,因此他不想任何人得到他的基因组信息,但是有人想要得到。我所要做的就是偷取你的东西并和你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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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09 克雷格·文特尔:这就是我们要讨论的话题,我和戴森一直争论这个问题,这是对美国政府正在做的事情的反抗。前美国人类基因组研究中心主任弗朗西斯·柯林斯(Francis Collins)在建立数据库,你要进行视网膜扫描和指纹验证才能进去,而我们在互联网上公开我们的数据。所以,开源并不是任何方式的保证。我们希望人类基因组数据公开,人们会发现你所说的场景几乎不可能发生,你可以观察一个基因就说:“这个人会有精神疾病。”连整个基因密码都不能提供这个答案,你必须了解环境,你还需要了解其他很多事情。也许从现在开始的50年后,我们会离预测更近,但我们不只是基因动物。我的危险想法是,我们可能是远远超过社会所能接受的基因动物。但是我们不完全是基因动物,所以我不认为这会像一些人所预测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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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11 罗伯特·夏皮罗:当然,有些具体的事情可以预测。比如说,亨廷顿氏舞蹈症就是DNA里某些序列重复而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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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13 克雷格·文特尔:是的,存在某些很罕见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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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15 罗伯特·夏皮罗:通过计算那些呈现出来的重复序列,你甚至可以判断一个人在几岁可能表现出亨廷顿氏舞蹈症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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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17 克雷格·文特尔:但是这个例外并不能构成一条规则。那是每一位遗传学家少有的几个早期成功案例,成功地在基因里发现单个基因的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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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19 罗伯特·夏皮罗:但是还有些案例,有些人自己并不想知道他们是否遗传了导致亨廷顿氏舞蹈症的基因,或者如果知道了,他们也不想确定自己是不是会病得很严重。但是如果外界的人想要知道某个人是否携带了这个基因,要阻止这样的人去获取信息几乎是不可能的。实际上你可能不得不搬去僻静之处,因为你所有的掩盖与伪装都在与人接触的过程中被揭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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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21 塞思·劳埃德:这听起来很有意思,因为事实上,基因信息的数据本质,使得它更像是计算机里的信息,它可以按照那种方式被操纵,而且基因信息其实是70亿个可以轻易地被写入一台计算机硬盘里的比特。同时,很奇怪的是,我们的心智信息,也就是我们大脑里的信息,在形式上并不那么像数据,它们更难以被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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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23 而且这也意味着,由于这个信息已经被数据化了,它就会继续被数据化、被控制并且更加开放,怎么保证基因的秘密和隐私?这个问题很像如何保护你iPhone里的隐私。你允许怎样隐私地保存你在iPhone里的信息呢?你允许怎样隐私地保存你基因里的信息?因为这些信息会变得开放,这些信息也有可能被获取并被数据化,所以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你是否需要加密来保护你的基因密码?也许每个人都应该得到他们自己的公钥密码系统,而且只有他们可以获取自己的基因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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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25 乔治·丘奇:我们正处于一个变革状态,我们正在决定什么是正确的事情。比如说,想想我们的脸部。有些人将自己的脸部完全伪装起来;在大多数情况下,完全伪装你的脸部是被视作反社会的,比如,当你走进一家银行的时候。但是脸部是极为平常的一种展现,它会展示出你的生理状况、目前的健康状况、你和你正在对话的这个人的关系、你是愤怒还是开心,等等,这已经暴露你自己相当多的信息了。所以我们在社会中,对很多事情做出经过深思熟虑的决策时,我们不会保护隐私。我们确实有可能对基因组做同样的事情。我们在保护谁?这是一个开放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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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27 罗伯特·夏皮罗:好吧,我们如此简单地掩盖住了基因,抛开脸部的问题不谈的话,如果有人想要你的基因组信息,你几乎不可能保护这个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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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29 乔治·丘奇:我认同你的说法。我们都在变成“泡沫人”,活在没人可以进入的小小的密闭泡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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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31 塞思·劳埃德:这么说,窃取我基因组信息的人就是在窃取垃圾,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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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265733 克雷格·文特尔:劳埃德关于数据化的说法,基本就是我过去15年所研究的数据化生物学(digitizing biology)。那也是DNA测序所做的事情。我把生物学当作一个模拟的世界,而DNA测序已经把生物学带入了数据世界。我会用几分钟谈谈我们的一些观察,然后谈谈我们曾经能够读取基因密码的事实,而现在我们已经开启编写基因密码的阶段。当然,这将是达尔文主义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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