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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那么有一种可能就是，生命就是你无法探究其起源的事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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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思·劳埃德：这是可以想象的。必须有一种无限被构建进这个问题里。生命大概是起源于一些有限的语境里，所以可以想象这个起源会被发现。但是这些类比于哥德尔式的问题的有限性问题，就像是复杂度-不完全问题，有大量不同的可能性，而你不得不去探索每一种可能性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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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夏皮罗：我只想要强调一点，以免漏掉了，这一点其实在我们的对话中指出来过：基本上我们可能永远无法捕捉到导致生命在地球上的起源的真实环境，因为那些环境可能已经被破坏了，或者环境变迁了却没有留下记录，但是每一个去其他地方寻找的实验机会就是，找到参与产生生命的一般性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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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思·劳埃德：没错。假设我们开始去做这些实验，不管是真实的实验，还是计算的实验，比如说，这里有化学物质，它在做那些有趣的自动催化的互动，而我们就去探索所发生的事情。然后假设，当我们这样做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产生复杂的行为的事物。戴森，这一定满足了你对原型生命的定义，也是你所说的第一个阶段和第二个阶段，而且，甚至还有可能像第三阶段的事物，但是我们所获得的与第三阶段里的核蛋白体完全不同。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那么我会说，那是一个很强的证据，表明我们应该期待在所有不同的地方都会有生命，除了有核蛋白体，还包括所有以不同方式存在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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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米特尔·萨塞洛夫：那是一个关于多重对抗简单的生命路径的问题。这个问题的回答也是极为根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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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思·劳埃德：而且这很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即便很难确切地理解生命是怎样在地球上起源的。我想，比起生命到底是怎么在地球上起源这个问题，那是一个更容易回答的问题。因为那样的话，对于这个化学反应的复杂集合，你不得不计算出确切的初始条件，而这会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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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夏皮罗：而且另一个观点在过去几个世代以来一直被推翻，美国科学家乔治·沃尔德（George Wald）曾经说过，如果你在地球上能学好生物化学，你也可以在大角星上通过考试。大角星是牧夫座中的一颗恒星，实际上，这只是一句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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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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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之一克雷格·文特尔所著的《生命的未来》是一本详细论述生命科学的基本原理的杰出著作，全景展示了分子生物学的历史沿革和未来发展方向。此书已由湛庐文化策划，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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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进化生物学、遗传学、人类学和环境科学的黎明 [:17002646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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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进化生物学、遗传学、人类学和环境科学的黎明 09 THE GENE-CENTRIC VIEW: A CONVERSATION 以基因为中心的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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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rd Dawkins理查德·道金斯进化生物学家，牛津大学教授，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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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Craig Venter克雷格·文特尔基因组学家，“人造生命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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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已经成为了信息技术的一个分支。它是纯粹的数据信息，也就是它能以数据为单位，或以字节为单位，转化成任何其他种类的信息，还可以重新转化回来，这是一场重大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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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基因为中心的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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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布罗克曼的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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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每天你都有机会，让理查德·道金斯和克雷格·文特尔这两个人站在同一个舞台上。道金斯写出了大概是20世纪最重要的科普书《自私的基因》，这本书出版于1976年，它提出了一个议程，就是以基因为中心，或者说从基因的视角看待生命，这已经成为过去几十年里的一个基本科学议程。如果没有这种世界观，就没有克雷格·文特尔今天对世界的改变。文特尔曾领导一个私人企业在2001年时成功解码了人类基因组，他现在在人工生命、合成生物学的前沿领域工作。他乘着帆船在世界各地旅行，发现了海洋里上百万的新基因。最近，他的实验室负责了一个项目，内容是把一个基因组的信息移植到另一个基因组上。换句话说就是，你的狗变成了一只猫。现在我们先邀请道金斯和文特尔进行对话，然后请他们回答各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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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道金斯：我想从引用一段话开始，这段话出自20世纪30年代一位著名的哲学家和科学史家查尔斯·辛格（Charles Singer），我引用他的话来表明，事物到现在已经发生了怎样沧海桑田般的变迁。而文特尔是创造现在这个变迁的一位领袖人物，也许是唯一的领袖人物。下面就是辛格在1931年所说的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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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从相反的意思来诠释，基因理论并不是一种“机械论者”的理论。基因和细胞一样，它就像化学物质或物理物质那样容易理解，或者说和有机体本身一样好理解。……如果我想要一个活的染色体，也就是唯一起作用的染色体，没有人可以提供给我，除了把染色体所在的活的环境也一并给我，也就是给我一条活的胳膊或腿。功能相对性学说同样也适用于基因，就像身体的任何器官一样，它们只有和其他器官联系在一起，才能够生存并起作用。因此生物学理论的最终归宿把我们带回了开始的地方，带到了被称为生命或精神的一种力量面前，这些生命或精神并不是唯一的，而且每一个都是独特的，它所展现出来的也是独特的。这明显是对传统观念的摧毁。这不仅是错误的，而且是毁灭性的、完全令人震惊的错误。它的错误之处还很有趣，而文特尔是告诉我们它错在哪里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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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格·文特尔：我感觉这像是一个小测验（文特尔笑着说）。理查德·道金斯写的《自私的基因》对于当代生物学的思想影响甚多。我从没告诉过他，其实我一开始并不喜欢他的书，但是后来这本书却成了我非常喜欢的一本。我曾尝试从基因组的视角来观察世界，我发现基因组就是把各种基因的集合放在一起，然后就生成了一个物种。但是，当在全世界范围内探索生物学的多样性时，我们获得了越来越大的基因集合。我们现在有一个数据库，差不多收集了1 000万个基因，今年这个数字也许还会翻倍，达到2 0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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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人类只拥有大约22 000个基因，我们代表了这个星球上利用基因的一个少数群体。后来，我开始从基因的视角看待世界，部分原因在于我们现在开始进入“设计阶段”。我把基因视作未来的设计组件，而不只是当作生物学的有趣元素。我现在把基因组当作基因的有趣组合，但是我们有无数种组合方式，去创造未来的生物机器。所以辛格的说法是不对的，染色体是可以独立存在的，基因也可以独立存在。它们甚至还可以独立地到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