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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说过了，它的个头儿跟鹅一般大。它有红色的鼻子，头和常见的鸭差不多。全身长有花斑。我看见它吃了狐狸后，狐狸窝里就剩下狐狸尾巴和皮了。真的，是我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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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爷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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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肯定没有这样凶狠恶毒的飞禽。只是有些奇怪的小鸟，简直能让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小伙子啊，曾经有个叫维津卡的城里孩子跟着我去打猎，就为了能打上一枪。他用枪膛里没有火药的子弹瞄准枞树枝。随你信不信，我那时就站在他旁边，是亲眼看见的——乒的一声枪响后，有只小鸟从树枝上掉下来。这鸟儿只比蜻蜓大一点。它小巧玲珑，非常可爱！我刚才说过了，那是一粒没有弹药的子弹。大概是空枪的声音把这只可爱的小鸟吓呆了，它就掉了下来。维津卡把它捡起来，放到怀里带回家去了。他就住在我们城里的一幢别墅里。他让小鸟仰躺在桌子上，小鸟的眼珠都一动不动的，竟然被吓成这样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小鸟又清醒过来，拍拍翅膀，飞到了窗框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之后，小孩子把它装进笼子，饲养了一个月。它全身都是暗红色的，像一个小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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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伊万爷爷的故事，叶夫赛气哼哼地嘟囔着：“你讲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奇怪，只不过是一只小鸟被吓呆了而已！你也说了，不知它是怎么清醒过来的，它的胆子比碗豆还小。你能把大狗熊吓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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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爷爷只是呵呵地笑了两声。而叶夫赛爷爷却继续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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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年我服兵役时发生过一件事。有一次，叶罗什金少校在树林里看见一只熊从山上走下来。这只熊当时正在干它自己经常干的事——搬开石头，寻找昆虫、蜒蚰、老鼠等小动物，当成食物。叶罗什金少校抓起一块带着两条树枝的草皮朝熊扔去。他忘记了他的枪中还装着子弹：他是出来打榛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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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熊已经走到山脚下，简直是近在眼前。哪怕少校放上一枪，就算伤不到它的皮也会让它知道我们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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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时少校竟然开始高声嘲笑它：‘亲爱的小熊仔呀，你走路的姿势怎么这么难看，你叫唤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听呀！’只见那头熊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跌进灌木丛里，只留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事逗得我和少校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决定走过去看看这只熊留下了什么样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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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它的脚印不怎么好看：它可能被吓呆了，脚印七扭八歪的。这也就算了。当我们走进灌木丛，竟然看见它僵硬地躺在那儿，死了。被吓死的……少校这一笑比枪弹的威力还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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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们对这个事情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番。随后又回忆起自己打猎时发生的那些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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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爷爷说，有一次，他发现一只白色的鸟，躲在林边的灌木丛下，他朝它开了一枪，走过去一看，灌木丛里还躺着7只柳雷鸟，它们已经被吓死了，他都捡起来拿走了。这一枪开得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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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有一天他在打猎回家的路上，从他前面飞过一只强壮的苍鹰。他赶快朝它的背部开了一枪。他特别恨这种鹰，无论何时碰到它，都要开枪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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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中枪后，张着翅膀掉了下来。他走过去，看见一只没了头的芦花母鸡还压在它的身子下面。他把它们带回村子里，一个老奶奶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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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鸡是我们家的！什么时候被它叼走了？你这一枪放得真好，不仅消灭了强盗，还拿回了我的鸡。你为咱们大家除害了，全村人都感谢你。明天我给你炖鸡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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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夫赛爷爷又争着给我们讲叶罗什金少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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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少校的枪法，真不敢恭维，他就是那种指东打西的人。不过说到打猎这个事，好运气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到自己头上。他就有过这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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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的也是我们俩在高加索打猎时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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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带着一只猎犬、一只捕禽向导犬去打野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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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犬把少校引到苇丛边上，收起自己的一只爪子，示意他停下。可少校没停下，却赶着它向前走。向导犬又向前迈了一步，这时有只野鸡从它的身下蹿出来，少校赶快放了一枪。野鸡居然丝毫不在意地飞了过去。苇丛里可热闹了：苇叶哗哗地响着，还有动物号叫、扑腾的声音。这是哪个捣乱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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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非常大的野猫在不停地挣扎。这些野猫经常待在苇丛里。它们长大后，有两只家猫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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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少校打向野鸡的这一枪打到了野猫。好在这慌乱的一枪没打着向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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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家不再讨论糟糕的枪法，开始议论起猎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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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爷爷说：“少校的那条猎犬虽然很老了，甚至连东西也看不清了，但它总能比兔子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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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会撞到树上？”叶夫赛爷爷摇着头，那语气像是在说：“你喝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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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走路本来就喜欢慢悠悠的。兔子呢，也同样慢悠悠地走开了。但话说回来，这只狗总是比我走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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