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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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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塞索伊奇在林区的一个小车站接到了我们。我们晚上在他家过夜，第二天天亮时一起出发。我们的队伍又强大了，因为塞索伊奇找了12个村民，做我们围猎时的喊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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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林边停下来。我把写了号码的小纸片卷成卷，放到帽子里。我们每个人依次抽签：抽到几号，就站在几号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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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场人都到森林外面去了。在林间大路上，塞索伊奇按照每个人抽到的号码，给我们安排了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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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到6号，胖子抽到7号。塞索伊奇把我安顿好后，就去给这位新手讲解围猎的规矩：不要沿着狙击线开枪，这会打到你的同伴；喊场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时，就要停止射击；不要射击禁止猎杀的动物；行动要听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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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子离我有60步远。围猎兔子和猎熊不一样。猎熊时，枪手之间的距离可以隔150步。塞索伊奇在围猎时是非常严肃的，我听见他在教训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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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往灌木丛里钻？这样开枪非常不方便！你站到灌木丛边上去，就是这儿！兔子是向下看的。别嫌我说话过分，你的腿像两根树墩子。你要把腿分开点，兔子就会以为你的腿是树墩子，它就从中间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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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索伊奇把所有的射手都安排好后，就骑上马，到森林外布置喊场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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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有很长时间，围猎才开始呢。趁这工夫，我仔细观察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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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我40步远的正前面，耸立着一些没有叶子的赤杨和白杨，落了一半叶子的白桦树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黑黝黝、毛蓬蓬的云杉。可能过不了多久，兔子、琴鸡就会从森林深处，穿过这片由多种树木组成的林墙向我飞奔过来。如果赶上运气好，还会有长着翅膀的林中霸王——松鸡飞过来。难道我就打不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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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得像蜗牛一样，不知道大胖子现在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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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从寂静的森林外传来一阵响亮的号角声：这是塞索伊奇出发的命令，他在指挥喊场人向我们这个方向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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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子用他那双粗壮的胳膊，端起双筒枪——枪杆子在他手里就像根柴火棒一样，他一动不动地瞄准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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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干什么？这么早就把枪端上了，胳膊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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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还没有响起呐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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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突然沿着狙击线响了起来，右边响了一声，左边又响了两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别人都开始放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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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乒！大胖子也用双筒枪射击了。他打的是琴鸡，可是没打到。琴鸡高高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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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森林里响起了木棍敲打树干的声音，还能隐约听到喊场人的呼声。我的两边传来了叮当叮当的声音。可是没见任何飞禽走兽靠近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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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一个灰白色的小东西，在树干后面徘徊着，原来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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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是我的了！哦！不！小东西竟然拐弯了，向大胖子跑了过去。唉，胖子，你怎么反应迟钝呢？快开枪啊！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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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没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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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到的小白兔直接朝胖子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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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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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白色的烟雾从兔子身上冒出来。兔子快被吓破胆了，竟然从胖子那树墩似的两腿中钻了过去。大胖子赶紧把两腿一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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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有人用腿捉兔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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