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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炉工”在下面的洞口点火。火苗蹿起来后，在上面又压了些云杉枝，刺鼻的浓烟立刻冒了出来，烟很快就像冒进烟囱似的，冲到洞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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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射击的我和塞索伊奇，躲在埋伏的地方，焦急地等着浓烟从上面洞口中冒出来。也许先蹿出来的是狡猾的狐狸，或者会滚出来一只呆头呆脑的胖獾，也许它们现在已经被烟熏花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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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躲在洞里的野兽忍耐力真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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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烟从塞索伊奇埋伏的那丛灌木里出来了，我这里也冒出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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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野兽一只接着一只地打着喷嚏和响鼻从洞里跳出来。枪已经端在肩膀上了，绝不能让行动敏捷的狐狸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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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越来越浓，翻滚着冒出来，吹到灌木丛这边来了。我的眼睛已经被熏得睁不开了，眼泪也流出来了。有可能在眨眼睛、擦眼睛的时候，把野兽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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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野兽还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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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了半天的枪，手累极了。我把枪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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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还在不停地往火堆里加枯树枝。我们又等了一会儿。但还是没有一只野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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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塞索伊奇对我说：“你以为它们被烟熏死了？没有，兄弟，它们不会被熏死！你要知道烟会顺着洞往上走的，而它们躲到地底下去了。没人知道它们的洞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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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塞索伊奇，对这次的失败心有不甘。为了宽慰他，我告诉他，有两种大型猎犬很厉害，能钻到洞里去捉獾和狐狸。一种叫凫提，一种叫硬毛狐狸。他听后，马上来了精神。让我给他找一条这样的猎犬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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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答应他，去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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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我进城，还挺幸运，一位熟悉的猎人把他的爱犬——凫提借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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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村庄，把凫提带给塞索伊奇看，没想到他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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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想取笑我？这只像小老鼠的家伙，别说是老狐狸，就是小狐狸，也能把它吞下去再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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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索伊奇是个小个子，对自己的身高总是耿耿于怀，因此就是见了小个头儿的猎犬也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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凫提的样子确实很可笑：身子是又矮又瘦的长条形，长着歪歪扭扭的四条小短腿，还有点儿罗锅。可当塞索伊奇无意中向它伸出手时，这只难看的猎犬竟然呲着坚固的牙齿，凶狠地朝他咆哮着，塞索伊奇赶忙跳到一旁，说了句“真凶啊！”就再也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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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带着这只猎犬刚来到小丘前，它就向洞里猛扑，差点儿把我的胳膊拽得脱臼了。我刚放开皮带，它就在黑糊糊的洞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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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根据自己的需求，培养出一些奇怪的动物。这其中最奇怪的就是这种个头儿很小，善于在地下抓捕猎物的凫提了。它的身体又细又长，像貂一样，最适于钻洞。它的爪子弯曲，最适合挖土。它的嘴巴突出，咬住猎物，死都不会松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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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焦急不安地站在小丘上等待着，不知这只骨瘦如柴的猎狗与森林野兽会展开一场什么样的恶战，结局又会如何？如果它战败了，死在洞中怎么办？我怎么向它的主人交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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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猎狗正在追逐。透过厚厚的泥土层，我们还能听到猎狗那响亮的狂叫声。这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而不是从我们脚下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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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叫声已经变成嘶哑的狂叫了，叫声更近了……更近了……可是，又突然离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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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塞索伊奇站在小丘上，手里紧捏着现在还派不上用场的猎枪，手指头都疼了。只听叫声一会儿从这个洞口传出，一会儿又从那个洞口传出，一会儿又从另外的洞口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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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叫声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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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的经验，我知道这是猎狗在黑暗地道里遇到了猎物，现在已经开始厮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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