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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真正的猎人吗？”他凶巴巴地朝两个年轻猎人吼道，“你们说过，并没有看见狐狸跑出林子的脚印，但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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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兔子的脚印。”谢尔盖和安德烈异口同声地答道，“难道我们不知道这是兔子的脚印吗？刚才我们围网的时候就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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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再看看！兔子的脚印里头还有什么？两个傻瓜，我跟你们重申了多少次了：这只狐狸非常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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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年轻的猎人确实经验不足，他们围网时并没有看见，在兔子每一个长长的脚印里，还有另外一种野兽的脚印——比兔子的后脚印短一些的圆形脚印。如果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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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知道吗？狐狸为了掩盖自己的脚印，会踩着兔子的脚印走。”塞索伊奇开始发火了，“它很机灵，每一步都踩在兔子的脚印上。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笨！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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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索伊奇顺着脚印向前跑去，让大家把这些小旗子暂时留在原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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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都默默地紧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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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脚印进入灌木丛以后，就和兔子的脚印分开了。从这儿开始，它的脚印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了，不过它耍了很多花招，一直绕来绕去。他们跟着这行脚印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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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白昼是很短的，这灰蒙蒙的一天就要过去了，天边的云彩已经变成了暗紫色。大家辛苦了一天，却没有收获，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连脚下的滑雪板都变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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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滑到另外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塞索伊奇突然站住了。他指着前面这片小树林说：“狐狸肯定在这儿。再往前走五公里就是空地，像台布一样平坦，没有树丛，也没有小山丘。狐狸最忌讳在这样的大片空地上跑。我敢拿脑袋和你们打赌，大狐狸肯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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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年轻的猎人突然就有了精神，把枪从肩膀上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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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索伊奇把大家安排好：安德烈和三个负责驱赶的人向右走，谢尔盖和另外两个负责驱赶的人向左走，把小树林包围起来。大家马上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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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都离开以后，塞索伊奇悄悄地溜到林子的中间地带。他知道，那里有一块不大的空地。老狐狸肯定不会待在这种没有遮挡物的地方，但不管它从哪个方向穿过树林，都要经过这块空地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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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块空地的当中，有一棵高大茂密的老云杉树。有一棵枯死的云杉树，斜倒在它的树冠上。空地周围有一些低矮的云杉树，和几棵光秃秃的白杨和白桦。塞索伊奇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顺着那棵斜倒的枯云杉树，爬到大云杉的顶端去——在高处一定能发现狐狸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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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位有经验的猎人，很快又推翻了这个念头：在他爬树的时候，狐狸不知逃跑了几次了。而且从树上往下打枪，也不太方便。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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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棵大云杉树旁边有一个树桩，树桩两边各长着一棵小云杉树。塞索伊奇站在这个树桩上，扳起双筒枪的扳机，认真观察周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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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那些负责驱赶狐狸的人互相召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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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索伊奇相信：这只值钱又狡猾的老狐狸一定在这里，而且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随时都可能跳出来。但是他突然颤抖了一下，因为一只披着棕红色毛皮的动物从树干间闪过，一下子蹿到开阔的空地上去了。但他忍住了开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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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开枪：因为那个动物不是狐狸，而是一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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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兔子在雪地上蹲了下来，慌张地转动着两只长长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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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互相召唤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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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又蹿进了密林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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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索伊奇再次集中全部精力，继续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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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是右边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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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了？还是打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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