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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清帝并没有完全消除蓬莱、瀛洲之想,但那只是一种神仙境界的象征,并没有长生不老的幻想为后盾,在园林建设中,其景致就十分有限了。圆明园中核心区的东侧,为福海区,主要是一个方形的大湖,在湖的四周布置了大大小小约二十个小景区,与圆明园九州景区大同小异,并没有任何神仙的特殊意味。但是在福海水域的正中,做了一大二小,三个方形的岛子,在较大的岛上有一个院子。这一景名之为“蓬岛瑶台”。大陆学者何重义、曾昭奋曾指出,这三个岛子是福海的败笔,因为自湖的正面看去,岛面太宽,限制了视线。他们说,这三个岛子,雍正时称“蓬莱洲”,乾隆时改称“蓬岛瑶台”,“仿求思训画意,为仙山琼阁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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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就现有的资料推断,这三个岛子要想仿仙山琼阁之状,是很不容易的,因为主岛的体积不够大,建筑的面积比例上太大,建筑的格局也太方正。没有宋元以来以“仙山楼阁”为主题的绘画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具有想象力。在这方面,我并不十分同意何、曾两位的看法,我觉得福海中的三岛如果够大、够高,作为全海的主景,就不必顾虑遮挡视线的问题。缺点是因雍正、乾隆并没有认真地像先代帝王那样经营蓬岛的神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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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海区内的另一个神仙主题是“方壶胜境”。自《图咏》上的图面看,其架势确有点像神仙境界的样子,但不知何故,这样一个大派头的建筑群,却要隐藏在福海的东北角。足证表现神仙主题时,清代的帝王是很怯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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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南的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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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帝王自康熙开始,受到江南文化的强烈影响。尤其乾隆皇帝,对于江南几近着迷,数次南巡,遍访江南名园。也由于他的南巡,使江南士绅官僚不能不大量投资于园林,以满足他的愿望,讨他的欢心。李年于《扬州书舫录》中很生动地描写了南巡前后,扬州地区景物的变化。为了准备迎接皇帝前来,整个山水都以人力改变了,还把皇帝的行宫建设起来。他来过之后,这些仙境般的园林逐渐倾颓,到李年写《画舫录》的时候,已经盛期不再,只能看出个大概了。扬州虽然在习惯上,不能称为江南,但可以看出清帝出巡与江南之间所形成的互动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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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景色 清宫廷画 显示建筑方正、严谨,与自然之关系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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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平面图(出自《中国古代苑囿》)1.圆明园 2.万春园 3.长春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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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 “九州清晏”:密集型整齐之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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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 “上下天光”:散布型,仍有对称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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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 “月地云居”:有主题建筑之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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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 “碧桐书院”:一般多进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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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乾二帝数次南巡的结果,在皇家园林上影响至大。尤其是乾隆,在园林中大量地采用了江南的设计,甚至在园中兴建江南的市肆。他在南巡时,故意遍访名园,而且命令画师把这些名园予以摹写,准备带回去仿造。周维权认为“乾隆时期修建的离宫型皇家园林,不仅摹拟或再现江南天然山水风致,而且吸收大量的南方造园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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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清代的艺术与文学原本就缺乏独创性,它只是先代,尤其是明朝的作品的整理。所以清帝对江南园林的抄袭,也不是一字一句照仿的,而是“略师其大意”。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采用其架构。北方的建筑与技术,其气候、植物与江南均大异其趣,要完全创造江南的意境是不可能的。但保持某种空间的情趣,则可以轻易达到目的。这就是清廷中江南园林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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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说过,北京城园林的江南风格并不是清帝开始移来的。自元代建都以来,江南文人北上供奉于朝廷者已陆续在多水的京西海滨一带,及水域穿流的城郊,建设了不少园林。江南风格在明代的北京,可说是文人的风格,较重朴实的自然,所以与明代中后期发展出的江南园林,在性质上是有差别的。除了上文所引“定国公园”之外,尚可以有名的“海淀米太仆勺园”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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