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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园之门也是园景艺术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盖能支配动线,加强心理效果。林家花园之入口有四。最主要者为连通新大厝及白花厅之双拼长廊者;其次为自旧大厝之一侧进入者;其三为自北方街外进入可径通定静堂者;其四,为自东街进入可径入来青阁者。这四个入口的处理手法均不同,亦均与内地园景有异。不知为了何种理由,主要的第一、第二入口都没有明显的过渡院落。也许为了这理由,进园前的长廊可能被认为可以取代小院落的“静化”功能,故第二进口进入园中后,虽其位置在山水高潮的附近,却用围墙强迫访客沿窄巷南行数十米,到达第一入口附近之凉亭。这一亭子轴线正对长巷,想来是有意作为第二入口前进之标志的(复原后,考虑公众进出与管理之方便,在靠近三落大厝之入口处之东北角辟建大门,增加了入口院落之趣味)。自第一入口进园有一空旷的大院子,当年如何布置,是否亦为花园,或如复原后所见一片西式之草坪则不明。但很显然的,如访客不沿边回廊作全园之游,则可进入此凉亭一带,很快就发现是处身于“来青阁”与“观稼楼”之轴线上,亦即入口处了。这里是全园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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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花园的形式可分几方面分析说明:一、水面与山峰;二、建筑;三、开口等装饰。由于林家花园不属于一般的中国园林形式,这些局部的形式特色实际上建立了林家花园的意象,其重要性是不可言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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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水面与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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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庭园中之水面取几何形者极少,有之亦多设于前庭中,使与主园分开。林家花园中之水面有四处,大小悬殊,其中“方鉴斋”、“观稼楼”与“月波水榭”三处之水面均很小,为几何形而且是装饰性的水面。这种水面之性质并非取其“水”的动态美,而是以水池之形状及栏杆之式样为主;水为材料,等于草坪、花圃一样。这是西方庭园中对水的态度,只是林家花园之规模较小,缺少西方雕刻的点缀,又加了些我国传统的文字游戏趣味而已。作为高潮的山水部分之水面最大,且非属于几何形,但其水面之性质亦非中国园林中之自然形,而是由折线组成,且沿岸均有护堤,上设栏杆走道的。这种水面在骨子里仍是装饰性,而非观照性的。自然庭园之栏杆、拱桥之配置是以欣赏水面为原则,林家花园则以人工圈围着水域,很像宫廷中“龙舟竞渡”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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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波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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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波水榭”可以说明文字游戏所发生的作用。在一个几何形的小水池中建造一个双菱形的小亭作为水榭,似乎无法欣赏到月波。盖池小榭大,水深台高,榭上复有露台,能见到水面已经不错,要欣赏到水波反射之月影,恐系不可能之事。如能在大水面上设榭,尚可勉强达到目的,但园主之动机显然不在于水榭上欣赏月波,而在于这菱形等装饰性、奇巧的建筑造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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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林家花园中“山石”不是主要的因素,因其性质特殊,在此亦略加讨论。山石原为南方园系之灵魂,但对石之形象过分考究,已成文人玩庭园之癖好,失去其自然之原义,而闽南一带,对江南的石经也许略有所闻,但美石则不可得。此为闽系庭园的山石不同于江南者。而文人对自然的理想不但因时代之移转而逐渐消失。且因与文人大本营的江南一带的空间距离增长而渐趋淡漠。清代后期地处边远的文人,对作为文人表达情操的工具的诗文书画,已经是雾中看花,而对山石之看法竟完全是平面、绘画与说明性的了。这是林家花园中山石造型会使大部分园艺行家失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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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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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花园的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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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山石完全是一个厚度很浅的布景。内部是用砖砌造,外用三合土塑成,上刻以山水画上的皴纹。甚至在假石上刻字。这种做法,其不能当作园中之主题是可想而知的,只有依傍地界,像一座屏风,使观者只有自前面观看。以山峰做终结之理由可能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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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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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建筑之风格,除栏杆装饰及轴线计划属于西式或受西方影响外,其建筑之本身,大体是台湾传统式样,及其变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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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静堂为传统住宅之建筑,没有什么特点,此处不加讨论。方鉴斋之特色为后面附有凉亭,面对一水池,水池之后有一戏台。而汲古书屋的正门前面则设有凉台,造型有西洋的风味。这一点证明在园中由主人常常居住的屋宇,由于气候的需要,多设有凉亭。戏台之设施表示主人生活的轻松面,其风格可能是这里所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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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青阁是一座比例美好的二层楼阁,在全园中最为华丽。其建筑式样之特色在于放弃赤崁楼之类四檐飘逸的楼阁趣味,改采砖造住宅之造型,使用在木阁上。一般建楼于园之意义为登高望远,为享受清风明月之便,故采开放型,以凉廊绕室为正规。否则亦如宋之界画中以明窗代。来青阁虽亦多用窗,却因袭住宅两翼硬壁,中央为明间之做法,使整个形态颇有封闭之感。来青阁之前亦有一凉亭,互不相连,为一戏台,似乎与楼阁之功能不甚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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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园中计有十座凉亭,除一般方形亭子均采歇山顶以外,汲古书屋前凉亭,则采卷棚式歇山顶。其中有三角形、五角形、八角形、平行四边形、菱形等。园中亭子之用意本为动线上之停留点,其取位之重要性胜过造型,而方形、圆形等一般性形式较常见的式样为合乎使用的目的。采取各种形状表示一种对园林艺术的看法,是以满足好奇心为主。形式的多种变化,以尽收各种样子为满足,不脱商人习气。但它确实给我们看到各种几何形的屋顶及其构造上的精巧,不能不说是创造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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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花园中最为华丽的来青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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