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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0695 所谓“螺蛳壳里做道场”，用来形容这个项目再贴切不过。“既下山”开业一年后，我请妹岛先生来住。她评价说，这个建筑似乎感觉不到一个明确而强烈的意图，但处处又很贴切似的。我想，她大概也体会到了这个项目的难处。设计出发的时候并没有主动的意旨，而被动的出招都是在寻找、应对过程中不断演化的困难和契机。就像在下一盘旗鼓相当而又僵持不下的棋局，在对手的重重包围中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每一手棋都牵动着全盘之势；又好像《一代宗师》里叶问和宫二那场过手戏，重点不在一招制敌，而是每一招都要拆解得漂亮，还不能失手碰坏东西。不过妹岛先生又提醒我，她觉得客房里局部显出厚度的墙体稍微厚了一点。我恍然大悟，既下山酒店和喜洲竹庵几乎是同时设计的，均采用了剪力墙结构，我当时未加区别地都用了常见的 20厘米厚的墙体。这个厚度在竹庵那样疏阔的空间里是合宜的，但用在空间转折特别密集的“既下山”就稍微有些硌硬了。后来跟刘可南兄聊起这个细节，他也提出，如果局部墙厚减到 16 厘米，其效果应该更能匹配混凝土墙面 4 厘米左右的模板尺度。从空间、墙厚，再到材料肌理的感觉，还可以贯通得更好一些。这是不是又应了叶问出手前的那句“功夫是纤毫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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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0697 2018 年 4 月于大理“山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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