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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194 另一个清人曹孟记录了这段对话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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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196 “荣相唯唯,循序伏舞。因问皇上视康有为何如人?帝叹息以为能也。已而荣相赴颐和园谒皇太后,时李文忠(鸿章)放居贤良祠,谢太后赏食物,同被叫入。荣相奏:‘康有为乱法非制,皇上如过听,必害大事,奈何?’又顾文忠,谓:‘鸿章多历事故,宜为皇太后言之。’文忠即叩头,称:‘皇太后圣明。’太后复叹息,以为:‘儿子大了,哪里认得娘,汝作总督,凭晓得的做罢。’荣相即退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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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198 下面是一些现在可以看到的有关戊戌政变前后的零散史料,尽管是些历史的碎片,但拼接在一起,依然可以构成一段有着丰富内容的历史影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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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00 1898年9月17日(阴历八月初二),当帝党和后党之间的矛盾变得日渐凸显的时候,光绪帝接纳谭嗣同的主意,争取新军将领袁世凯,颁布谕旨:授袁世凯(兵部)侍郎候补。据说,康有为听到皇帝的任命后曾拍案叫绝,以为大事可成。也就在同一天,光绪在颐和园面见慈禧太后,为了平复慈禧对“新政”一些措施的不满,光绪采取缓和对策,颁发谕旨:令康有为离京去上海办报。但直到康有为得知政变失败后的八月初五日才离京抵津,乘船去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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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02 过了一天,也就是1989年9月18日(阴历八月初三),光绪皇帝在仁寿殿西侧的玉澜堂亲自召见袁世凯,给予“训示”,以示君恩。这一天,颐和园内的慈禧与光绪,表面上一派祥和。上午内务府升平署在德和园大戏楼开戏六出,从上午10点演到晚上8点半,其间,光绪帝在下午2点多离园回宫,晚上戊刻(7点到9点),看完戏的慈禧又看到一份请她“训政”的奏折,临时起意,决定回城内宫殿(实际上是先回西苑,即今天的中南海)。清内务府档案记载慈禧是次日(阴历八月初四)回城回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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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04 当天晚上,新任“四章京”之一的谭嗣同到城内法华寺拜会袁世凯,劝说老袁杀掉直隶总督荣禄,通过发动兵变来保护光绪皇帝,据袁的日记所载,当时谭向他出示的,由康、谭起草的密折中有三条,其中的第三条为:“封禁电局铁路,迅速载袁某部兵入京,派一半转颐和园,一半守宫,大事可定。”当时袁世凯并未同意这个计划,回应说:“若天津阅兵时,上驰吾营,则可以上命诛贼臣也。”仅同意按照光绪皇帝的口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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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06 两天以后(阴历初六),慈禧太后的训政令下达,政变发生,伴随训政令下达的还有一道命令就是捉拿康有为,此时的康有为已经坐在英轮“重庆号”上,后在英人保护下到香港,而谭嗣同等六人在八月初八在京被捕,八月十三日即在市曹被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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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08 与戊戌变法失败同时发生的是慈禧太后重新“垂帘听政”,执掌大权,而日后的光绪皇帝则成为失去人身自由的傀儡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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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10 快5点时,叫了一些男同学把架在东宫门附近的大梯子放下来,再把这个大个儿的铝合金梯子抬到大牌楼下方,随后是把梯子竖立起来架在牌楼的横梁上,上去绑安全绳好让测量牌楼的同学补测数据。当把这些安顿好以后,转身发现带在身边的速写本不见了,有些着急,这种东西对其他人意义不大,记录着近些天的生活细节和一些测稿,对我则属于不可再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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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12 先叫一名女生到我刚才坐过的地方去找,回来说没看见。只好自己回去找,徘徊一会,在东宫门右边太湖石的缝隙中找到,原来是刚才帮忙放倒梯子时随手放下的,看来得多多感谢这块太湖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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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14 过了一会儿,颐和园工程处派了两个工人来剪开罩在大牌楼斗拱科外面的防护网,以方便我们测量;现场看,这种金属网也真“牢实”,需要二十分钟左右才能在网面上剪开一个可以钻进人的口子。面对剪开的金属网,测量牌楼组的同学换着站在梯子上补测斗拱科的一些数据;不过,对于这种相对标准的清式工程做法(光绪年间建造),要想有什么“新发现”已经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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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16 等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将金属梯子抬到东宫门的梢间下方,从室内架好梯子,找到一块可以托起、移动的天花板,先是老师试着钻进去,给同学演示一遍在梯子端头如何转身,用小臂支撑等身法后,再让测量这里的学生也依样上去,完成里面的梁架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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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18 测量仁寿门的同学一直在竹制梯子上工作,也测量斗拱等细部尺寸。当有同学在这种主要景点工作时,我们要事先在仁寿门附近拉上安全绳,并竖起已经改成简化字的说明板,提示游人不要靠近测绘点,免得发生意外。作为带队老师,有时还得解答游客提出的各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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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20 此时天色慢慢地暗下来,上午画速写的兴致已无。站在寿星石旁边往东边看,透过仁寿门构成的景框可以看到暮霭低垂,一群群的燕子在柏树间忽上忽下地飞舞,这时成群结队的游人已经散去,多是些住在附近的居民在园内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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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25 仁寿门的东立面,透过门洞可以看到寿星石和仁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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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27 当感到已经看不清尺上的读数时,大家才收工,把金属梯子抬回住地小院后,看到下午同学们的工作很辛苦,我们两位老师带着东宫门组不到十名学生去街上找地方吃饭,也有慰劳同学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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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29 出了三队的大门,沿着东侧院墙一直往南走,走到新建宫门附近才找到一家正要关门的小饭店,大家围坐在一张铺着白色塑料布的圆桌旁,叫上酒水、点上饭菜才开始轻松说笑。经过20世纪60—70年代的“文化革命”以后,原来师生的亲近关系已经很难恢复,即使带过设计课的学生,老师对他的家庭、生活等也所知甚少,有些连名字也记不住,学生对老师的了解可能也是极其有限。古建测绘期间,由于每天师生要在一起工作,相对之间的了解倒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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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31 晚饭大家吃得高兴,席间发现一位酒量不错的北京女生,说话也风趣,应该适合做建筑这一行。想起电影《天下无贼》中的台词:“这趟车不打猎,任务只有两个,第一是锻炼队伍,第二是发现人才。”发现同学画图以外的能力当然算是发现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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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33 听我这样说,大家就分别讲起测绘期间发生的笑话,只是酒后有些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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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35 回到宿舍时看到老王老师的床铺是空的,别的老师告诉我,他已经搭车回天津了,随后要去韩国参加有关文化遗产方面的会议,据说,韩国历史界要在这次会议上申请“风水文化”是韩国的文化遗产,国内一些“大佬”听到后觉得国内需要有代表出面阻止一下,就这样催促老王马上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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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37 (1) 李鸿谷,《晚清政局代际断裂》,刊于《三联生活周刊》第633期,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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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312239 (2) 李鸿谷,《戊戌变法——百日跌宕》,刊于《三联生活周刊》第633期,第48—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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