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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造反”，前面已经说过，四巨头里面赖特和其他三人是有区别的。有的造反者就用那三位代表的欧洲新建筑风格最初进入美国时的一个名字“国际主义（Internationalism）”来特指之，好把赖特救出来。这个名字来自20世纪30年代的一本书，讽刺的是，这书的作者之一后来也在造反大军中，还扮演了比较有趣的角色。这个人就是菲利浦·约翰逊（Phillip Johnson，1906—2005），我们就从他开始讲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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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最先在理论上概括西欧现代派建筑的美国人之一，菲利浦·约翰逊是在哈佛学的建筑，但他后来坦言对当时已经在哈佛任教的格罗皮乌斯没有印象，这时他崇拜的是密斯。后者待他也不错，著名的西格拉姆大厦就是两人合作的产物。但大厦落成之后不久两人就分手了，连朋友也没得做。个中原因据说是约翰逊酒后吐真言说不理解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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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必要把西格拉姆大厦的成长过程再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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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建筑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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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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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芝加哥学派”对高层建筑的发展起了奠基作用，但是美国后来流行欧洲的折衷主义，高层建筑上面加些仿古典的装饰成了时尚。最著名的就是纽约的帝国大厦（Empire State Building，1931年建成），其尖顶就是在模仿哥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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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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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斯一直强调去掉装饰，他到美国之后也一直宣传这个。于是有了奥斯卡·内梅耶（Oscar Niemeyer，1907—2012）和Harrison ＆ Abramowitz（H＆A）事务所联合设计的39层的纽约联合国总部（UN Headquarters，1952年建成）。但是由于没有全面采用玻璃幕墙，效果并不太好。新的高层建筑这时还在摸索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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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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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SOM事务所设计的纽约利华大厦（Lever House，22层，1952年建成）出来之后，大家意识到这才是造高楼应该走的路。于是有了密斯设计的芝加哥湖滨公寓（图见上一章）。作为高层建筑，利华大厦是一个标志。西格拉姆大厦就是业主（西格拉姆威士忌酒业公司）在它的影响下萌生了建造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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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M事务所值得特别提一下。他们后来还设计了很多高层建筑，几乎成了高层建筑的代名词，比如同在芝加哥的约翰·汉考克大厦（John Hancock Center，1970年建成，100层）和西尔斯大厦（Sears Tower，1973年建成，110层，图174），都曾经是世界第一高楼。上海的金茂大厦也是他们的作品。H＆A事务所也不甘寂寞，他们设计了匹兹堡的美国钢铁公司大厦（1971年建成，64层）。这两个事务所，再加上DMJM、Glenn以及前面提到的TAC，被并称为当时美国建筑设计界的五大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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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74：西尔斯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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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钢框架、玻璃幕墙、外形简单的高层建筑成了大都市市中心的一景。建筑评论界和业主都喜欢这样的方盒子。正是在这个似乎高枕无忧的时候，菲利浦·约翰逊离开了密斯，因为他不满意这样的简单。偶像破灭之后，人往往陷入虚无主义。约翰逊也是一样。他后来总说自己没有信条，但从其设计中我们还是可以看出他有些偏爱，就是在简单实用的基础上有意地加上装饰，这种风格被称为“典雅主义”（Formalism，又译作“形式主义”）。代表建筑有纽约的AT＆T大厦（AT＆T Building，1984年建成，图175），屋顶明显是在模仿希腊神庙的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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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75：纽约AT＆T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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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另一处著名建筑是纽约林肯艺术中心的州立剧院（NY State Theater，Lincoln Cultural Center，1964年建成，图176）。门前的柱廊明显也是在模仿希腊神庙。纽约林肯艺术中心可以说是典雅主义的一个展览，设计者除了约翰逊，还各有H＆A和SOM的一位主将，以及我们后面会介绍的小沙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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