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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将板豆腐和芋头分别放入油锅中,以小火炸至表面呈金黄色后,捞出沥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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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将包心白菜洗净,切成大片后放入沸水中焯烫,再捞起沥干放入砂锅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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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砂锅中依序放入鳙鱼头、葱段、姜片、豆腐角、黑木耳片、炸过的芋头块和板豆腐,再加入水和所有调料,煮约12分钟,续加入蛤蜊煮至开壳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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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味家宴 咸酥溪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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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蹭到外婆家,最大的动力就是因为“馋”,后来越长大,走得越远,那记忆深处的滋味便成了牵扯在身后的风筝线,永远也扯不断,终究能将我拉回到童年的午后或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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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富裕的生活赋予人们简单质朴的食材,到了外婆那间光线不足昏昏然的厨房里,总能完成魔力十足的蜕变,一个煨红薯,一把地瓜干,几块南瓜饼,即使只是一把炒米,也金黄喷香得让人想把5根手指头来回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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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物产最丰富的季节,也是外婆家的美味最诱人之时。在那些烈日灼人的日子里,总会突然有那么一天,外公会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找出只“罾子”放在门口。对于小小的我而言,这不啻一张嘉年华的邀请函,一整个下午,我便会趴在窗口无比热切地盼望傍晚来临。在乡间,那是一种家家都有,专门用来捕捞小虾小鱼的工具,用木头做成方形的框架,再用绿色的纱窗布牢牢钉死,开口小,肚子大,虽然颇有些沉,时间一到,我总会抢在手上,蹦跳着冲往溪渠的方向。只要放上一团剩饭,再将它沉在水里,鱼虾逐香而来,能入而不能出,不一会儿便能从里面收获满满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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罾子有大小之分,分别为提罾和板罾等。提罾挑着用,小巧方便,多用于逮河虾小鱼之类;板罾大,是靠杠杆儿的原理制作使用的正方形网,待鱼不知不觉进入罾的范围之内后,搬罾的人得迅速起罾,才能得鱼于水中。图中所示即为板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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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只知其音,不知道这个字的写法,四邻也没有人知晓,直到中学时读到《史记》中“陈涉世家”一篇写到,“乃丹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才恍然——原来这个字是渔网之意,不就是儿时常用的“罾子”之名么?再后来,见到《湘夫人》里优美的吟唱:“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那潇湘大地密密匝匝的水网中,几千年来人们用着同样一件古老的工具,仿如一首悠悠辗转的渔歌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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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入溪捕虾成了暑假约定俗成的功课,当时的水还是清澈,映着傍晚的一片霞,夹在远山和田埂之间,闪着粼粼的金光。直到很多年后,在我心目中“流淌着奶与蜜”的黄金时代都还是这样的场景,逐渐褪去炎热的风里夹杂着某家人呛辣椒或熬猪油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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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水道虽然被称作“溪”,却也快齐到小孩的腰,和大人们一起放下罾子之后,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扑进水里嬉闹,彩色的游鱼如网,下覆着柔软的水草,挠得脚板痒痒的,连带着心也痒痒的。那时候的鱼虾多到几乎不需要“捕捞”,孩子们泡进水里,它们便好似小精灵一般环绕在他们身侧,有时候虾子们会弓起透明的身体,“噌”地一下弹得老高,冲向某个人的身体,擦在身上痒痒的,又有点儿刺痛,总能引发一阵哗然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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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南方地区溪流中生长的虾类很杂,一般来说,主要是青虾和草虾等,图中所示即为草虾。草虾又名黑壳虾,具有生长快、食性杂、个体大、肉味鲜美、营养丰富等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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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人群中敏捷的小孩就成了焦点,他们可以瞄准半空中的虾米,伸手一捞就是一个准,兀自欣喜的时候,却没料到那虾又滑又活泼,倏忽一下又跳回水中去,来来回回乐此不疲地斗智斗勇,直到田埂上响起了主妇们吆喝回家吃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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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水淋淋的孩子提起水淋淋的罾子,听着小虾们在网中蹦跳的响动,一瞬间就饿得腹鸣如鼓。我狂奔着将战利品送给外婆,然后便站在厨房门口怦然心动地等着今晚的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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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虾用清水稍微淘洗沥干,一勺热油浇在铁锅里,等油温升高之后滋滋地咬着锅,便将虾子们朝锅中一倒,此时定有仪式化的“嗤啦”一声巨响,蒸腾到半空的油烟化成扑面而来的鲜香——那是溪虾的滋味被热油一激,一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青灰色半透明的虾似乎一下锅就变成弯弯的一抹胭脂红,稍等片刻,虾皮已经被炸得起了酥,沥干之后,与香葱大蒜干辣椒一同爆炒,如果回家的路上恰好薅了一把野韭菜,此时也正好切成碎末下锅,那滋味儿呛得人鼻子发酸,躲在厨房门后的我必然会打上好几个大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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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溪虾端上桌,必然成为全家人的焦点,鲜香爽辣的口感与米饭是绝配,酥脆的虾皮裹挟着柔嫩虾肉令人难以抗拒。加上在小溪中耗费了过剩的精力,每每这时,都要比平常多吃上一大碗米饭,直到肚皮圆溜溜得凸出来,外婆便会用筷子打落我再欲盛饭的手,笑眯眯道:“有吃有余。”那种恋恋不舍的感觉,便将留待下一顿的期待放到更大,也更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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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酥溪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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