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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汤普森原作的模式搜索程序grep启发了我们对“工具”而非仅止于“程序”的思考，堪称典范。肯在2019年谈及grep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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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了这个工具，但没有把它放在中央程序库里，因为我不想让人以为我专横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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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麦基尔罗伊说，‘如果能在文件中寻找东西，那该多好。’我说，‘让我琢磨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给他看了我之前写的程序。他说，‘这正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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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起，grep就变得既是名词又是动词，它甚至被OED[6]收录了。最难的是给它命名，最初名叫‘s’，代表搜索（se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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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p这个名字来自ed文本编辑器中的命令g/re/p，它列出所有符合正则表达式模式re的行，《牛津英语词典》中grep的条目（图4-2）释义正确。（鉴于OED已经赐予grep合法英语单词之地位，所以我既不使用特殊字体也不大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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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2 OED中的grep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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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最喜欢的grep往事是，1972年的一天，实验室有人给我打电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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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把我的新袖珍计算器倒过来拿时，有些数字看起来会变成字母，如3变成E，7变成L。我知道你们的计算机上有一本字典。你们有没有办法告诉我，当我把计算器倒着拿的时候，可以在计算器上造出哪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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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3展示了他看到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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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3 计算器屏幕上的BEHILOS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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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科研部门，能帮上真正遇到实际问题的人，感觉不错。于是，我问他倒着拿计算器能打出什么字母，他说“BEHILOS[7]”。我转身来到键盘前，输入以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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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p ‘ˆ[behilos]*$’ /usr/dict/we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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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usr/dict/web2列出了Webster’s Second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8]（韦氏国际词典（第2版））收录的单词——234 936个单词，每行一个——单引号之间的神秘字符串是一个正则表达式，或谓模式。在本例中，它指定了只包含这7个字母的任意组合的行，而不包含其他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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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得到了263个单词的惊人列表，如图4-4所示。我的母语是英语，但词表中有相当多单词我从未见过。无论如何，我把它们打印出来，寄给了那个家伙。我想他一定很满意，因为他没再找我。我体验了一次绝妙的经历，而且grep等工具和正则表达式之类概念的价值也被精彩地展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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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4 试试在倒拿的计算器上显示以上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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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grep这个词被用作名词、动词和动名词（grepping），并成为Unix社区日常用语。你有没有在你的公寓里翻找（grep）过你的车钥匙？有些保险杠贴纸和 T 恤衫上写着“Reach out and grep someone”（伸手搜检他人），这是对AT&T广告语“reach out and touch someone[9]”（伸手触碰他人）的戏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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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奖得主阿尔诺·彭齐亚斯是研究中心副总裁，高我三级。有一天他打电话问我，他想在公开演讲中使用这个短语，不知是否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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