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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所述，密码的概念起源于CTSS，在Multics中沿用，然后被采纳进Unix。在名为/etc/passwd的文本文件中，每个用户占一行，记录登录名、用户ID、密码和其他一些字段。从一开始，密码就是以哈希而非明文的形式存储。哈希是一种扰乱形式，要想重新创建原始密码，唯一切实可行的方法是尝试所有可能的密码。这意味着任何人都可以读取密码文件，但不能使用哈希密码以别人的身份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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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如此。但是，如果哈希没做好，或者密码太简单，就有可能被解密。肯和鲍勃·莫里斯收集了各种Unix系统的密码文件，进行字典攻击实验，尝试疑似密码，看它们哈希之后是否与密码文件中存储的内容相同。他们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的研究表明，10%～30%的密码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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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各方的技术都更加复杂，字典攻击仍然有效。我们希望今天的用户能更多地意识到弱密码的危险性，但从最近经常使用的密码列表来看，他们并没有意识到。顺便提一下，这种攻击方式也曾在1988年的莫里斯蠕虫（Morris Worm）中使用过。当时鲍勃的儿子罗伯特·莫里斯无意中发布了一个程序，该程序试图在互联网上登录Unix系统并进行自我传播。其机制之一是使用可能的密码字典，如“password”和“1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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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编写了最初的Unix crypt命令。他于1986年从贝尔实验室退休，成为美国国家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NSA）的首席科学家，这说明他确实对计算机安全和密码学相当了解。他于2011年去世，享年7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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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学是鲍勃、肯、丹尼斯、彼得·温伯格和弗雷德·格兰普（图5-19）等几位1127中心成员一直以来的兴趣所在。（丹尼斯的网页讲述了一些有趣的幕后故事。）虽然今天的加密技术都用软件实现，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加密技术是通过机械装置完成的。弗雷德不知怎么搞到一台德国军方使用的恩尼格玛机（Enigma）。有人说是他在公开市场上买来的；也有人说是他的父亲，一个美国大兵，在战争结束后从德国带回来的。弗雷德把它保存在贝尔实验室。他离世前，把它留给了肯·汤普森。这台机器就放在我对面的肯办公室文件柜底部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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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19 弗雷德·格兰普，约1981年（杰勒德·霍尔兹曼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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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借它去普林斯顿大学上一堂密码学讲座。我问有没有人见过恩尼格玛机。没有，没人见过，然后我把它从桌子底下拿出来。我从没见过学生们对什么东西有如此大的兴趣，有些学生甚至站到桌子上，想看个究竟。肯后来把恩尼格玛机捐给了一家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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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肯和丹尼斯获得图灵奖时，肯发表了颇具先见之明的演讲“Reflections on Trusting Trust”（关于信任的思考），阐述了可以对编译器进行一系列修改，最终在系统的登录程序中安装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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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勿相信不是完全由你自己创建的代码（尤其是来自雇我这种人的公司的代码）。再多的源码级验证或审查也无法保护你免遭不受信任的代码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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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所指出的那样，同样的技巧也可以应用到硬件。在硬件上，漏洞更难被发现。情况并没有好转，这次演讲在今天仍然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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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硬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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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件研发是1127中心的主要工作，但硬件方面的兴趣也得到了充分体现。在早期，将一些奇怪的设备连接到PDP-11上常常需要硬件专业知识，这些设备包括Votrax语音合成器、电话设备、排字机和各种网络设备。这推动了一套计算机辅助设计（Computer Aided Design，CAD）工具经年累月的开发。很多人都参与了，如乔·康登、李·麦克马洪、巴特·卢坎提（Bart Locanthi）、桑迪·弗雷泽、安德鲁·休姆（Andrew Hume）和其他我没想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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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初，巴特使用CAD工具设计制造了一套位图终端。当时大多数终端只能显示24行80个固定宽度和高度的ASCII字符。相比之下，位图终端显示的是庞大的像素阵列，每个像素都可以单独赋值，就像今天所有笔记本式计算机和手机的屏幕一样，不过最早的位图显示是单色的。巴特最初将他的位图终端起名为Jerq，影射匹兹堡三河（Three Rivers）公司那套名为Perq的类似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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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q最初采用摩托罗拉68000处理器。68000当时颇受欢迎（例如，它经常被用于工作站）。不过Jerq的名称和实现都成了公司政治的牺牲品。Jerq被重新命名为Blit（以快速更新屏幕内容的bitblit操作为名），但只进行了少量生产。AT&T的制造部门西部电气（Western Electric）公司对它做了重新设计，使用了贝尔实验室设计、西部电气公司制造的处理器芯片Bellmac 32000。“Blit”被朗朗上口的“DMD-5620”所取代。重新设计花了整整一年时间，AT&T错失在不断增长的工作站市场上竞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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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派克为Blit和5620编写了大部分的操作系统。它最新颖的地方是，计算可以在多个重叠的窗口中进行。重叠窗口以前也见过，但同时只能有一个活动窗口。罗布获得了这项改进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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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0是很好的图终端，只是比较笨重。我用它来编写图程序，如Troff预览器。它也是罗布·派克编写一系列基于鼠标的文本编辑器的环境。罗布编写的文本编辑器Sam我至今还在优先使用：这本书就是用它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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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集成电路和VLSI（超大规模集成电路）也有持续的兴趣。1980年，1127中心开设了为期3周的集成电路设计速成课程，由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的卡弗·米德（Carver Mead）教授主讲。林恩·康威（Lynn Conway）和卡弗合写过一本关于如何设计和实现集成电路芯片的书《VLSI系统导论》（Introduction to VLSI Systems，1980），他们已经在一些大学里讲过这门课。卡弗天赋异禀，善于编造关于电路工作原理的连串精妙“谎言”。最简单的版本是，当一条红线跨越一条绿线，就构成了一个晶体管。当然，这种严重的过度简化很容易被揭穿，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更复杂的“谎言”，而这个“谎言”又会被进一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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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益于卡弗的出色指导，经过几周的训练后，班上每位学员都能设计制造实验芯片。芯片在宾夕法尼亚州阿伦敦的贝尔实验室工厂组装，然后取回来做实验。当时，贝尔实验室使用最先进的3.5微米技术，而现在的电路通常是7纳米到10纳米，线宽性能至少提升了300倍，因此在给定区域内的器件数量约为10万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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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简单的国际象棋时钟芯片，不过从来没有正常工作过，这要归咎于一个严重的逻辑错误。回想起来错误很明显。有几个人开发了支持工具和他们自己的芯片。我的贡献是开发了辅助布线程序，所以尽管我作为芯片设计者失败了，这几个星期还是富有成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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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来，我管的部门里至少有六七个人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做VLSI——布局检查算法、模拟器、逆向工程，还有一些理论研究。拜卡弗的课程所赐，我还能勉力跟得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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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对VLSI的兴趣持续了很长时间，最终促成戴夫·迪策尔（Dave Ditzel）和雷·迈克勒兰（Rae McLellan）开发出CRISP（C Reduced Instruction Set Processor）微处理器，这是最早的RISC处理器之一。RISC是Reduced Instruction Set Computer（精简指令集计算机）的缩写，是一种能设计出比VAX-11/780之类机器更简单、更规则的处理器架构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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