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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X传奇：历史与回忆 9.4 历史能重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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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有另一个Unix？会不会有新操作系统横空出世，在几十年内占领世界？当我谈到Unix时，经常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不会，至少目前不会。不会有革命发生。更有可能的是，操作系统将继续发展，同时携带大量的Unix 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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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计算机的其他领域也可能获得类似成功。总有一些有创造力的人，好的管理并非闻所未闻，硬件非常便宜，优秀的软件往往免费。另一方面，不受约束的环境很少，工业研究比50年前大幅减少，受到很多限制，而且远比50年前短视，学术研究的资金总是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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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是很乐观，理由是伟大的创意总来自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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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早期为Unix做出贡献的人很少，可以说核心就是肯·汤普森一人而已。他无疑是我见过的最棒的程序员，也是无人可以比肩的原创思考者。丹尼斯·里奇与肯共同创造了Unix，他是重要的贡献者。丹尼斯的C语言是早期Unix发展的核心，至今仍是计算机的通用语言。考察一下程序员们每天使用的语言，这些语言最初往往出自一两个人之手，这很有启发意义。几乎所有主要的编程语言都是如此，包括Java（詹姆斯·高斯林，James Gosling）、C++（本贾尼·斯特劳斯特鲁普）、Perl（拉里·沃尔，Larry Wall）、Python（吉多·范·罗苏姆，Guido van Rossum）和JavaScript（布伦丹·艾奇，Brendan Eich）。似乎可以预见，将会继续有新的语言出现，让编程变得更简单、更安全。同样可以预测，不会只有一种语言，然而每种语言都有得有失，无法满足所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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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Facebook、亚马逊、Twitter、优步（Uber）以及其他从初创企业发展到数十亿美元规模企业的公司，都源于一两个人的聪明想法。这种情况会更多，不过也有可能新想法和新公司一出现，很快就被大公司夺走。聪明的想法可能会被保留下来，发明者也会得到丰厚回报，但大鱼很可能很快就会吃掉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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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好的管理是成功的另一要素。道格·麦基尔罗伊独树一帜，他是智识出众的领导者，具有无可比拟的技术判断力。他的管理风格是，总要最先尝试同事们开发的任何东西。Unix本身，还有像C和C++这样的语言，以及每个Unix工具，都得益于道格的良好品味和犀利批评。Unix的各种文档，从用户手册到几十本有影响力的书，也是如此。我可以亲自证明这一点。道格是我1968年博士论文的外审，对我所有的技术论文和书籍做了精辟的评论，让我在50多年后的今天仍然能够紧盯目标持续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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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实验室的管理层技术能力很强，在1127中心尤其如此。管理层可以鉴别出优秀工作，而且从不干涉，所以它不会强求特定的项目或方法。在实验室工作的30多年里，我从来没有被告知要做什么工作。接任比尔·贝克研究副总裁一职的布鲁斯·汉内（Bruce Hannay）1981年在《贝尔系统的工程与科学史》一书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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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选择对研究科学家来说至为重要，因为研究是对未知的探索，没有路线图可以告诉你该怎么走。每一个发现都会影响未来的研究方向，没有人能够预测或规划发现。因此，贝尔实验室的研究管理人员在符合机构宗旨的前提下，为研究人员提供了尽可能大的自由度。研究人员都因其创造力而被选拔出来，公司鼓励他们充分地发挥这些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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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见过的这种近乎绝对自由的最好的例子之一就是肯·汤普森和乔·康登的国际象棋计算机研发工作。有一天，贝尔实验室总裁比尔·贝克带着位重要访客来到Unix房间。肯展示了Belle。访客问，贝尔实验室为什么会支持国际象棋计算机研发工作，这似乎与电话没有任何关系。比尔·贝克回答说，Belle是特殊用途计算机的实验，它推动了新的电路设计和实现工具的发展，还给贝尔实验室在其他领域带来知名度。贝克言之有理，肯也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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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研究的最大秘诀是雇用优才，确保让他们做有趣的事情，着眼长久，而且不横加干涉。当然这并不完美，但贝尔实验室的研究一般都能很好地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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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计算并不存在于技术真空中。晶体管的发明，然后是集成电路的发明，意味着50年来计算硬件不断以指数级速度变得更小、更快、更便宜。随着硬件变得更好，软件编写变得更容易，我们对如何创建软件的理解也变得更好。Unix和许多其他系统一样，搭上了技术改进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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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在前言中所说，Unix可能是一个奇点，它是改变计算机世界的各种因素的独特组合结果。我怀疑我们是否会在操作系统中再次看到类似情形，但在其他领域里，肯定会有少数有好想法的人才得到支持，用他们的发明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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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贝尔实验室和1127中心是一段奇妙的经历：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时间和地点，还有一群一流的同事，他们将这些可能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很少有人能有幸拥有这样的经历。这段经历中宝贵的当然是共同创造，但更加宝贵的是参与共同创造的朋友和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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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维护的不仅是良好的编程环境，而且是能促进团队形成的系统。经验告诉我们，公用计算的本质……不仅是用键盘而非穿孔卡在终端机上输入程序，而且是鼓励密切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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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里奇，“The Evolution of the Unix Time-sharing System”（Unix分时系统的演进），1984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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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句话每个单词首字母合起来也是GNU。——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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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全称是Xerox Palo Alto Research Center，即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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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全称是IBM’s Thomas J. Watson Research Center，即IBM托马斯·J. 沃森研究中心。——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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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棒球比赛中防守一垒的队员。——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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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在这段视频中，罗布·派克与丹尼斯·里奇成功地让彭齐亚斯相信自己在与具备语音识别能力的人工智能对话。——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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