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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1 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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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 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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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古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出自汉朝历史学家刘向（约前77年～前6年，如图6-2所示）的《说苑·政理》：“夫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意思很明白：从他人那里听到的事情，不如亲眼看到的可靠；亲眼看到，又不如亲自去做更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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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2 刘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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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的本意是指在治理的过程中，官吏们应该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道听途说不如自己到基层实地查看，仅用眼看不如亲自深入实践。这种精神和自然科学中认知领域“物理学是以实验为本的学科”(1)的观点是完全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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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眼见为实”其实已经超过了“眼见”的字面含义。这是一种不要主观妄断，不要通过猜测和推导得出结论，要注重观察与实践的认知观念。在这个方面，世界上最著名的例子可能就是伽利略（Galileo Galilei，伽利略·伽利雷，1564年2月～1642年1月，如图6-3所示）和亚里士多德（前384年～前322年）关于自由落体速度的“争执”了。那么，两位生活时间相隔1900多年的学者是怎么“争执”起来的呢？让我们回到公元前4世纪，先看看亚里士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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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3 伽利略·伽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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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古希腊人，世界古代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科学家和教育家之一，堪称古希腊哲学的集大成者。他一生勤奋治学，从事的学术研究涉及逻辑学、物理学、生物学、教育学、心理学、政治学、经济学等，写下了大量的著作，他的著作是古代的百科全书。亚里士多德的思想对人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学术届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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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有一个著名的“落体运动法则”理论：物体下落的时间与质量成反比。例如，一物体的质量是另一物体的2倍，则在同一下落中只使用另一物体一半的时间。如果空气比水稀2倍，则同一运动物体在水中运动时要耗费在空气中运动2倍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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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理论现在看来虽然非常荒谬，但在古代欧洲学术界却被奉若经典。当时这个荒谬的观点仍旧被大多数学者接受并长时间信奉的原因可能有以下3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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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测算手段有限。这个理论中提到的“空气比水稀2倍”是如何定义的？是密度还是摩擦力？这种说法很难测量并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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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科学观念还不完备。如果科学观念完备，在没有足够观测数据作为证据的时候，就不能认定一个观点或结论成立，更没有道理把它奉为经典——这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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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权威压制。在这个理论传承的将近2000年里，也许有人曾经对其表示怀疑，至少会质疑其严谨性。然而，对亚里士多德这样有着耀眼光环的学术巨擘，学术界能够容忍质疑的声音吗？这不仅是对亚里士多德的挑战，更是对众多学者信仰的挑战。所以，不论质疑的观点是否科学，在当时的环境中，质疑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指责。我不由得想起《理想国》里那个洞中囚徒的例子——明哲保身的学者们或许因此最终保持了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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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6世纪，意大利天文学家、力学家、哲学家伽利略逐步对古代科学典籍进行研究，并对一系列力学实验进行了观测。1589年～1591年，伽利略对落体的运动进行了细致的观察，从实验上和理论上否定了流传千余年的亚里士多德“落体运动法则”，确立了正确的“自由落体定律”——在忽略空气阻力的条件下，质量不同的球在下落时同时落地，下落的速度与质量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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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伽利略晚年的学生温琴佐·维维亚尼(2)的记载，落体实验是在比萨斜塔（如图6-4所示）上公开进行的，但在伽利略自己的著作中并未明确说明该实验是在比萨斜塔上进行的，因此，这个著名的自由落体实验故事近年来饱受真实性的争议。但无论如何，伽利略留下的实验结论确实更为科学，也更为准确。这种敢于怀疑经典，并通过科学实验推翻经典的精神，远比否定“落体运动法则”更重要，这也是人类能够不断进步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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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4 比萨斜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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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 归纳与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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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生来就处于其中的这个世界，人类从来都不缺乏好奇心。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我们认知和研究的对象，而且对象永远不会缺少。不论人类是否用量化的方式去衡量这些认知对象，在潜意识中对客观事物进行归纳与总结是千百年来每一代人一直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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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纳和总结是相当有意义的过程，通过它我们可以得到平时所说的“经验”。经验是指经历与验证，是一种对事物特性的规律性描述。人们乐于总结经验的原因是什么呢？无非是为了对抗认知中的不确定性。从生产的角度来说，人们相当厌恶具有不确定性的东西，厌恶成本投入中回报这种对象有熵的存在——哪怕这种成本是仅仅是一段时间，而非任何会计师眼中显性的金钱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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