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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更大,一只大老鼠还是一只小象?”这种问题人们会怎么回答呢?除非我们能利用足够的知识来建构适当的表述,否则无法对两种描述进行比较。要比较老鼠和大象的方法之一就是想象另一个大小介于二者之间的实体。对于这个问题,一个手提箱就比较合适,因为它可以装下最大的老鼠,但装不下最小的大象。如何找到这种对比的标准呢?这可能会花相当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必须在记忆中搜索,寻找可以充当对比链条上环节的结构。随着人的成长,每个人对“更”的概念都变得越来越精细。当出现更相似、更有趣或者“更困难”这种概念时,似乎“更”这样的词语可以表述的复杂性是没有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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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23.5 外国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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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成年人学习第二种语言,可以近乎完美地掌握语法和词汇,这种情况并不少见。然而一旦过了青少年时期,大部分人永远也无法完美地模仿新语言的发音,无论他们为此刻苦努力多长时间也不行。换句话说,他们会有“外国口音”。就算有本地口音的人告诉他们“要这样 说,不要那样 说”,学习者也无法学会应该怎样改变。许多在15岁之后移民的人一直都没有学会本地人的说话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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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成年人会觉得学习新语言的发音那么困难呢?有的人认为这是由于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习能力一般会下降,但这似乎是个谬误。相反,我怀疑这种能力的欠缺直接或间接是因为一种遗传设定好的机制,这种机制使我们无法学会在用来表述言语声音的智能体之中或之间建立新的联结。有证据表明,我们的头脑会利用不同的机器来识别语言的声音和其他的声音,尤其是那些语言科学家们称作“音素”的小言语声音单元。许多人类语言使用不超过一百个音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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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在青春期之前可以学会许多不同的言语声音,但之后会觉得这种学习困难得多呢?我怀疑这种现象与青春期之间的联系并非巧合。相反,遗传控制的一种或更多机制在带来性成熟的同时,也会降低某些特定智能组的能力,让它们无法学会识别和产生新的声音!但为什么要失去这种能力呢?人们的基因在某个年龄之后降低这种特殊的学习能力,对于进化生存而言有什么优势呢?看一看下面这个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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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育年龄开始的时间就是一个人的社会角色从学习者向老师转变的生物时刻。抑制言语声音学习的“进化目的”可能仅仅是为了防止家长学习儿童的言语,而要让儿童学习成人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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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难道不想教给孩子他们的语言吗?未必。短期来看,家长更关注沟通,而不是指导。与此相应,如果我们发现模仿儿童的声音更容易,就会去模仿。但如果家长倾向于而且也有能力学习孩子的说话方式,那么儿童就会失去学习成人说话方式的动力和机会。如果每个孩子都获得了不同的语言声音体系,那么在一开始时就无法进化出通用的公共语言!如果事实正是这样,那么用于抑制言语声音学习的青春期相关基因可能在人类语言进化的早期就已经形成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如果生物学家可以找到这种基因,并追溯出它产生的时期,那么我们就能获得一条线索,可以了解未知的语言起源时间,也许就是在过去的50万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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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第24章 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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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拿破仑做过这种声明,也就是那些对每件事都有所想象的人不适合发布命令,那么对这条声明的辩护就是一个很大的缺陷。一个司令官在上战场之前就对某某战役在某某情况下是如何进行的抱有想象的话,那么他会在两股力量交会后的两分钟内发现,某些地方出现了问题。于是他的想象被摧毁。他没有其他的储备方案,只有另一种想象,然而这种想象也不会让他支撑很长时间。或者也许当第一个想象的预测不适用时,他有太多各种各样的想象涌现,让他不知道该做哪种实际调整。过往的参考太具个体性和不具个体性可能几乎一样让人非常为难。我们要满足不断变化的环境需要,不仅要从一般的环境中挑出项目,还必须知道哪些部分在不干扰它们的一般意义和功能的情况下可以流动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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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巴特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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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24.1 思维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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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有些人把所有的事物都和一个单一的中央视觉联系起来。这是一个或多或少清晰一致的系统,这些人通过这个系统来理解、思考和感受,这也是一个单一、普遍的组织原则。仅凭这一点,他们所拥有以及所说的一切就都有了意义。而另一方面,有些人追求多目标。这些目标常常毫不相关,甚至互相矛盾,如果有联系,也只是由于心理或生理的原因存在着事实上的联系,与道德和美学原则无关……这两种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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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赛亚·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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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进入一个房间时,似乎一眼就会看到整个场景。但实际上,看是需要花时间的,要理解所有的细节,还要确认这些细节是否符合我们的预期和信念。我们的第一印象常常是需要调整的。不过,人们还是想知道这么多类型的视觉线索如何能这么快就产生一致的观点。可以用什么来解释这令人炫目的视觉速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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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诀就在于视觉是和记忆缠绕在一起的。当我们和刚刚碰见的人面对面时,你似乎会在一瞬间就做出反应,但主要不是对你看见了什么做出反应,而是对这个景象“提醒”了你什么做出反应。当你感觉到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大量的假设会被唤醒,这些假设对普通人来说通常是成立的。同时,关于你遇见的这个特定的人,一些特定的表面线索也会提醒你。在无意识的条件下,你会假定这个陌生人也和他们很像,不仅外表像,其他特征也像。对自我的控制无法阻止这些表面的相似性激发那些假设,而那些假设可能又会影响你的判断和决策。如果我们不同意这一点,就会埋怨刻板印象;如果我们对此产生了共鸣,就会说这是敏感和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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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语言来说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如果有人说,“正在下青蛙雨”,你很快就会满脑子都在想这些青蛙的来源,它们落到地上会怎么样,是什么引发了这种特别的瘟疫,还有宣布这件事的人是不是疯了。但引发所有这些想法的仅仅就是六个字而已。我们的思维是如何根据这么稀疏的线索构想出这么复杂的场景呢?额外的细节一定来自记忆和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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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心理学的旧理论都无法解释思维如何可以做到这些事,我认为这是因为那些理论都以关于“组块”记忆的理念为基础,这种理念要么太小,要么太大。这些理论中有些试图仅根据低水平的“线索”就解释外表,有些则试图同时处理整个场景,没有一个获得太大成功。接下来的几部分描述的内容也许是比较实用的折中方法,至少在人工智能领域关注的几个项目中取得了更好的效果。我们的理念是,每个知觉经验都会激活某些结构,我们把这些结构称为框架,我们是在以往的经验中获得这些结构的。我们都记得几百万个框架,每个框架表述某种刻板的情境,比如遇见一类特定的人,待在某类特定的房间里,或者参加某类特定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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