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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与我们的脑子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我们来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可以把你的每个脑细胞都替换成一种精心设计的、具有相同功能的计算机芯片，然后完全按照你的脑细胞的连接方式把这些设备相互衔接起来。再假设当这个新机器被放置在与你相同的环境中时，它可以复制出与你脑中一模一样的思维程序。那么我们可以说这个新机器和你完全相同吗？这里要再强调一下，真正的问题不是“你”，而是对于“相同”的定义。我们没有理由怀疑这个作为替代品的机器能够与你用同样的方式进行思考和感受，因为它有着与你完全一致的思维程序和记忆。可以想象，这个机器一定会用属于你的强烈意愿坚决表示，这就是你。那么它说的是对还是错呢？在我看来，这不过又是一个用词的问题。一种思维就是由一个状态引发下一个状态的方式。如果这个新机器有一个合适的身体，并被放置在一个与你相同的环境中，那么它之后的思维本质上就与你的思维完全一样了，因为它的每个思维状态都与你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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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脑中物质部分的修改或替换不会影响到它要表达的思维，除非这也同时改变了脑中一连串的思维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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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要反对这个复制思维的观点，因为想要复制出足够多的细节从来都是不现实的。你也可能会基于同样的原因去质疑那条被借走的小船，因为无论这个木匠在复制每条船的时候是多么小心翼翼，仍然避免不了一些差别的存在。这块木板可能硬了点儿，那块木板又软了点儿，而且没有哪两块木板的弯曲程度会绝对相同。那条复制的船永远不会和原来的船不差分毫，尽管你可能需要一个显微镜才能看出它们的差别。同样的道理，想要绝对精确地复制一个脑中所有的相互作用，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例如，我们的脑细胞都浸泡在一种能够导电的液体之中，这意味着每个脑细胞都能对其他所有的脑细胞产生至少一点点的微弱影响。如果我们想要用一个计算机芯片网络去模拟你的大脑，那么很多这种极小的相互作用就必然会被省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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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就可以声称，由于那些计算机芯片无法完全精确地还原它们想要替换的脑细胞的工作方式，所以那个复制出来的头脑机器就没有与你相同的思维呢？答案是否定的。如果你非要说这个新机器和你不一样的原因仅仅是一些微观层面的细小区别，那么你将得到多得出乎意料的反驳。这就好比你在不断成长，所以现在的你永远不会与上一瞬间的你完全相同。如果这么微小的差别都如此重要，那只能证明你也从来不是同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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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1700518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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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28.8 重叠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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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一个非常流行的观点：一个人可以同时用两种方式进行思考——？一个“右脑”方式和一个“左脑”方式，就好像每个人的脑中都存在两个不同的小人一样。这种想法引发了很多古怪的疑问，因为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方式来为自己的头脑划分出一些假想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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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认同了每个人都有一个左脑思维和一个右脑思维，那么你也必须认同每个人还有一个前脑思维和一个后脑思维！一个大思维里真的可以包含那么多小思维吗？更何况它们还有着重叠交叉的分界线呢！假设有一个结构，那么只有当这一结构中各个部分之间的关系具有某些重要的一致性时，把其中的某一部分看作是一个独立的“东西”才是有意义的。同样的道理，如果你要说某一任意区域的脑中含有一个思维，就先得找到一些证据来证明这个脑区域内发生的事情就是你所认为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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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来说，一个事物与你的相似度越低，认为它必须像你一样具有思维的意义就越小。那么我们那些非常微小的智能组是有思维的吗？答案是没有，因为如果说它们有思维，就如同说两棵树组成了一片森林或者两块砖垒成了一堵墙一样，是没什么意义的。但是我们的脑中的确存在着一些特殊的智能组，它们具有类似人类的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有时候甚至可以解决一些在我们看来比较困难的问题。例如，在负责运动、视觉和语言的智能组中，可能含有某些特殊的程序，这些程序与“你”用于自己有意识的思维的程序一样复杂。而其中的有些程序实际上有可能比你自己更加“清醒”，这么说是因为它们维持并使用了更多自己内部活动的完整记录。然而，这些智能组中发生的事情都被完好地封锁起来了，以至于你无法直接体验到“你”如何分辨一只猫和一条狗，无法记起“你”最后的几步路是怎么走的，也无法知道“你”如何说话和听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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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表明，我们可以认为我们的脑中存在着一个由不同思维组成的小社会。就像一个家庭中的各个成员一样，不同的思维可以一起合作、相互帮助，但每个思维仍然保留着自己独有的、其他思维永远无从得知的心理体验。几个这样的智能组可能会具有很多共同的智能体，但这并不会让它们对彼此的内部活动有更多的了解。这就好比一栋公寓里的两个邻居，他们的房间共用了同一面墙，但仍然可能对彼此一无所知。我们脑中的程序就像公寓的租客一样，它们共用脑资源，但是并不需要分享彼此的精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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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具有一些这样的“迷你思维”，可不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训练，使这些思维具有更加紧密的联系呢？当然有一些方法可以使我们有选择地感受到一些平时根本无法察觉的思维程序。但是如果要我们能够感知到自己脑中发生的每件事情，我们的脑子就没有更多的空间用来思考了。那些关于某人声称自己开发了类似技能的报道看上去都异常粗浅无知。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情存在，它们也只不过是证明了要渗透那些不会抵抗的思维堡垒，要比我们想象中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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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1700518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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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第29章 思维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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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处”是另一种视角，可能是哲学或别的一些思维方式，人类就是这样会从多个角度看待事物。每种观点都会产生各自的疑问，各个观点大部分时候是相互独立没有交集的，它们偶尔也会作用于同一件事，这就有可能产生对比。但这并不经常发生，也不被人的意愿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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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纽厄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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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1700518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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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社会：从细胞到人工智能，人类思维的优雅解读 29.1 思维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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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知世界时会把它拆解为很多个不同的领域，比如身体和思维就被看作是单独的实体。想象一下，这就像是有一个委员会被要求编制一本组织完善的书，在其中记录下关于宇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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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边的书册演示了人们是如何认知世界的。“书页”分别代表了我们对物理层面、个体层面和精神层面的理解，每一页上一行行的文字代表着各个领域中千差万别、层层深入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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