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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细节化的大脑扫描技术会得到两种方案。最直接的——通过扫描来了解大脑就是扫描大脑的各个部分,来探知不同领域的神经元连接的结构和潜在算法。每个神经纤维的具体位置并不像整体模式那么重要。获取这些信息后我们就可以设计模仿型的神经网络,使之以类似的方式运作。这一过程就像一层一层剥开洋葱的皮一样,人类智能将最终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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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思国际就采用了这种做法,该公司研制的芯片模仿了哺乳动物视神经成像的处理过程。这也是格林瓦尔德、许贝纳及其助手计划对他们的视觉皮层扫描时所采取的做法。还有很多其他项目要利用扫描大脑某些部分,并把结果运用到智能系统的设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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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领域中,大脑电路的重复率极高,因此同一区域中只有一小部分需要全面扫描。从计算来看,一个神经元或一组神经元的相关计算性活动非常简单明了,我们可以通过扫描来了解并模仿这些方法,一旦观察、记录并分析了神经元的结构和拓扑、神经元间接线的组织以及某一区域神经活动的序列,就可以对这一区域的并行算法进行提炼。对该区域的所有算法都了然于心之后,就可以将它们改良,然后将其运用于模拟神经系统。如果电子已经比神经电路快100万倍,那么这些方法无疑就可以迅速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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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将已得到的算法同已经了解的制造智能机器的方法结合起来,我们也可以放弃对机器来说没什么用处的人类计算。当然,我们必须要小心行事,这样才不会把婴儿和洗澡水一起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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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思维下载到个人计算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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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更具挑战性和可行性的方案是扫描人类的大脑,绘制出具体位置、相互之间的连接、体细胞的成分、轴突、树突、突触前囊泡以及其他神经部分。然后整个脑组织就可以在一台内存足够大的神经计算机中被重造出来,大脑中的存储内容也可以被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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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要比“扫描大脑来了解它”的方案困难一些。在前一种方案中,我们只需要足够的区域就可以明白一些较为显著的算法,然后把这些见解同已有的知识结合起来便可。但在这一种“扫描大脑并下载”的方案当中,我们需要抓住每一个细节。从另一方面来看,我们无须理解所有细节,只需对其进行复制即可,只要需要对神经连接、突触、神经递质进行逐个复制即可。它要求我们理解当前大脑的运算过程,但没必要理解整个大脑组织,至少不用全盘理解。等到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的时候,也许就可以大概了解大脑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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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正确地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了解究竟什么是最重要的信息处理机制。大部分神经元的详细结构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支持自身的神经完整性以及生命进程,并不直接参与处理信息的过程。我们知道,神经计算处理的基础是几百个不同的神经递质,不同区域的神经机制使得不同类型的计算得以进行。例如,早期的视觉神经元十分擅长区分突然变化的颜色,方便人们辨别物体的边缘。海马状神经元似乎有一种结构可以有助于长期记忆的维持,我们还知道神经元能够利用数字和模拟运算结合,这是需要精确模拟的。我们还需要确定能够进行量子计算的结构,如果这种结构存在的话。如果我们要进行精确复制,就要注意识别这些影响信息处理的关键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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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运转情况将会如何?当然,就像任何新技术一样,一开始它也不会尽善尽美,起初的下载结果也许并不令人满意。不过,人们并不一定会很快注意到一些小瑕疵,因为人们总是在不断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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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对大脑机制理解的增加,我们精确地、非侵入性地扫描这些特征的能力也在增强,再组装(重新安装)一个人的大脑对思维的改变不会超出大脑自身的日常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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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我们会有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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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从主观和客观两方面来考虑这个问题。“客观”指的是除“我”之外的每个人,那就先从这一点开始吧。客观来讲,当我们扫描某人的大脑,把他们的思维文件重新组装到一个合适的计算媒介当中时,一个新的“人”出现了,对其他观察者而言,他和接受扫描的人一样,有着完全相同的人格、经历和记忆。与重新组装的人进行交流的感觉就如同与接受扫描的人交流一样。这个“新人”将声称自己和以前的人完全一样,将拥有那个人的记忆,他在布鲁克林长大,走进了这里的扫描仪,并从机器中苏醒。他将会说:“嘿,这项技术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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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人”的身体还有一个小问题。一个重新组装而成的思维文件将会拥有什么样的身体呢:那个人原有的身体,一个升级版的身体,到一个合成的身体,一个纳米技术的身体,还是一个虚拟环境当中的虚拟身体?这是一个重要问题,我将在下一章当中继续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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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观来讲,这个问题更微妙也更深刻。这个“新人”是否拥有和接受扫描的人一样的意识?我们在第三章当中谈论过,两种答案都有很多观点。认为我们还是自己最基本的“模式”的观点(因为我们的粒子时刻处在变化之中)认为,这个“新人”跟我们完全一样,因为从本质上来看,他的模式和我们完全一样。但是,反对观点却认为,接受扫描的人可能会继续存在。如果他——杰克还在的话,他将令人信服地宣布他代表着意识的继续。也许他对自己的心灵克隆人替代自己这一点并不满意。随着继续探索21世纪,我们也将遇到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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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越过这一分歧,这位新人一定会认为他就是最初那个人。他的脑海中不会有任何矛盾情绪,他不会纠结于自己同意转移到一个新的计算基质、抛下以碳为基础的神经计算机器的行为算不算自杀的问题,直到他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他认为的那个人,他将高兴地发现以前的自己这么果断就做了决定,否则他早就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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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组装的思维有意识吗?他当然会声称自己有意识。并且比以前的自己更有能力,他将令人信服而又有效地证明这一点,我们也将信以为真。如果我们不相信的话,他一定会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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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成长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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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下半叶,将有一股越来越强的趋势向这一方面发展。起初将会有部分植入技术取代老化的记忆电路,通过神经移植的方法延伸模式识别及推理神经电路。最终,在21世纪过去之前,人们将可以把整个思维文件移植到新的思想技术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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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将会怀念以前微不足道的以碳为基础的神经根基,甚至怀念乙烯基唱片。最终,我们把部分模拟音乐拷贝到更加灵活、能力更强的可转移的数字信息世界当中。把思维植入到更有能力的计算媒介当中的时代将不可避免地朝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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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移植的时代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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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们躺在担架上向前移动着。他们正遭受晚期帕金森综合征的折磨,活像一具具雕像,肌肉被冻僵了似的,肢体和面庞完全动弹不得。在一座法国诊所里上演了一场戏剧性的演示,责任医生开启一个电子开关。病人们就突然活了过来,起身下床、四处走动,平静而又意味深长地诉说着如何战胜了虚弱的症状。这是新型神经移植疗法的戏剧性结果,已经在欧洲获得批准,在美国在还等待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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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金森患者体内的神经递质多巴胺逐渐减少,其结果是大脑中两个小区域变得过于活跃,即:腹后核及视丘下核。这种过于活跃的状态反过来又引起了行动缓慢、躯体僵直以及迈步困难等症状,最终导致患者全身瘫痪并死亡。法国格勒诺布尔第一大学的医师A·L·拜内彼得博士(A. L. Benebid)发现,用永久植入型电极刺激这些区域似乎能抑制它们过于活跃的状态,并减轻病症。电极被连接到一个小小的电子控制部件上,放在患者的胸部。通过无线电信号可以对这个部件进行编程,甚至还可以控制其开关。关上部件之后,立刻恢复到病态症状。这种治疗手段将有望控制最严重的疾病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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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方法已经在大脑的其他区域使用过。比如说,在丘脑腹外侧植入一个电极,可以抑制由大脑性麻痹引起的震颤,多发性硬化症以及其他由震颤引起的症状都可以得到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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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帮助完善“深层大脑模拟”疗法的美国医师里克·特罗施(Rick Trosch)说道:“以前,我们对待大脑就像对待汤一样,加点化学药剂来加强或者抑制某些神经递质。现在,我们像对待电路系统一样对待它。”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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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像对待复杂的计算系统那样对待大脑和神经系统,我们渐渐开始战胜认知和感官上的疾病。耳蜗植入与电子语音处理器可以频繁地分析声波,就像内耳的功能一样。大约有10%的聋哑人在接受这种神经移植装置后恢复了听力,并能够理解声音的含义,可以使用普通的电话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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