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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的反应并不只是“共鸣”，这些人以各自的方式，直接或间接地将自己的臆断抛向吕璐。她姐姐认为吕璐的病和从小性格有关，而且相信其本性难移。吕璐的病友在电话里和她谈心，觉得住院患者无未来可言。这些例子是周围其他人的一些看法、态度、感受或评价，虽然不一定决定吕璐自己的体验，但她也很难撇开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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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些不予传递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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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某些事情、事实和信息，周围一些人表达得很清楚，却没有告诉过患者。这类信息阻隔表现在：一旦患者出院后，购物中心管理人员或医院的工作人员就不会再和患者保持联系。又比如说，吕薇不告诉吕璐，她觉得吕璐永远不可能恢复正常。她也可能从未告诉过吕璐关于她本人的担心，不管是有关父亲的自杀还是担心将来有一天自己也得相同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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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沉默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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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璐有两处意味深长的沉默：她只字不提自己的姐姐，也不提医院的工作人员。她的不说又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她在用这样的方式描述着她的体验？①从吕璐这方面来说，她的沉默寡言大部分是因为孤独造成的。在她的日常生活中，她又能和谁倾诉衷肠———性生活上的苦恼，对陈某的愧疚，为自杀想法而困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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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出租车司机方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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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方某无疑体现了吕璐体验的复杂性。吕璐周围的人们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描述了出租车司机在吕璐体验中的位置。这个司机在吕璐的眼里反反复复，既是小偷、强奸者，又是帮助过她、照顾过她的人。他唤醒了她对性的向往，却造成了她和陈某恋爱关系的动荡。周围的人，特别是吕璐的母亲和姐姐，把她们对司机的反感反馈给吕璐：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坏人，奸污了她，促使她犯病。至于陈某对于司机的态度，吕璐似乎任凭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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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症的康复操作手册 三、个人与社会动态关系以及社会学方面的感想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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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对精神疾病的体验和社会对之的体验紧密相关。文章一开始我们就确立了临床社会学基本工作设想，我们之后的分析也肯定了这一点。吕璐个人的体验同时将本人和社会这两极处于不断相互作用的状态，周围其他人的体验也是如此，这也表明了一个人对精神疾病的理解或解释可以同时从其生活历程和社会动态角度来看。当然每一个个案都是特殊的，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但是总的过程是相同的，这就是个人和社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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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直接得出一个结果：精神疾病并不只涉及被认为是“患者”的个体，还涉及和患者有直接接触的其他人，因此了解吕璐及其周围人的看法都是必要的。这个观点使我们不再仅仅局限于了解患者发病的情况，而且还要探讨其康复期间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全体性”这一概念是不可绕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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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社会学工作的另一假定是精神疾病的体验其实不过是种种人生体验中的一部分。分析重性精神疾病患者的方法同样适用于分析其他人群。精神疾病和精神卫生的基本区别亦是如此：不管一个人处在精神疾病轴线上的位置如何，同样这个人在另外一条精神卫生轴线上就像其他所谓的“正常人”一样和社会发生着关系。同样的观点适用于周围环境中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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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症的康复操作手册 四、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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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这些是从分析吕璐的体验中得出的几个主题，表明了临床社会学可以用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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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仅仅一次访谈不足够让人充分地表达他／她认为最重要或最富有意义的那一部分体验。所以我们不能把吕璐缄默不言的那一部分一概而论说成是她的观点。另一方面，沉默并非偶然现象，它将我们带到吕璐的描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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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性精神疾病。最后关于这种方法，需要注意以下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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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前面所作的阐述只是各种方式中的一种，其他研究人员还可以其他方式运用临床社会学的基本概念进行研究。前面对几个问题的研究也不尽理想。其中一个是探索临床社会学和社会决定因素研究之间关系的研究，也就是说，用临床社会的方法，来研究一个个案，以一个病例为中心，用临床社会学的方法来研究和这个个案相关的人们对疾病的体验、看法。而社会决定因素的研究往往意味着运用宏观社会学和认识论方法，而该方法和临床社会学解释法不相干。解释法开辟的途径可能更为广阔，能够理解社会决定因素（如穷困、医疗保险体系的质量、市场经济等等）如何影响个人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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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里所作的分析一开始就是从非常传统的研究角度出发，而临床社会学也可以更密切地应用于精神病或心理治疗过程，由此它和临床社会学的另一传统———行动研究———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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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从对吕璐的个案分析来看，用临床社会学的方法能够获得吕璐患“病”后的体验，这些体验影响了她的情绪，进而有可能影响她的行为。这些体验和体验相关的情绪或行为，难免会影响到她和她的家庭成员的生活质量。目前，虽然难以用医疗方法改变这些“体验”，也难以使她的体验向着她向往的方向改变，但是，有关吕璐的“体验”，对吕璐康复计划的制定可能会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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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维聂（Robert Sévigny）翁永振 杨洲云 克累斯汀·洛瓦弄（Christine Loign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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