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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什么时候最应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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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是，一定要在治疗方案确定之后，第一时间确定病人是不是有这种需求。但是，在询问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策略，可千万不要问：“妈，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本来病人还没有觉得自己的病很重，你这样一问马上觉得自己就不行了。不妨在聊天当中聊到某个地方的时候提出：“要不我们全家一起去×××玩一玩怎么样？”病人同意之后，就可以找医生去交流最佳的出游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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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对病人家属说：“现在刚做完手术，目前是肺癌的中期，后面可能需要进行一下补充的化疗和放疗，这中间还有1个月的时间，伤口拆线也不着急，你们可以出去玩2周。化疗要4个周期，也就是3个月的时间，3个月后开春了，你们也可以再出去。这3个月内呢，短期的旅行是可以的，但是去的地方最好离大城市不要太远，这样如果白细胞低的话可以去当地的医院打一针升白针，这个不是什么新鲜的药品，哪里都有，提前确认好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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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出行安排在刚刚做完复查后最好。复查确认白细胞、血小板、肝功能都在正常范围内，影像学也没有提示有新的病灶出现，正是病人心情最放松的时候，出行的心情是最好的。另外，每一次复查，病人的心情都是非常紧张且难熬的，所以不妨用旅行计划来激励病人，让病人觉得复查完了还有盼头。更重要的是，让病人参与到出行的计划安排中来，能够一定程度分散病人对复查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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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癌症晚期的病人，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养老。无论如何，不要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等他身体再好一点再出去”经常是一句无法兑现的空话，最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好机会，因为这一次，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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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家属，请来一下 第四节 手把手教你一些陪护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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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生病的时候，好气自己当时学的不是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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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止听到过一个女孩这样自怨自艾。在家人生病的时候，家属恨不得变成一个专业的小护士，会打针，会输液，这样就可以让妈妈在家里吃着西瓜，吹着空调，不必去急诊排队，在弥漫着令人作呕气味的空气当中忍耐着输一天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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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生病的时候，我就成为了这样一个“小护士”。我输液、打针的能力比经过专业训练的护士还是要弱上很多，而且碍于家庭还是没有医院的治疗安全，所以我也只是在一些简单的项目上帮了些小忙。但即使是这样，已经比大部分的家属强上太多。只要能让病人少跑一次医院，少受一次医院职工的“冷漠脸”，我就明显能够感受到她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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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民国初期，“医院”还是一个舶来品。那个时候医疗的主要阵地不是医院，而是家庭。郎中上门把脉下诊断，开药方，收取一定的诊金，而病患可以根据药方去任何一家药房购药熬药。但现在，这样的就诊制度就不可思议了。医疗的过程离不开诊断仪器的辅助，离不开配液和医疗器械的辅助，导致医生和护士在家庭中完成诊疗越来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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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这样，在陪伴癌症病人就诊的过程中，有心的病人家属仍然能够找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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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消化道肿瘤外科轮转，有两位女病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俩同屋，得的都是直肠癌，都需要进行造口手术（由于肿瘤侵犯的位置与肛门太近，导致需要切除肛门，并且在肚皮上造一个出口，以后就从肚皮上排便到一个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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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都很顺利，但是手术后一个月，其中一位病人李阿姨就回来治疗了，因为肚皮上的造瘘口感染很严重。李阿姨的表情十分痛苦，儿子在一旁也是满脸怒容，抱着胳膊对护士长指手画脚，表示着对医院的不满。正在这个时候，同屋的那位张阿姨也带着女儿来复查了。张阿姨搂着女儿，气色非常好，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以看出他们两家关系不错，能聊到一起去。护士正在清理李阿姨的造瘘口，那位女儿过去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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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也肿得太厉害了，大哥你是不是造瘘袋剪得不对？你剪的口子一定不能太大，这样大便就沾到皮肤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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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下次就剪一个特别特别合适的，然后别用，就当个模子，以后所有的造瘘口就按那个模子剪，肯定特别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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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我还找朋友从日本带回来一个抗感染的膏，我妈妈抹上说挺舒服，我这还有一点，你先拿去给李阿姨试试，要是她也觉得好使我发你个链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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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的儿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大概这个时候才明白，医疗效果不好，家人受苦，很多时候并不是医生和护士的缘故。家人照顾时是用心还是不用心，差别真的很大，每一个细节都会影响病人每天的疼痛、睡眠，以及心情。不要因为家人的失误和粗心，人为地增加病人不必要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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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临终关怀到底该不该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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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关怀在中国接受度还算高，但很多家庭都面临一个难题，就是临终关怀去哪儿解决。大多数人还是会觉得，人在家里离去是最舒适体面的，在一家子的陪伴当中结束美好的一生，是一个圆满的结束。而另一部分有过亲身经历的人会觉得这个想法太天真。你们不知道人在临终的时候有多少事情需要在医院解决，要么大小便失禁，要么尿不出来便不出来；或者隔三岔五就要抽个积液不然胀痛难忍：这些问题的解决都需要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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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场景都存在，它一方面与家庭中谁来照顾病人息息相关。这个照顾者工作与否，照顾时是心甘情愿还是不得不为之，结果都很不同。另一方面，不同的癌症，晚期的症状不同，导致病人对医院的需要也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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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说，中国在晚期癌症的姑息治疗医疗机构的建设方面是相对缺失的。首先，在中国目前医疗的营利体系当中，康养项目是相对“不挣钱”的，同样的床位收治给癌症手术和化疗的利润远超过在这里养病的利润；另一方面，病人和家庭对于康养花费的预期也是相对低的，与其一个月几万块在医院养病，不如雇一个金牌阿姨在家悉心照顾。因此，要像美国、日本一样进行比较体面又高质量的医养，短期内还是很难实现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很难见到在三甲医院养病的晚期癌症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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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从两方面给予建议：一是什么时候要去医院，二是去什么类型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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