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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能够看到冠状动脉而同时又不会让患者丧命，索恩斯在克利夫兰医学中心的外科医生同事们抓住了这一意外发现，他们意识到，“自己拥有手术治疗某些冠心病患者的最佳配备”。[23] 确实，至今也是如此。当时的心胸外科主任唐纳德·埃弗勒（Donald Effler）充分利用了新的诊断工具，于1962年1月进行了世界上首例冠状动脉手术。时至今日，克利夫兰医学中心仍然是该领域的掌门人，每年在那里进行的冠状动脉旁路手术超过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克利夫兰开创了冠状动脉搭桥手术的先河，医学中心的阿根廷外科医生勒内·法瓦洛罗（Rene Favaloro）从腿部采集静脉建立旁路、绕过阻塞区域。这种技术是人类最伟大的手术发明之一，经过改进后至今仍在全球各大医院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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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夫兰医学中心在众多领域都处于世界领先地位，许多专科位居榜首，其中包括大多数外科领域。这绝非偶然，克利夫兰医学中心传统上的首席执行官一直是外科医生，本书正在撰写时的首席执行官也是心胸外科医生，托米斯拉夫·米哈列维奇（Tomislav Mihaljevic）。克利夫兰的做法与大多数医院完全不同，但世界上一些最伟大的医学机构，例如特种外科医院，也是由外科医生来领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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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状动脉搭桥手术出现十年之后，1977年，安德烈亚斯·格林特茨格（Andreas Gruentzig）在瑞士苏黎世进行了世界上首例血管成形术。血管成形术以及后来的冠状动脉支架手术，其发展历程遵循着医学和外科学的典型路径：从简单粗暴的干预方式开始，经过技术改进，手术创伤越来越小，技术也越来越先进，最后终于发展出一种在几年前还看似不可能的解决方案。冠状动脉的首次选择性成像出现在1958年，不出20年，医生就可以通过血管成形术，用一个微小的可扩张球囊打开阻塞的动脉，随后，心脏支架技术于1986年问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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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公共图书馆内有一个铜制小地球仪，直径5英寸，是现存最早的制图球体之一。在亚洲的土地上，刻有拉丁文“此处有龙出没”（Hic sunt dracones）。[25] 它可能是唯一一个刻有这种说法的地球仪，而现在这句话已经成为“不得擅入”的代名词。我们终于对人体的最后一块主要阵地发起了挑战，并于20世纪60年代攻克了这一领域。电影和电视节目开始将外科医生描绘成英雄，这也不是偶然。在100年前，外科医生以英雄形象出现还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不得擅入”的说法不再适用于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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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根本无法真正体会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林登·约翰逊和总统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在1955年所接受的极端消极治疗。几个月间，两人接连遭遇心脏病发作，医生只能做诊断性心电图，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加快他们的康复进度。在血管造影、心脏支架和冠状动脉搭桥手术尚未出现的时代里，美国总统只能穿着拖鞋，坐在轮椅上，祈祷为期六周的休息能对心脏病发作有用，这好像太荒谬了。[26] 如今的每个美国人都会认为，心脏病发作后，血管造影支架或者心内直视手术可以完全恢复心脏功能。心脏瓣膜修复、置换以及动脉瘤修复说明手术极有挑战性，但也不需要视死如归的勇气来接受这样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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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威廉·哈维首先对心脏进行了生理学测量，心脏却是最后一个屈服于外科医生手术刀的器官。休斯敦著名心脏外科医生丹顿·库利曾经这样说道，“它是体内唯一一个让你真正亲眼见证其功能的器官。”[27] 我年轻时曾经在父亲的兽医医院尸检室里见过一匹死马的心脏，它看上去混沌一团，毫无生气，而且臭烘烘的。然而，在大学里第一次目睹心内直视手术时，我看得目瞪口呆，因为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正在搏动的鲜活器官，它滋养补给着整个人体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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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没有图表或绘画能够捕捉心脏的动态功能，而只有当外科医生掌控了身体的炉石，他们才能向世人宣告，外科医生已经彻底告别了从前的卑微地位，成为受人尊敬甚至充满荣耀的职业。觉得我过于煽情吗？请想象一下自己置身于医院等候区，与几位担惊受怕的家属等待着心脏外科医生，他们的母亲前一天心脏病发作，而医生在几个小时里征服了心脏，挽救了生命，你就能亲眼见证人们对这种能力的感激之情。那一刻，植入革命如同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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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tephen Paget, The Surgery of the Chest (Bristol, England: John Wright, 1896), p.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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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ttp://www.timesleader.com/news/local/455923/dr-victor-greco-operated-heart-lung-machine-during-first-successful-open-heart-surgery. Accessed October 9,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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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illiam Stoney, Evolution of Cardiopulmonary Bypass, vol. 119, pp.2844–53,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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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incent Gott, Lewis Lillehei, and Owen Wangensteen, “The Right Mix for Giant Achievement in Cardiac Surgery,” Annals of Thoracic Surgery, vol. 79, 2005, pp.S22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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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bid., p.S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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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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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鲁布·戈德堡（Rube Goldberg）是美国的一位漫画家，他在作品中创造出一种设计得过于复杂的机械。所以，鲁布·戈登堡机械意指以迂回复杂的方法去完成实际上非常简单的事，亦指十分复杂的系统。——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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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麦吉弗（MacGyver）为美剧《百战天龙》主人公。——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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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ttps://medicine.wright.edu/about/news-and-events/vital-signs/article/a-real-life-macgyver-builds-a-medical-school. Accessed October 9,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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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arl Bakken, A Full Life, The Autobiography of Earl Bakken. Self published, p.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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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I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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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I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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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http://www.pbs.org/transistor/album1/. Accessed October 9,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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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http://www.pbs.org/transistor/background1/corgs/bellabs.html. Accessed October 9,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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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Earl Bakken, A Full Life, The Autobiography of Earl Bakken. Self published, p.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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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http://www.medtronic.com/us-en/about/facts-stats.html. Accessed October 9,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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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Henry Ellis, and John W. Kirklin, “Aortic Stenosis,” Surgical Clinics of North America,Aug. 1955, p.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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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W. Bruce Fye, Caring for the Heart: Mayo Clinic and the Rise of Specialization (Oxford, U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5), p.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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