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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解他们的工作后,我非常生气。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些思想开放、全身心投入的医生呢?为什么他们的书不是医学院一年级学生的必修读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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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了解更多时,我甚至被激怒了,这种激情变成一种使命,让我开始了为期数年的研究和写作。我开始阅读我能找到的每一本关于身心联系的医学书,我也开始写博客、微博,并在脸谱上发布我的研究内容。我将它们收集起来,证据越来越多,但我几乎没有听到能够算作“科学”的个人经历。我需要找到科学证据来证明这些不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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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一直在研究,想要解放我的思想,以更多地了解大脑可能如何影响身体。我开始部分地接受整个身心系统的概念,这对我产生了直观的意义,但我内心的另一部分却仍然相当顽固。要相信我所研究的内容,就需要对我一直接受的教育放手,将我从传统医学的践行者——我的父亲和两个医学院的老师们那里的所学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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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研究的几本书之一是哈佛大学教授安妮·哈林顿(Anne Harring-ton)所著的关于身心药学的历史书《内在的治愈》(The Cure Within),这让我感觉头晕且内心不安。在书中,她将身心之间的联系理解为“身体表现不佳”,这意味着身体有时并不以它们“应有”的方式回应,这种神秘性的唯一解释就是通过心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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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心理严重受伤的典型,哈林顿讲述了生活在福利机构的孩子们的故事,他们的物质需求都能被满足,但却比正常家庭的孩子更容易发生身体和精神发育迟缓。这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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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心中的疑惑让我不断深入,就像过去一样,我对这些事情如何发生而深深地着迷。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们通过心理可以改变身体的力量”吗?有什么生理机制可以解释这些现象吗?我们可以做些什么来利用这些治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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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回答这些问题,我的工作就具有重大意义:不仅仅是听那些人们告诉我的难以置信的故事,而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生活目标和我作为治疗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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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研究身心联系时,我在医学界的地位尚未明确。经过20年的医学研究,我对目前不健全的医疗保健体系已经不再抱有幻想。目前的医疗体系让我每天接待40个病人,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张,留给我们说话的时间很少,更不用谈及医患之间的联系了。当一个老病人写信告诉我,她准备向我坦白一个过去隐藏的、敏感的健康问题时,我几乎想要放弃。在她丈夫的支持下,她为将要说的话排练了数天。但当她坦白秘密时,事实上我的手一直没有从检查室的门上放下。她告诉我,我的头发是凌乱的,而且穿着肮脏的实习装。她怀疑我整夜都在照顾孩子——事实上我可能已经这样做了。虽然她知道我可能很累,但她一直祈祷、让我触摸她的手臂、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为她提供足够的温柔、建立让她感到安全的联系、讨论她关心的问题。但是她说我的眼睛是放空的。我就像一个机器人,因为太忙所以无法放开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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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哽咽了,感到胸口有股气在翻滚,我清楚地知道践行这种医学手段并不是当初吸引我学习医学的动力。我被要求像祭司一样给出治疗方案而不是机械地开处方和身体检查,我被要求成为一个疗愈者。而吸引我进行这种医学实践的地方是:在无法进行有效治疗时,我能够触摸患者的内心,与之牵手,在苦难之际为其提供安慰,尽可能使其复苏、为其减轻孤独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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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丢掉了这些,我就失去了一切。成为医生的每一天都在削弱我的完整性。我知道我的内心想要践行这种医疗方法,但我对于我所渴望的这种医患关系感到无助,再加上医疗保健公司、制药工业、医疗事故律师、政治家和其他因素的影响……这些威胁加深了我和病人之间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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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医生时,我的理想是做回自己,但我感觉现实中的我就像一个满嘴谎言的人、一个背叛者和一个廉价的冒牌医生。但是我又能选择什么呢?我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我要负责偿还我的医学院学费、我丈夫的商学院学费、抵押贷款以及刚出生女儿的大学基金……放弃我的工作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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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的爱犬去世了,我健康而年轻的弟弟因常见抗生素的一种罕见的副作用引起的肝衰竭去世了,我亲爱的父亲也因脑癌而去世两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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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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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后备计划或安全储备的情况下,我离开了医院,计划永远不再回头。卖房子、清算我的退休帐户、和家人搬到乡村去过一种简单的生活:我把当医生归结为一个大错误,我重新计划成为一个全职的艺术家和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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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已经与过去从事的事业彻底了断了。我花了几年的时间撰写博客、写书和进行艺术创作,但仍感到内心有种紧迫的呼喊——就像当初想去医学院的那种冲动。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仍然渴望服务,绘画和写作让我感到太孤独、太自私了,我不能纵容自己为了钟爱的事物进行创造性的尝试,但却以牺牲我的使命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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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续几个月没有睡好,当我睡着时,我会梦到曾帮助过的患者,我坐在他们身边、倾听他们的故事。我不再关注我的手表,也不会将手始终放在门框上。我流着泪醒来,就像在哀悼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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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我开始写博客,内容包括医学错过了什么、我喜欢医学的什么以及医务工作最初吸引我的方面。我说我认为医学是一种修行,你行医的方式就如同练习瑜伽或冥想,好像你永远不能完全掌握它。我写了关于医患关系的内容,当受到应有的敬畏时,它是神圣的;我也写了医学如何伤害我以及我如何反过来无意中伤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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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样的病人和治疗师开始写电子邮件告诉我他们的故事;越来越多的人在我的博客上发表评论,将我的内心照亮,让我再次感觉到了服务大众的愉悦。我吸引来的这些人们开始疗愈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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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那些了不起的病人治好自己“无法治愈”的绝症的故事在世界各地流传。尽管我最初抵制重新回到医学的世界里,但我发现我沉浸于自己博客上的对话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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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寻找回到医学的方法。最初的几年,当世间的信号开始引导我回到作为治疗者的使命时,我摇摇头,向着另一个方向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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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内心的这种呼喊非常有趣,你不可以选择你内心的这种召唤,但它会选择你。虽然你可以辞掉工作,但你不能放弃你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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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的意外让我走在了一条未知的路上,仿佛鸟儿扔下的碎屑,引领我走向了通往圣杯的道路:一本本著作从书架上纷纷掉落;医生出现在我的道路上,向我展示着信息;网络上的人们给我发送文章;当我徒步旅行时,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像电影一样自发的影像。同样的梦不断出现,就像老师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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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从接受的医学教育和多年的医务工作导致的深层自我麻醉中醒来,在昏昏沉沉之中,我开始看到光明。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在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我站在及膝的期刊文章堆里,试图查明当心理健康时身体发生了什么,而为什么我们生病时心理恰好也是不健康的。我意识到我不需要进行实验室检测、开药或者成为在职行医的医生,只要能发现人们如何疗愈自己的真相,我就能帮助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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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对现代医学进行深入探讨,在同行评审的医学文献及杂志上,如《新英格兰医学期刊》(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和《美国医学会杂志》(Th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JAMA)都在寻求可以证明“自我疗愈”的科学证据。我的发现永远地改变了我的生活,我希望它也能改变你和你所爱之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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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记录了我的发现之旅,我发现这改变了我关于医疗保健应当如何开展和接受的整个展望。我会将获得的科学数据与你共享,当我看到这些数据时,我知道我不可能再装作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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