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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中丸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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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 干姜 甘草(炙) 白术各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许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服之,日三四,夜二服。腹中未热,益至三四丸,然不及汤。汤法,以四物依两数切,用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脐上筑者,肾气动也,去术,加桂四两;吐多者,去术,加生姜三两;下多者,还用术;悸者,加茯苓二两;渴欲得水者,加术,足前成四两半;腹中痛者,加人参,足前成四两半;寒者,加干姜,足前成四两半;腹满者,去术,加附子一枚。服汤后,如食顷,饮热粥一升许,微自温,勿发揭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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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 《玉函经》“丸”作“圆”,“筛”字下有“为未”二字,“如鸡子黄许大”句,作“如鸡子黄大”,“日三服”句下有“加减法”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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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解] 本方为太阴病主剂。仲景在前159条曾说过“理中者,理中焦”,中焦是脾胃所司,脾主升,胃主降,中气失守,升降无权,清浊混乱,故吐利并作。方中以人参补中益气,干姜温散中寒,白术健运中土,甘草坐镇中州,中气既立,则清气自升,浊气自降,而吐泻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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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丸剂药力较缓,除了逐渐增大药量,还可改为汤剂温服。为了有利于提高疗效,服汤后如食顷,可饮热粥一升许,以助温阳祛寒之力。徐灵胎曾与桂枝汤比较,指出“桂枝汤之饮热粥,欲其助药力以外散;此饮热粥,欲其助药力以内温。”颇为中肯。同时在护理方面,还应注意微自温,勿发揭衣被,以防再受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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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丸剂为汤剂,还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可以根据证候变化,随证加减。方后附有八个加减法,有些加减比较特殊,因而引起较多争议,随文敷衍者有之,认为背谬者有之。兹根据我们的体会,简释如后,以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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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脐上筑,是肾气动而上逆,所以去白术的运脾升清,加桂枝以平降冲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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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吐多,是气逆于上,所以去运脾升清的白术,加生姜以和胃降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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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多,是脾伤气陷,清阳不升,所以还必须用白术,运脾升清,培土胜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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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下悸,是水气凌心,加茯苓以通阳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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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渴欲得水,是脾不散津,津不上布,故加重白术用量,以运脾布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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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腹中痛,是气虚较甚,因虚而气滞不行,属于虚痛,痛必喜按,所以应加重人参用量,以补中气,庶气行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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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寒甚,加重干姜用量以增强温中祛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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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腹满,是阳虚甚而浊阴不降,故去白术之升,加附子温阳破阴以行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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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方的主要作用既然是温中祛寒,为什么方名不曰温中,而曰理中?程郊倩解释说:“阳之动始于温,温气得而谷精运,谷气升而中气赡,故名曰理中……参、术、炙草所以守中州,干姜辛以温中,必假之以燃釜薪而腾阳气,是以谷入于阴,长气于阳,上输华盖,下摄州都,五脏六府皆受气矣,此理中之旨也。”方中行说:“理,治也,料理之谓;中,里也,里阴之谓。”沈目南说得尤为简要,“斯因中州阳气不理,故名理中”。这些,对深入理解方名涵义和本方的作用,都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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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案选录] 王孟英述:壬辰夏,姊丈李华甫家多人患疫,予一以清解法治之。独其孀居不室之老姊患呕吐下利,而舌黑如煤,人皆以为同时之疫,予诊之,体丰脉弱,畏寒不渴,显系寒湿为病,遂与附子理中汤,数帖而愈。(录自《霍乱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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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本案舌黑如煤,似属热证,但体丰脉弱,畏寒不渴,均非热象,从而断为寒湿,与附子理中汤数帖而愈。案中未交待苔的润燥和舌质的颜色,既然属于寒湿,苔虽黑必滑润而非焦枯,舌质必然淡而非绛,当不难推知。尤其可贵处是没有被当时多人患疫而印定眼目,足征王氏辨证的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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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①和解其外,宜桂枝汤小和②之。(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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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解 ①消息:斟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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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小和:犹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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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译] 呕吐腹泻已经停止,而身体疼痛仍然未除的,应当斟酌情况和解其表,宜用小剂桂枝汤以微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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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里和而表未罢的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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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释] 表里证同具的霍乱病,吐利止而身痛不休,此里和而表未和,当斟酌使用和解肌表的方法,可选用桂枝汤以小和之。所谓“消息”,寓有灵活变通,酌情使用的意思。这仅是举例而言,如见身疼痛而脉沉迟,乃营血耗伤,筋脉失养,就非单用桂枝汤所能胜任,而宜用桂枝新加汤;假如卫外阳虚,又当用桂枝加附子汤了,辨证选方,不拘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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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注] 成无己:吐利止,里和也,身痛不休,表未解也。与桂枝汤小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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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令韶:本经凡曰小和、微和者,谓微邪而毋庸大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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